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缓缓离了案,正是日头西斜的时候,余晖映了满江红,我让船夫和下人把矮桌搬到甲板上,就着夕阳下饭。
“铮儿,你看那江水像什么?”
“像什么?”
“像鸡蛋。”
裴铮余光一扫,“哪里像?”
“像被打碎在碗里搅拌的鸡蛋。”我指着船桨说,
裴铮轻笑一声,“是,很像……”
他看上去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与我说话明显有些敷衍,我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摸到他身边,凑近了问道:“你不舒服?”
他怔了一下,摇头笑道:“没事,在想些事情。”
“不是说过了,只求逍遥快活,不想帝都那些烦心事吗?”我有些不快。
“不是帝都那些事。”
“那是什么?”我好奇问道。
“想知道?”他挑了挑眉,笑着斜睨我。
我诚实地点头。他勾了勾手指,我便附耳过去。
一口热气吹在耳畔,耳垂被他不怀好意地亲了一下。“晚上来我房里,我告诉你。”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
与他相处着实奇怪得很,不管是调戏他,还是被他调戏,好似占了便宜的都是他,怎么算都是我在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