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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剑侠录 沫繁 2416 字 2023-10-03

“铸成如此一口法剑,当须我虎伏铸剑庄的两位匠师昼夜轮换,不熄火不停锤的锻打百日,方成剑胚。之后还要再花费半个月时光篆刻法阵,才能成就此剑之威。我等虽然盗天之术,能采炼凡铁铸造法器,但毕竟只是泥骨俗胎,手艺粗陋,并非每柄剑胚都能终成法器,大凡每锻造三条剑胚,才能出一口合用的好剑。故而那三十五口法剑,就算是我虎伏铸剑庄上下几十位锻铁师傅日夜不休的锻打,也得一年半才能铸成,你师门长辈所限的半年时间,委实是太短了。”

那雷溪老人叹了口气道:“这位俞小兄弟,你在我庄门外苦苦守候了近三个月,我那家丁言辞之间对你也多有得罪,老夫先向你陪个不是,你再听我细说其中因由。”

俞和心中疑惑,不知这雷溪老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人家既然有话说,他也只能点点头,垂首静听雷溪老人的下文。

雷溪老人道:“之前也有罗霄剑门的弟子来我虎伏铸剑庄,想要按照先前的约定取走灵剑。起初几次来人,老夫和颜悦色的对他们讲说了铸剑庄中的诸般难处,三十五口灵剑委实还未铸造完成。可你那些师兄弟自命不凡,脾气也忒地大了,一听说灵剑还未铸成,立时便点指着老夫破口大骂。庄中子弟尽在当场,老夫当众失了脸面,恼羞成怒之下,便将他们逐出了庄外。哪知道这些罗霄弟子守在庄外不走,不但将我的铸剑庄大门劈碎了三次,甚至还胁迫我庄中的老人孩子,逼着老夫交出灵剑,幸好有其他扬州道友路见不平施以援手,这才免去了一场劫数。自那之后,我庄中人便对你罗霄剑门没了什么好颜色,故而委屈俞小兄弟你也吃了好几个月的闭门羹。”

“不过老夫却发觉俞小兄弟你与其他罗霄弟子大不相同,这才愿意与你多说几句。你在我庄外枯守了这么久,但却从未对我铸剑庄出言不逊,更未为难我庄中妇孺,如今灵鹫寺的大师已去,你来此见到老夫,还能礼数周全,老夫我扪心自问,即便是换我自己,也断没有如此涵养,故而老夫对你很是敬佩。”

说罢雷溪老人双手拢着剑柄,居然朝俞和抱拳一礼。

俞和连忙作揖还礼道:“雷溪大当家的谬赞了。晚辈不知那些师兄如何冲撞了大当家的威严,但此番出门前,师门有严令示下,当须对虎伏铸剑庄恭敬有加,万万不可冒犯。”

“我是看不懂你罗霄,先前来人那般桀骜不驯,却又有你俞小兄弟这般气度不凡之人,当真是有天差地别。看来这门派一大,其中门人也是良莠不齐。”雷溪老人刻意摆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但他那副面孔,无论如何都让人不敢直视,“还有一件事情我也想不通。老夫偏居信邑,但也有所耳闻,你罗霄剑门天罡院的弟子,乃是门中弟子的菁英之选,人人惊采绝艳,都是了不起的英侠人物。但为何你俞小兄弟却被派来我虎伏铸剑庄外枯守如此之久,是你罗霄剑门中的哪位师长如此不懂得爱惜人才严冬时节,却让一位菁英弟子在此饱受风吹雨淋,吃这般大苦”

俞和笑了笑道:“多谢大当家的体恤。晚辈身为罗霄弟子,自当为山门分忧。这区区风雨之苦,也是一种修行磨炼,不足挂齿。”

雷溪老人拊掌道:“百锻成宝器俞小兄弟果然是人中龙凤,有此心性,大器可成。”

俞和抱拳一笑,不置可否。

“老夫是个打铁的粗人,心直口快,言语不周之处,俞小兄弟莫怪。”雷溪老人叹道:“你罗霄剑门的师长,也当真不近人情。这三十五口灵剑老夫早就言明无法于半年内铸成,可你门中师长却强人所难,也不等老夫细细分说,甩下灵物便拂袖而去,如今还来百般指责,怪罪老夫拒不交出灵剑,真不知是何道理”

