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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剑侠录 沫繁 2421 字 2023-10-03

知所终。

当时西北魔宗还不知道召南子的真身。吞天老祖失了先天至宝,又伤又怒,结果他一口真炁逆行,当场走火入魔,险些形神俱灭。幸亏卫老魔等人及时赶到,将吞天老祖肉身封住,埋入天山地肺慢慢修养。

而这些老魔头审时度势,生怕道门趁乱大举来攻,就封锁了消息,并未把东皇钟被盗的事情宣扬出去。只是有无数魔宗精英弟子走下天山,暗暗寻访召南子的下落。

西北魔宗吃了个天大的闷亏,成千上万的魔门高手挖地三尺,可就是找不到召南子与东皇钟的下落。直到五年前,召南子突然在西岳华山的五岳论剑大典上显身,亮出东皇钟镇服五岳各支修士,口口声声说他要作五岳仙宗的掌门真人,这才揭开了这桩惊天动地的秘闻。

一听闻召南子显身,西北魔宗的老魔头们尽都红了眼,一时间上万魔门高手齐下天山,气势汹汹的朝西岳华山杀来。

可召南子挟重宝显身,一心要作五岳仙宗掌门人。他虽然不得人心,但他的本门师祖,西岳华山仙宗的金霞上人却是九州道门里德高望重的一位老前辈。这金霞上人的机缘可是不得了,他一人得承上古金仙慈航道人与赤精子的两家道统,修为深不可测。年轻时行走江湖,嫉恶如仇,常常路见不平,拔剑相助,受过他恩惠的人遍布九州各大宗门。这位赫赫有名的老神仙念在召南子甘冒奇险,深入敌巢,终于挟宝归来的份儿上,却是一味力挺他的徒孙。

金霞上人站出来振臂一呼,正道各门各派的前辈高人纷纷响应。整整五年时间,西北魔宗的三十几位盖世老魔将西岳华山仙宗围了一次又一次,可就是夺不回东皇钟。甚至还有好几位老魔祖被道门修士围杀,饮恨死在华山脚下。

如今,五年一次的五岳论剑大典将至,这一次破例,还是在西岳华山之巅。金霞上人与召南子放下话来,今年的五岳论剑大典,将是五岳仙宗的立道大典。西岳华山一支以先天至宝镇压气运,当为五岳之首,立道大典之时,就是五岳仙宗跻身正道大宗之日。

九州正道宗门几乎全都接到了金霞上人与召南子的联名法符,邀请各派高手前去观礼。金霞上人豪情万丈的宣称,届时倘若魔宗敢来搅局,那就在华山之巅来一场道魔大斗剑,他要以魔门中人的鲜血,为华山东皇钟开光,证得新五岳仙宗之威严。

董大齐和欧阳大禾身为“青城七剑”,都将随丹清真人前往西岳华山。俞和今天设宴招待他们,就是想问问这岳仙宗立道大典的事儿。虽然他对召南子劫走东皇钟,要作五岳仙宗掌门真人的事儿颇为关注,但董大齐前些时日无意中提及的另一处细节,却更加令俞和上心。

要知召南子虽然是孤身劫走重宝,但在五年前他突然显身华山顶巅时,身边已经聚集了一小群护法修士。而且这些年来,召南子麾下的护法修士越来越多。

知情的人们都很是诧异,召南子的这些护法修士并非是五岳仙宗门人,他们的来历十分古怪。其中有好几个人曾是西北小派的掌门真人,还有一些是颇有名气的旁门散修,这些人早在胡汉大战之前,都被认定已经身死道消,可不知怎的,又活生生冒了出来。每当有人站出来指摘召南子的时候,这些护法修士就会施展雷霆手段,将与召南子作对的人镇压下去,其手法之狠辣无情,比起魔宗修士也不遑多让。

这样一群护法修士,令俞和十分谨慎。

召南子从西北大漠逃到华山,说不定这群来历古怪的随扈之中,就有那些赤胡傀儡修士。单凭这一点,俞和无论如何也要去五岳仙宗立道大典上探个究竟,毕竟那些赤胡傀儡修士乃是他的一块心病,只要这些人一日不除,俞和便始终觉得暗中有许多不怀好意的眼睛,正在紧紧盯着自己和宁青凌。

几声尾音沉下,宁青凌看着俞和,叹了口气道:“师兄,我知道你终是会去华山一行的。不过这次我绝不会留在青城山中,日日夜夜的盼你归来太过煎熬,我也要去华山凑凑热闹。”

“不行”俞和断然摇头道,“万一道魔大斗剑,腥风血雨的,你去惹那劫数作什么”

“命由天定,若有劫数,就算人在家中坐,祸亦从天上来。躲劫不如历劫,这正是师兄你教我的。”小宁师妹一翻手,掌中便多了一青一赤两口三尺长剑,她扬手将青剑抛给俞和,笑着说道,“在青城山未必太平,这也是师兄你天天挂在嘴上的话。师妹以为,这天底下最安全之处,就在师兄你的身后,是也不是”

俞和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他接住青剑,可这一口连鞘的长剑入手,份量却是极轻。细细再一看,这剑鞘也是奇怪,上面镶着七星金钉,细细的缠了青丝,但却没有锁剑绷簧。翻掌握住剑柄一抽,俞和愕然发现,这口剑的剑锋似乎和剑鞘牢牢的粘在了一块,根本抽不出来。

“这是何剑”俞和满心疑惑,但他一看自家师妹,却见小宁姑娘巧笑倩兮。

“此剑是我为师兄亲手铸的佩剑,名字就叫青剑,青正是师妹名字里面的那个青字。宝剑赠英雄,师兄你本来就是一代英侠,手中当有三尺长剑。而此青剑剑鞘无扣无锁,代表师妹不想束缚师兄的手脚,好男儿当执剑纵横天下,天高地阔任你遨游。但至于长剑却为何不得出鞘,倒还另有一番说法。”

俞和一笑,把这口青剑横在膝前,点头道:“愿闻其详”

小宁师妹望了望俞和,幽幽的又一叹道:“师兄可知,为何师兄每每提及剑道,师妹便会不自禁的黯然叹气”

俞和摇头道:“正想问问师妹心中所忧。”

宁青凌手抚着另一口赤色长剑道:“昔年师妹初见师兄时,觉得师兄你虽然胸中藏有一股锐气,但性子却温文尔雅,甚至还有些木讷,恰如一口藏在鞘中的剑。”

“呛”的一声,宁青凌将手中长剑抽出半截,明晃晃的剑身透出一股寒意。她的目光落在剑刃上,接着说道:“自打师兄你自西北边塞归来,师妹便觉得,师兄这口剑,已然出鞘过半。剑鞘犹在,但杀机已显,锋芒外露。”

宁青凌长身而起,将整口剑拔出剑鞘,顺势舞了个剑花,反手执剑道:“如今青城三十年,师兄这口剑却已然尽数出鞘,锋芒毕露,杀机尽显。虽然在师妹面前,师兄还是那个师兄,但你的剑却失了剑鞘。无论是你与人争斗也好,跟青城派的师兄弟切磋也罢,那一股煞气掩都掩不住,令人好生畏惧。曾经师妹我总是会做同样一个噩梦,就见到师兄你手提长剑,脚踩尸山血海而来,到我面前,瞪眼一剑一剑,便将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