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 11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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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敏本以为有了具体的灭蝗方法,只要组织人手去做也就结了,没想到事情却没这么简单。沐泽一道政令下去,责令各地官员着手灭蝗,若放任事态变严重出现饥荒,就让他们提头来见,江淮地区各级官员看到皇帝亲临又态度强硬,无不乖乖照办。然而官府灭蝗的榜文一出,民间却一片质疑的声音。沐泽推行的灭蝗方法,过去从来没有谁这样做过,没有人不希望这场蝗灾快点过去,但让他们去杀虫,在他们眼中却等同于得罪上天——杀虫过多有伤天和,若老天爷因此降下责罚可怎么办?

百姓的不配合,让一群吃饱饭没事干的言官又更加有话说了,奏折如雪片般飞至沐泽的案头,一指责他故意生事扰民。二指责他贪玩,身为皇帝,三年服丧未满,不好好的呆在宫里,却跑到扬州这种声色犬马之地游玩,荒废政事。

邱敏看了几本奏折,觉得沐泽这个皇帝当得实在可怜,连她都快看不下去了。她一甩奏折,愤而骂道:“这帮老不休的实在太过分了,成天吃饱了没事干就胡乱开嘴炮,叫我说,把他们全撤职,落得耳根清净,再啰嗦就捉一两个典型警告下,反正他们也做不了实事。”

不想沐泽却道:“这怎么行,言官的职责就是劝谏。你以前不是说过:我可以不赞成你的观点,但我坚决维护你说话的权利。因为他们说的话不中听而将他们撤职,堵上他们的嘴,那从此以后,朝堂上还有谁再敢说话?”

邱敏微征,她了解沐泽,知道他外表看似温文尔雅,其实骨子里却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有时为了达到目地,甚至可以不惜用许多人命去填,当然这些私下里的龌蹉,他绝对不会暴露到明面上。他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他处罚任何人,都要为自己找个正当理由,至少在不少官员看来,他们的小皇帝是位宽厚仁慈的君主,都是那些人自己不好,才会被皇帝处罚。但没想到自他登基以来,他却一直容忍这帮对他不敬的言官而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哪怕是私下里的也没有,导致这些言官也越来越得寸进尺。

“但是……”邱敏想了想,道:“他们说的都不正确。这些年因为战事,积存的粮食不多,现在离稻米收割只剩下一个多月时间,蝗虫繁殖速度快,如果放任虫灾,等禾苗都被食尽,到时候百姓吃什么?”

“可是他们以为自己正确,并且坚定的认为自己的行动是在拯救国家。”

骂他的奏折实在太多,沐泽索性不再审阅,全部堆至案头,眼不见为净。

“我若将他们撤职,一来他们心里不服。二来天下人会认为我这个皇帝在拒绝纳谏。当年父皇因为殷士杰连同御史中丞弹劾臣相林海升,而将朝中大臣撤去大半,父皇这个举动固然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可是后果也很严重。从那以后,朝堂上再没有一个敢说实话的臣子,甚至连卢膳造反这么大的事,都没有人上报给朝廷,一是因为臣子们已经对父皇寒了心,不再尽心帮他。二也是因为怕自己会惹上杀身之祸。在朝堂上,我跟大臣的政见有所不同,我可以用实际的成果去告诉这些反对的声音:你们都错了。但如果只是简单粗暴的将所有反对的意见都抹杀,那反倒显得我的底气不足,不能用事实让他们输的心服口服,才使用皇帝的权柄蛮压。”

沐泽说完,见邱敏呆愣地看着他,沐泽有些紧张:“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皇帝很没有用?连个臣子都不敢杀?”

邱敏回过神,摇了摇头:“不是,我觉得……你很棒,比我想的……还更好。”

沐泽说的没错,七年前卢膳拥兵二十万造反,这么大的动静,在造反前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露,之所以能将大祈打个措手不及,真的原因,是因为当时朝堂上敢说真话的人已经不在了,皇帝根本不知道卢膳要反,事先连个准备都没有。

沐泽不杀大臣,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因为他需要向天下的人做出一个姿态:他们的皇帝是一个愿意倾听不同声音,愿意广开言路的明君,并不会因为谁说的话不中听而杀人。只有这样,下面的人才敢说话,也愿意说话。

她在幽州呆了一段时间,有时候觉得像卢琛那样做皇帝,那才是真的爽,谁敢挑衅他,一刀杀掉,整个朝堂上一点反对的意见都听不到,永远只有两个声音:一个卢琛,一个高尚。其他人都是听命行事的奴才。

可是仔细想想,卢琛和高尚两人在幽州,乃至整个燕国境内,都很不得人心,那些人只是畏惧于卢琛手上的铁狼军凶残,而对他和高尚忍气吞声罢了。

但沐泽,他是真正的在用自己的行动去收服那些反对者,用事实让他们闭嘴,用结果告诉他们谁才是对的。

有时候,不杀,比杀,要更困难。

了解了沐泽的顾虑,邱敏不再提将反对的官员撤职的事,只道:“官员瞎囔囔,奏折还可以不看,但是百姓对灭蝗的事消极怠工怎么办?”

