刺鼻的血腥味让我皱了皱眉头,裴铮将我揽在怀中,转头对外下令:“走。”
一百多人在无声地厮杀,只听到刀枪剑戟的碰撞声,长剑刺进血肉,划开衣帛,虽没有目睹,但那细微的声音让人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想象。
一将功成万骨枯,古来如此。
清理过战场之后,这里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那些死去的人,历史也记不住他们的名姓,只记得或成或败的将,还有浮华与荣光。
感觉到裴铮的掌心微微出汗,我仰头看他,见他唇色似乎有些发白,疑惑问道:“裴铮,你不舒服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说:“无事。”
我揶揄地看着他:“你之前还取笑我,难道你也晕车了吗?”
裴铮点了下我的鼻尖,笑道:“你可是在幸灾乐祸?”
“岂敢……”我瞥了一眼渐渐远去的战场,回头看他,笑着说,“我感动呢,这算是有难同当吗?”
“你果真希望如此?”他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
我摇头笑道:“不要。有福我享,有难你当。”
他悠悠答道:“微臣领旨。”
我干咳一声,低下头,眼神闪烁着望着角落,低声说:“从今天起,你该改口了……”
头上传来他一声轻叹,环着我的手臂慢慢收紧了,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我的耳后,不含任何欲念的轻吻。
“民间百姓,都是怎么称呼自己的夫君的?”我把脸埋在他胸口,不敢抬头看他的神情,只低低声地问,“是叫相公,还是叫官人,或者其他?”
“这要分场合了,看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裴铮轻笑一声,气息喷洒在我耳后,我觉得自己的耳根已经开始发烫了。
“你与旁人不同,在人前,自然只能唤我凤君,人后的话……”他的唇瓣在我耳垂上厮磨,低声说,“我的名字叫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