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的纱衣被扯破,露出雪白的肌肤,邱敏绝望的大呼救命,心中恐惧到了极点,荒郊野岭,谁能来救她!
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邱敏睁大眼,见胡人被卢琛像拎鸡一样拎起来,朝旁边随手一丢,那胡人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出去,脑袋撞到一旁的树干,接着如沉重的死猪般摔在地上。
胡人脑袋被撞,眼冒金星,还没来得及做何反应,邱敏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冲过去,往他心口一通乱扎:“去死去死去死!”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发了疯似的又哭又骂,直到躺在地上抽搐的胡人没了声息,邱敏才停下动作。邱敏丢开匕首,坐在地上哭泣,刚才她一点就被这个胡人侮辱。一直以来她都想的太简单了,以为自己有了路引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她忘了,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一个女人孤身在外,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何况这个男权社会,女子的地位更加低下。
她哭了许久,直到有人在她肩膀上摇了摇,邱敏才回过神。
她转过头,看到那个奴隶正蹲在她身旁,茶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清澈的光,邱敏抽抽鼻子,问道:“你怎么跟来了?”
卢琛一手摸着腹部,语气有些委屈:“肚子饿。”
邱敏看他那嗷嗷待哺的模样,忽然有一种被流浪狗跟上的感觉。
明明她没给他喂过食啊,怎么也被跟上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奴隶刚才救了自己。邱敏对他的脸色略好了些。
“我也没吃的。”邱敏对他解释道。
卢琛还是摸着肚子对她喊饿。
“好了好了,你别叫了!”邱敏感觉自己不是被流浪狗跟上,而是被个饭桶跟上。
荒郊野外叫她到哪里去找吃的?邱敏扫了地上那个死人一眼,心想要不从这死人身上割块肉下来烤给他吃好了,反正刚死的还新鲜。想完以后又觉得自己会产生这么变态的想法,肯定是受这神经病影响。
她并不是第一次杀人,何况地上死的那个人是罪有应得,是以心中不但没有害怕的感觉,在哭完后反而还觉得十分畅快,甚至能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但她也就想想而已,不可能真的割人肉来烤。
不知道这胡人身上有没有吃的。邱敏看到这胡人腰间挂着一个布囊,她将之扯下来,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居然有几块胡饼!
“有吃的了。”邱敏将胡饼递给卢琛。
卢琛接过,吃的风卷残云。邱敏看那个胡人身上还有水囊,也扯下来,给他喝水,省得他噎死。
邱敏继续搜死人的身,找到一袋钱,一些杂物,还有一封路引,路引上的名字叫阿史那。邱敏心想她抢这个奴隶的路引,这把这死人的路引赔给这奴隶好了,反正他长了一张胡人的脸,用阿史那这个名字更合适。邱敏将这封路引塞进卢琛的衣襟里,道:“这东西你要好好的保管,知道吗?”
卢琛只顾着吃,没有半点反应。
这傻子……邱敏撇撇嘴,将其余值钱的东西收好,自己也拿了一个饼吃。
邱敏吃了饼,休息了一会,站起来准备离开长安。虽然刚才遭遇危险差点被侮辱时,她也有过后悔,甚至产生回到沐泽身边的想法。但是,如果她回去,她就真的输了,不是输给沐泽,而是输给她自己。身为一个现代女性,她有自己的尊严,宁愿死在外面,她也不要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卢琛仍然紧紧跟在她身后,邱敏这次没有再赶他,刚才险些被奸杀,这让她意识到她孤身一个女子在荒郊野外行走太危险。所以暂时先让他跟着好了,这家伙脑子虽然不好使,但至少块头大,留着他唬唬人也不错,等她到了城镇上,雇到护卫,再想办法甩了他。
她不懂得辨认东南西北,即使知道太阳升起的地方是东边,可今日是阴天,根本看不到太阳。念书的时候自然书上教导:树冠茂密的一面是南,稀少的一面是北,可她对着林中的树观察半天,觉得好像都差不多茂密。此外还可以看树的年轮,但问题是这里的树没有被砍断的……
邱敏一脸郁闷,心想难道要等到晚上星星出来的时候,看北极星辨认方向?可万一今天晚上没星星怎么办?
她朝身边那个奴隶看了一眼,不怎么报希望的随口问道:“你知道哪边是东吗?”
卢琛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邱敏无语,没想到他还真知道。
“走吧。”她一声叹息。自己念了二十多年的书,到了野外居然还得靠一个神经病指路。
真够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