“俞小兄弟,我看你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故而盼你回去替我铸剑庄说说情。那三十五口灵剑之事,我铸剑庄未敢耽搁,可人手有限,时至今日只铸成了一十二口。数月前五台山大孚灵鹫寺的僧人突然来访,要老夫放下一切活计,替他们赶制一尊十丈金身大佛。五台山佛宗势大,老夫这小小的虎伏铸剑庄,哪里敢违逆更不说那些僧人一直守在庄中,日夜监工,老夫无奈,这数月中只顾铸造佛像,实在没法分神铸剑,还请俞小兄弟见了你门中师长,帮老夫多说几句好话”

说罢雷溪老人用手指拈住剑锋,把剑柄朝俞和一递:“这是其中一口剑,俞小兄弟可亲手品评一番,当知此剑铸造,端不容易。”

俞和听这雷溪老人一番话,说得也颇实在,便觉得那张丑恶狰狞的面目,也并不如何可憎。他走到雷溪老人的面前,先是一抱拳,然后伸手去接剑柄。

就在俞和的手指刚一碰到剑柄时,雷溪老人那半闭的左目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冷光。只见雷溪老人突然发力,猛地将这口长剑倒插向了自己的右肩,如此灵剑可等锋利,“噗嗤”的一声轻响,登时将雷溪老人的肩头刺了个对穿。

鲜血飞溅而出,俞和大惊,急退步拂袖。可两人相隔委实太近,雷溪老人这一手又太突然,眼看俞和的袖子上,已沾染了数点殷红的血迹。

雷溪老人手握着剑锋,鲜血从他肩头汩汩流出。看他脸上的神情诡异,不知是喜是怒,两只眼睛瞪圆了,死盯着俞和,口中桀桀怪笑。

第二百三十章天师印,两仪丸

“好你个罗霄剑门的贼子,果真在是道貌岸然之下,藏着虎狼蛇蝎之心老夫真是瞎了眼,错把恶人当成了菩萨,你居然讨剑不成,想要了老夫的一条命去”雷溪老人伸出沾满鲜血的手,点指着俞和厉声呵斥,那沙哑如磨铁的嗓音,好似是从黄泉深渊中爬出来的鬼物在嘶吼,“你罗霄剑门枉称正道承元道兄、函秀观主快来救我儿郎们,且给我记住了这凶人的面目”

“呛”的一声,周围的十几条大汉一齐拔出了腰间的佩刀,脚步一错,便将俞和围在当中,那十几口长刀寒光湛然,映着摇摇晃晃的火光,刀芒吞吞吐吐,夺人双目。

从侧殿后面,转出了两个身披道袍的修士,前一人身穿月白对襟法袍,走起路来龙行虎步,煞是威风。后一人身披褐黄色的八卦仙衣,肩上挂着褡裢符袋,道冠正中绣着一幅阴阳太极双鱼图,脸色蜡黄,身形枯槁如病夫。

那白袍道人冷笑道:“他罗霄剑门仗势欺人惯了,哪里会把你老哥的小小铸剑庄看在眼里老哥你违逆了剑门上尊真人的意愿,又落了人家天罡院弟子的颜面,正是眼中钉肉中刺,以罗霄剑门的秉性脾气,自然是要取你颈血以洗刷耻辱的,明证剑心的。”

那白袍修士看了看俞和,啐了一口,又寒声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我扬州虽多有仙山福地,但自从龙虎山遭魔门血洗,天师教灭道大劫之后,便再无前古道门正宗镇压,故而就有了区区罗霄剑门这等二流小派,在我扬州作威作福,横行跋扈。可笑他们虽是坐井观天,不识天下英雄,但我等却也无力相抗,只敢怒不敢言。以致区区一个罗霄低辈弟子,也如此倒行逆施,对同为正道一脉的伏虎铸剑庄挥剑相伐,当真是大道已弃,魔障深重”

“原来是你”后面那个黄袍修士两眼一亮,恨恨的盯着俞和道,“你这贼子,果然辣手无情,看来我那彭明徒儿,断然是命丧于你手了”

俞和抬眼细细一看,这黄袍道人他果然见过,只是时日久远,印象有些模糊。直到听见“彭明”二字,这才猛想起来,这黄袍道人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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