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倦了,你这一身道基也被情孽所毁,长生道途尽成了泡影。”
俞和挑了挑眉,故作惊慌的拍着胸口道:“果真好险,我真的是天大的运气”
宁青凌知道俞和这是在故意做戏,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总之这位方家怡绝不是师兄的良配。你看她跟了宗华之后,吹的那些枕边风,一个女人家怎么有脸编造得出这等事情来她把她自己的清白全不当一回事的么倒也亏得宗华真人会信她的话这一节我怎么也想不通,以宗华真人的见识阅历,他竟然会被这么一个女子迷住了眼睛就算他不知道方家怡是什么人,也当知道你俞和是什么人,这种离谱的话,他居然也会信而且听了那女子的一面之词,也不找你印证真假,就对你翻了脸色,这宗华真人,也实在是荒唐”
俞和摊手道:“师妹你莫忘了,宗华师伯也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大凡男人都经不起枕边风吹,被那身边的女子一搬弄是非,可不就乱了眼耳,失了阵脚”
“这方家怡也是毒辣,她算准了你们男人的心思。说你趁着她酩酊大醉时轻薄于她,最听不得这话的莫过于情人和亲人。俞师兄,你说那方家怡,会不会是宗华真人的女儿”
俞和哑然失笑,摇头道:“断无可能一来,方师妹和宗华师伯合籍双修之事,门中早就是传遍了,若真是宗华师伯的女儿,他会放任这种淆乱天伦的流言四处散播二来,之前师伯曾派我和方师妹去左芒山办事,当时他安排方师妹以身为诱饵,去引一个生性好色的散修出来,若方师妹是他女儿,身为人父,他会让自己的女儿冒此奇险”
宁青凌支着头,想了半晌,叹气道:“好吧,你看不懂方家怡,我也看不懂宗华真人。只有女人了解女人,那便也只有男人了解男人,你说性情中人会如他这般,那便是了吧。宗华真人被这个女子迷得神魂颠倒,他罗霄剑门中最为惊采绝艳的弟子,未来的宗门栋梁,还及不上一个枕边献媚的美人儿。”
俞和喃喃道:“什么最为惊采绝艳的弟子,未来的宗门栋梁在宗华师伯的眼中,这未必是我,而是夏侯师兄才对吧。”
“云峰掌院如何评说”
“师尊只说是宗华师伯看我懒散,要好生敲打我一番。”
“师兄,你不是曾在一座道观做道童,那位观主真人与宗华真人知交甚笃,临走时将你托付给宗华真人引入罗霄的么,你可曾问过这位真人的看法”
俞和想了想道:“师傅云游天下,寻觅衣钵传人,我倒一直没敢打扰他。他若知道此事,定会怪我顽劣不堪,在罗霄剑门不好好学剑,又惹事生非。到时候他老家人心生挂念,不能安心周游九州,我可是大罪过。”
宁青凌问道:“那如今师兄你作何打算在罗霄忍气吞声的做那缩头乌龟”
俞和叹气道:“惹不起,躲得起,我这不是逃出来避避风头么。我想宗华师伯对方师妹也就是一股子新鲜劲儿,过了这段蜜里调油的日子,他便会渐渐看得清楚。那时毋需我多加辩解,自然水落石出。”
宁青凌冷哼道:“我倒希望是那方家怡又转身攀上了鉴锋掌门这茬高枝,然后回头来故技重施,给宗华真人几双小鞋穿,这样宗华真人才能大彻大悟,看得清那女子是何嘴脸。”
俞和耸肩一笑道:“承师妹的吉言”
宁青凌站起身来,拍了拍裙裾道:“师妹有些倦了,师兄也早些歇息了吧。你只管在这安心住个三年五载的,再回罗霄时,说不定就如大梦一场,什么事情都过去了。有师尊在园中执掌诸事,我就清闲了许多,明日给你送些酒水过来,若天气晴好,我们可去湖中泛舟垂钩,很是自在。”
“如此甚好,师妹这里果然是世外桃源。”俞和笑了笑,也站起身来,他将宁青凌送到路口,才自回了木屋中。
与宁青凌一番闲聊,让俞和心里舒畅了不少。但宁青凌一走,俞和独自坐在小屋中,却总也不能忘息入定。
盖因宁青凌方才无意间提到了俞和的第一位师傅张真人。在俞和心中,与自己最为亲近的长辈便是张真人与云峰真人,尤其是张真人,对俞和来说亦师亦父,虽然他不能将道统传给俞和,但最终还是给了俞和一份仙缘。而且张真人熟识陆晓溪与宗华真人,说不定张真人能在此刻为俞和指点迷津。
数年前京都定阳一别,之后俞和便再没了张真人的音讯,也不知他老人家是否找到了衣钵传人。俞和思前想后,终于还是取出了张真人的玉符。一道传讯递出,过不久,玉符中就传回了张真人的笑声:“俞和你小子,难得记起为师,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说吧”
俞和脸上发红,先问了张真人的近况。
原来张真人离开京都定阳之后,便继续向幽州东北而去。一年前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身具先天乙木灵根的女童,于是便在白山黑水之间寻了一处寂静的雪谷,定居下来专心授徒。
俞和也不避讳,将陆晓溪结丹之后,一直到如今剑门中的诸般是非,全都细细讲给了张真人听。
张真人听完俞和所说,倒是淡然的笑了笑道:“俞和,你与晓溪之事,我原本就不看好。其实晓溪的资质并不如你,只是你这水中金的命格,唯有遇风云变幻之后,才能显出光华。她随丹朱师妹去摩明云宫修行,我便说过,此女仙途定有磨难。当时你还未得仙缘,我在左真观中,不止一次的劝你忘了晓溪,你总以为我说这事,是因为你俩仙凡有别。但其实一入仙门深似海,你那时还小,多的是憧憬,有些事情我不便明言,是怕你听了,会失去对仙缘的渴望。后来你拜入罗霄剑门,我们在京都定阳也见到了晓溪,那时候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所以我也就闭口不谈,免得煞了你俩重逢之喜。反正天机难测,你们两个将来如何,终究是你二人的命中定数,该是一场福缘,终究是皆大欢喜,若该是一场情劫,也还是要你们自己去经历,旁人说的再多,也不可能逆天改命。”
俞和低声回道:“徒儿撞了南墙,已经死心了。”
张真人依旧是笑着说道:“你还年轻,将来遇见的女子还有很多,以你资质福缘,当不愁身边寂寞。宗华师弟说的不错,世易时移,人心难测,你不如多转头看看身边的人,因为她们或许你能看得真切,上次那个小宁丫头就很好么,性子淳朴可爱,甚是讨喜。”
gu903();俞和咧了咧嘴,可没敢跟张真人说他如今就在宁青凌这里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