沐泽道:“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不肯杀蝗虫,毕竟农人耕种不易,他们中也有人做出行动救护自己的庄稼。如果百姓不肯行动,我可以让当地的守军出动灭蝗,只要先做出成效给他们看,慢慢就会有人跟着照做。”

邱敏点头:“这个办法好。军队嘛,不打战的时候不去抢险救灾,养他们何用?”

“而且,”沐泽看着邱敏笑:“这世上有没有虫神我不知道,不过我身边可有位转世的仙人。明日就是中秋,不如让那些无知凡人都来瞻仰下我家仙人,聆听仙人的指示如何?”

邱敏闻言一阵脸红,她哪是什么仙人啊,一切都是沐泽在自导自演,她不过在配合做戏而已。

“你又想搞什么花招?”邱敏问沐泽。

她仰着脸,两颊晕红,清亮的双眸中透着纯真,水润的双唇微微张开,像是在邀请他品尝。

沐泽一时心痒难耐,将邱敏抱进怀里亲吻。他亲的时间久了,邱敏肺部空气不够,脑中感到一阵眩晕,身体发软支撑不住,沐泽方才松开她,让她将脸靠在他的胸前小憩片刻。他身上熏有尚香局调制的御香,香气冷峻深长,闻之能提神醒脑。邱敏闭上眼睛抱着他,心扑通扑通跳得剧烈好像要死了一样,却舍不得松开沐泽,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一直都很喜欢。

沐泽搂着邱敏,手掌下的腰肢不盈一握,尽管此刻被衣服掩盖,但他十分清楚,除去衣物后,那纤细的腰到臀部的完美曲线带给他的视觉冲击有多强烈。以前他觉得女人要有丰满的胸部才好看,开荤以后他才发现女人的美并不集中于胸部,其实可以从多角度观察。比如当他从背后握住邱敏柔软的腰肢,她紧实浑圆的翘臀比胸部更能激发他侵入的*。

沐泽越想越兴奋,也不管邱敏同意不同意,直接将她剥光强行推倒在满桌的奏折堆上,明黄色的奏折封皮衬托下,那身子跟白瓷一样干净。这次沐泽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花招,将邱敏的身体摆弄成各种羞耻的姿势肆意玩弄,邱敏力气敌不过他,反抗几下无效后只能任他胡来,偏偏沐泽还想试用下她的菊花,最后邱敏怒而威胁要离家出走,才逼他打消了这个猥琐的念头。

沐泽胡搞到大半夜,心满意足返回床上沉沉睡去。邱敏撑着酸痛的腰爬起来,将满桌被弄皱的奏折抚平重新叠好,其中一封奏折上还沾了一些液体,邱敏再仔细一看,发现这封奏折是殷士杰写的,想到那个古板严肃的老头子,拿到沐泽回批奏折的样子,邱敏的脸就跟火烧一样。

她红着脸将奏折反复擦了几遍,特意拿香薰过,确定看不出端倪后才放了心。又觉得沐泽实在是太不像话,发情也不分场合地点,自己不能这样惯着他。两人刚突破那层关系,还处于蜜月期,沐泽就像一个孩子,刚得到渴望已久的玩具,缠着她求欢索爱无度。但她觉得情侣间应该保持一定距离,这样才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让新鲜感褪色,她不希望太早就将热情挥发完,以后对彼此身体感到厌倦。而且这种事太过频繁,在年轻的时候掏空身体,未来想补都补不回来。

邱敏琢磨着该给沐泽立个规矩,至少要让他懂得节制。

第二日便是中秋。

沐泽在行宫中设中秋宴,宴请当地官员连同家眷一起参加。对于这些地方官员来说,平常要见远在京师的皇帝一面不容易,如今皇帝南巡,拍皇帝马屁的机会就在眼前,个个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希望能在皇帝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沐泽这次南巡,负责接待的便是当初走邱敏门路的那帮江南商人,沐泽住的行宫,其实是某位商人自家修造的园林别墅,听说皇帝要到扬州,便特意将园子让出来讨好皇帝,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栾安的牵线搭桥。所以邱敏觉得这次中秋宴,栾安应该也会来,故而在宴会开始前,她就四处寻找栾安。

像迷药迷香这类东西,若没人主动跟沐泽说,他根本就不会懂得这世上还有这些东西。他虽然出身皇室,但从前做皇子的时候,从没跟那些贵族子弟厮混过,自然不会像那些王孙公子一样精通诸多玩法。栾安居然敢教沐泽用迷香,这是要把沐泽往邪路上教。再想沐泽突然懂得那么多花招,这里面说不定还有栾安的功劳,她非抓住栾安打他一顿不可,不然那家伙还会教沐泽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可不希望有一天沐泽学会服食各种助兴的药物,也不希望沐泽偷偷给她服食然后趁她不备爆了她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