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
看着李佳薇的车子已经远离,我打开窗户,头有些无力靠在椅背上,我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思绪万千,紧张莫名。
白莉姿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她试图让我放松一些,她笑着和我说道:“王兢,你给我今天的演技打几分”
我也笑了笑,道:“影后级别的。”
“那就好了呀,你也别太担心了,接下来顺其自然吧。”白莉姿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接着我们两人便都陷入了沉默。
回到家,我从柜子里翻出了田甜第一次来扬州时留下的烟,此时三条烟已经被我抽掉了一半,我从烟盒里拿出了一包,抽完这一包,便代表三条烟只剩下一小半,我的心中又有些慌乱起来,这是一种道不明的情绪,我只觉得剩下的烟越少,我与田甜的距离便越远,只是我现在真的很想抽“她”留下来的烟。
我一边抽烟,一边将电话的音量调到最大,我祈祷着今天能够收到田甜的信息,哪怕是一个质问我的信息,至少这样让我觉得我们还是有联系的。
抽着烟,思绪又随着腾起的烟雾变的凌乱了起来,恍惚中我又看到那片灰色调的海,海面异常平静,阳光有些晃眼,思念的情绪也变得翻涌了起来。
我拿起笔记本在那逐渐增多的“正”字下面又添了一横,又在下面写上了一行字“让思念涌向大海,生命便更可爱”
时间一点点流逝,我也愈发的不安起来,直到现在我的电话死寂的让我窒息,我还没有等到田甜的信息,我十分害怕这次的计划得到的是适得其反的效果。
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我想到阳台透透气,我告诉自己“出去站会儿,回来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信息。”
我站在阳台上,打开窗户,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吹的我手中的烟灰四处飘散,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已近春天,天气依旧这么寒冷,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
我弹掉了烟头,又点上了一根,已然习惯了与烟相伴的我,紧张、焦虑时更离不开烟。
烟越抽越短,希望也越来越渺小,失落的情绪开始在我的心头弥漫,我黯然的关上了窗户,迈着艰难的步子走进了屋内。
我带着侥幸的心理向电话处走去,我告诉自己:“别担心,可能信息已经发来了,只是你没有听到而已”
这样的侥幸心理真是滑稽,在我的电话音量调到最大之后,夜深人静的时候即便是相隔甚远,也是能听到短信提示声的。
我的手略微颤抖的拿起了电话,划开屏幕锁,屏幕锁空荡荡一片,我依旧没有等到田甜的信息,我绝望了
第八十章:草帽先生
看着手中的电话屏幕逐渐变暗,我知道它是累了,它承载着我全部的期望,它已经不堪重负,它需要休息了。
打开了房间所有的灯,寂寞便也亮了,再给自己点上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根烟,我无力的坐在床上,这种经历希望又无比失望的过程,让我滑落进深渊,我又一次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痛苦。
此时的我已经不能自欺,尽管自己也知道痛苦并不能改变些什么,但依旧痛苦异常,后来这种痛苦又逐渐变成苦闷,我觉得这样的苦闷随时可能转化为崩溃,一份爱能将人折磨于此,确实可以证明爱情的伟大,伟大的我想在崩溃中超生
电话突然亮起,烟头从我手中滑落,我慌慌张张的拿起电话,盯着屏幕发呆了很久,心中阵阵失望,这个电话终究不是田甜的,是白莉姿打给我的。
“王兢,田甜给你发信息了吗”白莉姿关心道。
“还没”我语气极度低落。
电话那头的白莉姿也稍稍沉默,缓了一下之后她说道:“王兢,别着急,等等会来的。”
“嗯。”此时的我,多说一个字都觉得难受。
白莉姿可能也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她轻轻的笑了笑道:“王兢,放轻松,有事给我打电话,现在我就不打扰你了。”
“嗯,拜拜”
挂掉了白莉姿的电话,我又陷入了无尽的等待中,我不敢睡觉、不敢做任何事,生怕错过了田甜可能会发来的短信,天知道此时的我是多么的患得患失
又一个小时过去,午夜的钟声也被敲响,我的房间依旧灯火通明,烟灰缸里已经摆满了烟头,我的喉咙又干、又涩,我难受极了,只是此时的我已经记不得我该喝点水缓解这样的难受。
这就是热恋后产生的伤痕,我已经不期待在幻灭中重生,我的心态渐渐平和,心如死灰,我关掉一盏灯,又关掉一盏灯,再关掉一盏灯,屋内终于一片黑暗。
一串细小的火焰从打火机蹿出,我点燃了今晚的最后一根烟,愿我的失望和寂寞随这根烟一起湮灭
掐灭烟头,脱掉鞋子,解掉衣服,盖上被子,闭上眼睛,我的世界兀的安静,我默默的对不知在何方的田甜说:“让我感谢你,赠我空欢喜”
这一夜我又做梦了,我梦完了我的一生,梦里我出生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山村里,有一亩薄田,水牛一头,山羊两只,鸡鸭一群,我只求一日三餐。
在梦里我没有姓名,因为我总是带着一顶草帽,人们便叫我草帽先生,草帽先生一直活的很安静,人到中年也没有成家,听长我一辈的老年人说,这是我的宿命,因为现在的安静,是我用爱情换来的。
丢掉爱情换得安静,我从未后悔过,我活的逍遥自在,晴朗的白天我钓鱼放羊,阴暗的夜晚我卧听风吹雨,我觉得没有什么比这个生活更美好的了。
很快我老去了,我看到湖面倒映下,我布满皱纹的脸和一头银白的发,我的生命已经开始倒计时。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老态龙钟的我倒下了,我无力再站起,我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挨到天明。
风渐止、树欲静,我的门被打开,进来的是一个我好似见过千百遍的女人,我却叫不上她的名字。
她摸了我苍老不堪的脸:“王兢,我找的你好苦,为何你已如此的老迈”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我叫草帽先生。”
她摇了摇头道:“你不是草帽先生,你是王兢”
“那你是谁”我问她。
“你可以叫我田甜,也可以叫我叶萱”她淡然笑道。
“一个人可以有两个名字吗”我很不解的问她。
“我并不是人。”
她的回答让我惊慌失措。
“我是你用来交换安静的爱。”她缓缓说道。
记忆喷涌,那些画面涌进我的脑海,原来我真的是王兢,并不是草帽先生,只是直到我陨的那一刻,依旧没能摆脱“爱”
gu903();我在错愕中被惊醒,这真是一个让我又惊又害怕的梦,我抹掉了脸上的冷汗,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我又该起床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