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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生活物语 怀愫 2315 字 2023-10-03

一指粗细的树枝直直排列在一起,用细藤扎得紧紧的,硝掉绒毛的鹿皮看上去当然不如在鹿身上那样漂亮,没了绒毛只留下一块块的白斑,林薇扯着那块皮子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等再猎到一头鹿,她可以给贝克做一件鹿皮马甲。

绷紧的鹿皮绑在木门上,林薇把它放进树洞里,站在外面抱手看了看,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利用天然的藤条,把那些垂到地上的藤条疏疏的盖在树洞口,这样哪怕站得很近,也不会发现这里有个藏身所。

编一个网,再磨一些核桃粉,把松果的仁剥出来放进竹筒里,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整整一个下午,林薇坐起身来反手捶腰,踢踢腿活动一下筋骨,看看插在地上树枝影子已经被日光照斜,挽起袖子准备晚餐。

鹿肉还有许多,林薇掀开食物存储屋切了一块放在石头上,点燃了石头下面柴,用大叶子扇风让火烧得更旺,她已经很会干这个了,龟壳里的油还够燃一个晚上,就是芦苇搓成的灯芯太容易烧断,乌龟壳盛着的灯油里浸着好几根没烧完就灭掉的芦苇灯芯。

她是想过用鹿皮来做,可她不舍得浪费鹿皮,哪怕是从腿上剥下来的那几块,也被林薇做成了护膝,骨针虽然粗,但缝紧的鹿皮却很保暖,她想把这个当作真正的感恩节礼物送给贝克。

想到这个她又一次笑了,这个傻瓜只知道给她送礼物,却从不知道翻一翻自己的枕头,这个秘密不知道要藏多久他才会发现。

汤已经滚烫,圆贝肉太容易煮老,林薇想等贝克回来了再下锅。她支着胳膊坐在炉火边等他,竖着耳朵听贝克回来的声音,他每一次都表现的好像那些立起来的栅栏就是一堵墙,装模作样的打开门,高喊一声“我回来了”,这跟他每天出门前的吻一样,都是保留节目。

林薇收了晒过的衣服还是没等到贝克,她看着太阳的余光,通常当它投射在门前第一根树桩上的时候,贝克就会哼着歌踩着轻快的脚步回来了,可今天,阳光已经滑过第五根树桩了,一点贝克的影子都看不见。

林薇开始担心起来,难道是今天的猎物特别大贝克一个人拖不动,所以走得慢她站到炉火前去,目光望着林间小径,他们俩已经踩出了一条路来,贝克每次回来都会走这条路。

夜风吹得人身上发寒,枝叶的沙沙声跟溪水的急流声无一不在说着已经晚了,鹿排热在石头上,林薇一直舍不得浪费这些油,往常这个时候,他们正一边吃饼一边啃肉,可现在菜还没热,汤还没煮。

森林在两个时间段最热闹,清晨鸟儿们出门的时候,跟傍晚鸟儿们回家的时候,第二次热闹已经进了尾声,路的那一头还是没有贝克的身影。

林薇给自己倒了杯酸果茶,闻着那酸味安抚紧张的神经,贝克只是晚了一点儿,她这么告诉自己,一定是因为他今天打到了大动物,或者陷阱里有大发现,所以才迟了。只要再等一会儿,就会听见他的声音,像平时一样欢快的叫着她的名字“林”

布鲁斯先生准时回来了,它像平时一样蹭到门边,直立着扒住门,两只爪子一下下攀上来,扭着肥身子跨过木栅栏翻进园子里来,贝克把它惯坏了,他们每天都要玩一个“有食物,没食物”的游戏。

林薇冲它噓出声,她根本没心情逗它玩,从木桩椅子上站起来又坐下,在园子里踱了好几圈,天边只剩下一道紫红色的流光,鸟儿所钻进窝里,把头藏在翅膀下。

就像散了场的剧院,森林里的热闹随着太阳下山瞬间寂静下来。除了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营火被风吹的时明时黯,林薇抱着肩膀站在栅栏前,乌龟灯搁在粗树桩上,煮好的晚餐早就凉了。

远处一点光都不透,贝克出去的时候没带手电筒,如果他在半路耽误了,天一黑肯定找不到回家的路。林薇带上了背包,里面装着吃的喝的还有医药包,她把贝克洗干净的那件衣服也塞进了包里,把龟壳放进挖了两个洞的竹筒里,在里面倒满了灯油,拿上竹子做成的长矛,冲着黑暗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木栅栏,当机立断的出门了。

夜越来越黑,林薇当然知道等天亮了再出去寻找,或者干脆坐在树屋里等待才是省力的办法,可她不能这么干等着。

她得去找贝克,也许他受了伤,也许他迷了路,也许他掉到了陷阱里。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他们昨天发现的那个陷阱空了很长时间,那只灰兔子如果不是被贝克发现了,一定也会像其它落进陷阱的动物一样,饿死风化,最终只剩下白骨。

黑暗里很难辩清方向,安静的森林比吵闹的更让人害怕,林薇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把竹筒灯提在眼前,灯火这样微弱,只能照亮她的鞋子尖,但她不敢打开手电筒,怕把电用光了,等真的需要的时候反而没了用处。

林薇脑子里萌生出一个又一个可怕的想像,贝克会不会挂在某处断壁上,她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勇气百倍,不管前面黑不黑,迈着大步往前走。

天才暗下来就伸手不见五指,除了偶尔从叶间流下来的星光月光,就只有立在树梢的猫头鹰用叫声陪着林薇,她紧紧捏住长矛,看着磨光的钉子偶尔一闪而过的光,没走几步往回看,营火只能看见一点闪烁着的火红色了。

林薇用竹子探路,幸好这条路是她走习惯的,摸索着到了第一个陷阱边,她张眼望着无尽的黑夜叫着贝克的名字:“贝克,你在吗贝克”

、第33章丛林生活物语

贝克是被滴在脸上的水滴凉醒的,他还没睁开眼睛就感到身体失重,好像他正浮在空中,找不到着力点,不管动身体的哪一部分都觉得头重脚轻。

后脑勺火辣辣的痛,贝克睁不开眼睛,随着疼觉苏醒,他的手脚也跟着抽动起来,像是剧烈运动之后的肌肉突然放松下来那样,贝克倒抽一口冷气,他感觉自己掉进了陷阱里,抬手去摸脑袋的时候,露在外面的皮肤擦过粗糙的藤叶。

凉沁沁的触感让他好受了些,可随之而来的冷意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贝克捂住脑袋咧着嘴眯缝起一只眼往外看,眼前也是重重的绿,黑乎乎的墨绿色,他强迫自己往后仰了仰才明白贴在眼前的是张巨大的叶子。

他头顶上也是这种叶子,滴在他脸上的水,就是顺着叶根茎滑下来的,贝克伸手抹了把脸,捏了捏厚叶片,比他之前看过的那些都要大要厚,一时辩认不出是什么植物。

贝克摇了摇脑袋强迫自己清醒,空出来的那只手往前探,他想让视线看得更远,拨开眼前的带着水气的厚叶子。暴露在他眼里的景色让贝克忘记了疼痛,他甚至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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