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倒像是做了一场长长的噩梦,梦中只怕再醒不过来,淳风孩儿快近来坐,陪为娘说说话。”
六皇子却没先坐到容昭皇后身边,他回头望了眼寝宫院门,见俞和撩起车帘,同宁青凌一起走了进来。
“母后,这是俞和仙师与宁青凌仙师,亏得他们两位大展神通,否则母后只怕还要多受几ri病痛。”
容昭皇后闻言神sè一正,双手一撑摇椅,在宫女的服侍下勉强站了起来。
“救命之恩,容昭当须拜过仙师。”
俞和与宁青凌走了过来,宁青凌望了望容昭皇后的气sè,笑着道:“皇后娘娘已然大好了,这几ri还需好生歇息调理,凝神固本。”
“谢过两位仙师救命之恩。”荣昭皇后躬身万福,六皇子周淳风赶忙随着母亲一齐礼拜。
宁青凌抢步上去,扶住了容昭皇后:“皇后娘娘大病初愈,切莫劳动身子,静养才是。娘娘得真龙紫气护体,鸿福齐天,我与师兄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当不得娘娘如此大礼。”
容昭皇后拉着宁青凌的手,上下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这女娃娃惹人喜爱:“宁仙师过谦了,容昭自己也懂得,若不是两位仙师出手,这番恐怕活不转来了,救命之恩岂能轻慢”
宫女们搬来锦团,周淳风却呵斥一声,换成两把雕花太师椅,与容昭皇后的摇椅并排而置。
“两位仙师快坐吧。”容昭皇后亲自拉着宁青凌坐下,俞和笑了笑,也坐到另一张太师椅上,香茶果饼,自是捡最稀罕的呈了过来。
“敢问俞和仙师与宁仙师仙门何处”
“回皇后娘娘,我师兄妹师承扬州府罗霄山真清太玄罗霄仙剑门。”
“原来是扬州过来的,那边灵山大川甚多,果然是仙修福地,不似这京都定阳,纷乱吵杂,惹人心乱。两位仙师不远千里而来,是到供奉阁执事,还是寻亲访友”
“乃是奉师门与扬州府供奉阁之命,前来送信。”
容昭皇后掩口一笑道:“我一早甦来,边听宫女侍卫们说个没完,讲得都是俞仙师与宁仙师之事。听说西夷来了四个高手,要与我九州豪杰比斗,结果将火奂与阮仓两位真人打得重伤。俞仙师一人一剑,却把那四人打得生死不知。后来宁仙师大展妙手神通,将那些蛮子打阎罗殿前唤了回来,两位仙师当真是道行通天。可惜容昭却在病榻上辗转,不能亲睹仙迹。”
俞和拱手一笑道:“皇后娘娘谬赞了,我师兄妹鲁莽,误打误撞而已。”
“俞和仙师年纪轻轻,仪表堂堂,本是却也是如此之大,只怕已惹得宫中未嫁的郡主们,好生挂记。”
俞和讪讪一笑,容昭皇后转向宁青凌道:“宁仙师也是花儿一般的年华,又生如此喜人,好似个瓷娃娃一般,不知可有道侣”
宁青凌大窘,一脸通红的摇手道:“青凌自小一直跟随师尊修行,哪来的道侣”
“我看俞仙师倒是良配,你俩郎才女貌,倒可凑作好一对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容昭皇后一句话,惹得俞和与宁青凌一齐满脸涨红。俞和不知如何接口才好,宁青凌扁嘴道:“娘娘莫要乱点鸳鸯,我家师兄心上早有人儿了,一到定阳,便着急的给那人采买珠玉呢。”
“哦那家姑娘修了此等福缘,能得俞仙师垂青”
俞和红着脸道:“小子昔年流落尘世,乞讨为生。有一义妹,与小子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如今她身在青州海外仙门修行,多年不曾见着,俞和盼着此行回山,倒可顺路一晤。”
容昭皇后点头大赞道:“如此糟糠之情,最是难得。俞仙师果然是重情重义的奇男子。”
俞和讪笑不语,容昭皇后看宁青凌道:“宁仙师,你家师兄心有所属,你还得再作打算,女儿家大好年华,莫要蹉跎。”
宁青凌撇了撇嘴:“俞师兄呆头呆脑的,只会舞剑,好生无趣的得紧。大丈夫当co得干戈,弄得丝竹,刚柔并济才好。”
“这大雍宫中,能文能武的皇子倒是多得很,宁仙师可要容昭做媒我这淳风孩儿虽跳脱了一些,但是个至情至xg之人。论及武功,与俞仙师自然是有云泥之别,但上得沙场,也是一员骁将,琴棋书画也是无一不通,宁仙师可还入得了眼”
容昭皇后一番话,把六皇子周淳风又说了个满脸通红,宁青凌妙目一转,在周淳风身上扫了一眼,周淳风更是面颊如火烧,赶忙拜道:“母后休提此事,宁仙师乃是神仙人物,饮朝露餐晚霞,孩儿一介凡俗泥骨身子,万万不感高攀。”
“你这孩儿,忒也无志气,那北宫赋chun娘娘的孩儿载烨皇子,不就娶了大镇国寺的俗家女弟子德晴仙师为妻小两口成ri里出双入对,亲昵得好似一人。载烨得了德晴仙师以佛宗秘术调养,如今可有万夫不当之勇。”
周淳风叹了口气,摇头道:“岂可与载烨皇弟比得那北宫赋chun娘娘与大镇国寺纯一大师、妙慧大师是何等交道,孩儿断没那仙侣福缘。”
“真是妄自菲薄,为娘如何也是皇后之尊,岂输于那赋chun了”容昭皇后蛾眉一蹙,周淳风自是低头不语。
俞和见这话题越说越尴尬,忙轻轻咳了一声,拱手道:“皇后娘娘,小子倒有些隐情,想请娘娘指点迷津。”
“俞和仙师但说无妨,我自然知无不言。”
“听六皇子说起,皇后娘娘与大镇国寺、定阳供奉阁交际颇深”
“谈不上什么交际。”容昭皇后叹了声道:“人年纪大了,自感气衰,唯恐天命不久,便祈着能求得仙佛妙谛,延一延阳寿,多贪些红尘浮华。于是容昭也常去大镇国寺与供奉阁参拜佛祖道尊,一求大雍国运平安,二求陛下万寿无疆。故而能聆听诸位大师,算是有些熟络。”
“皇后娘娘可知道供奉阁外阁暗府之事”
容昭皇后蛾眉一挑,挥手遣开了身边的宫女侍卫,这才接着道:“外阁暗府之分,自我大雍建国,广交道门仙师开立供奉阁之时便有,于外人算是一段秘辛,唯有帝君才知晓其中玄妙。容昭陪伴振文帝君数十载,倒也听过一些其中的故事。”
“还请娘娘细说。”俞和拢手一揖。
“容昭知道的也浅薄,只听帝君陛下说起,供奉阁外阁主京城诸般法事、礼仪、传道教化等;暗府不为外人所见,仅见帝君私印而动,主杀伐镇守之事,常在番夷来袭,兵将不可抵挡之时擒杀敌奇人异士。容昭尝闻,外阁与暗府因所享供奉不同,而历来不合,如今振文帝君更重暗府,外阁之人暗地里颇有微词,但彼此几番争斗,外阁之人斗不过暗府的仙师,因而也只能忍气吞声。”
“娘娘可知道暗府中人的究竟”
gu903();“我从未见过暗府仙师露面,真容唯有陛下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