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王皇后唇角微微一笑,目露恍惚,“是呀,臣妾也最喜他。”
皇帝不知想起什么,脸色忽然一沉,变得很是难看。
刘承恩察觉,连忙岔开了话题,问朱靖安道,
“二殿下今日派了谁上场?”
朱靖安刚够着脖子往底下瞅了一眼,闻言回过神来,“还能是谁,我的小舅子霍玉,他喊上了张阁老家的张绍,两人信誓旦旦要给我拔头筹....”朱靖安说到这里露出一脸担忧,“我看王桓今年准备充分,怕是轮不到他们俩。”
刘承恩笑吟吟道,“原来是大理寺卿家的霍公子,霍二公子曾经跟着陈都督在江南待了两年,练就了一身水上功夫,今日定不会落下乘。”
朱靖安的舅舅陈珞时任两江总督,总领大江防务,麾下握着大晋实力最为雄厚的水师。
朱靖安感恩地看了一眼刘承恩,又往皇帝方向瞥了一下,笑着称是,“借公公吉言。”
如今五军都督府左都督空缺,朱靖安有意让舅舅调回京城接任此职,其麾下的幕僚折子都递上去了,可惜石沉大海。
见皇帝目视前方,不接这茬,朱靖安不敢继续这个话题。
回眸注意到朱承安眉目如玉,似在寻思,他扬声唤道,“四弟,你的人借给了王桓,你今日不参加比赛吗?”
这时,皇帝与皇后也同时朝朱承安看来,
朱承安温润一笑,“我东宫哪能抽出这么多精锐人手。”
朱靖安哈哈一笑,“你是去年输怕了。”
皇帝在这时接过话,“王桓赢了,你脸上也有光。”
朱承安受宠若惊地起身施礼,“父皇明鉴。”
底下各队龙舟已准备就绪,每一艘龙舟有一面专属的旗帜,各队派了小厮前去看台女眷处讨要彩头,就属王桓与朱赟嚷的最嚣张。
可惜论人气,朱赟比不上王桓,王桓的人很快抬了一篓子彩头回来,王桓踩在船头,指着篓子振袖道,
“弟兄们,瞧见姑娘们的兴致没,赢了的话,彩头就是你们的了!”
朱赟的人只抬了半篓子回来,他实在看不惯王桓嚣张的模样,“你那算什么,要是谢堰上场,轮得到你?罢了,这些彩头权当是你替我收的。”
比试规矩,输的那些队伍彩头都要交出来。
王桓闷出一声笑,“你现在就把谢堰招呼来,我今年有卿言兄,我就不信比不过你们!”
提起容语,朱赟越发不解气,抡起袖子就骂,“要不是你捷足先登,容语能帮你?论交情,我们俩在你之上。”
“喂喂喂,你们俩能不能别吵了。”张绍头疼地劝架,“比试要开始了。”
王桓二人这才收住嘴,往船头一坐,蓄势待发。
须臾,锣鼓声响,五艘龙舟如离箭般往前方疾驰而去。
起先各队还算规矩,到了湖中央,有些船只快要撞到一处,双方难免动了些手脚。
王桓这一支,由容语坐镇船尾,她功夫高,又通习水性,双手快如螺桨,排在最前。紧随其后的是霍玉与张绍,霍玉在尾,张绍在首。
霍玉一双鹰眼紧盯着容语,操纵着船头往容语的方向撞去。
龙舟乘风破浪,溅起一大片水花。
容语察觉到身后有一股绵密的湿风袭来,她侧眸瞥了一眼,正待出手,侧前一片水花被撩起,一道爽朗的嗓音传来,
“卿言让开,我来!”
只见王桓抬浆往前一撩,带起一片水幕,水幕如箭雨,正中霍玉面门,与此同时,他再往前一送,木浆直抵霍玉船头,将他船头给抵开,王桓也被那巨大的推力给震得往后一退,他身影撞在船首的旗杆上,借力往前挺直身子。
那头霍玉的船只虽被撞开,他整个人却如豹子似的朝王桓罩来。
王桓立即蹬腿一跃,沿着旗杆往上掠去,霍玉双脚横踩旗杆,身形如风,一路往上追,迫得王桓几无遁处。
“好俊的功夫!”
“好!”
看台上的皇帝与几位皇子均站起了身来。
朱靖安连忙与皇帝介绍道,“父皇,这霍玉与王桓一般,不爱读书,有一回儿臣舅舅那边空缺了一个军职,他便入了军籍。”大晋军职为世袭,名额也是限定的。
“今日他与王桓,想是要比个高低来。”
皇帝看到朝廷人才辈出,满意道,“不错,朕先前是小瞧了他!”
那头王桓被霍玉逼到绝路,脚尖点在旗杆顶端,一面借力往上一跃,一面将旗杆往下一踩,霍玉脚一滑,差点跌下。
王桓身子落下,双腿如旋风朝霍玉腿部踢去,瞬间变被动为主动。
那霍玉被他逼得十分狼狈,忍着被他踩一脚的痛楚,借力往前横飞,退回自家的船只。
“好!”看台上响起一片喝彩声。
霍玉并不服气,鹰目如隼,将船只旗杆一抽,朝王桓射来。
王桓近来习偃月刀有了一定进益,也顺手拔起旗杆往前一挡,他大开大合,挥杆如刀,一片又一片的水花往霍玉招架而去,远远望去,只当是有人挂起了水帘,而帘后有两道身影来回胶着。
趁着霍玉挥来旗杆时,王桓一手拽住霍玉的杆,侧身往前滑去,在他即将滑出船只时,双脚蓦地往对方船沿一蹬,双腿腾空,往霍玉胸前一踩,将他径直蹬去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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