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珠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道:“翠竹姐,替我和你家姑娘说声谢谢,我脑袋好沉,想睡一会……”
“好。”
话还没说完,福珠已经躺在床上没了多少动静,甚至能让人感觉她已经睡死过去,翠竹试了下她额头的温度,发现福珠依旧没有降温。
甚至还在持续升高。
看来真的如自家姑娘所言,福珠是被吓破胆,又因为淋了那么久的雨没有及时冲洗,所以让身子受了寒,着了凉,这高烧怕是不容易退下。
将薄被替福珠往上拉了拉,看云凰转身离开才提了药箱直接跟出去。
刚走出门就看见云芷充满心焦的站在那,不停的朝里面张望,看到云凰两人出来,才颤颤巍巍的问道:“大姐姐,福珠应该没有事吧?”
云凰侧目睨了眼她,伸手勾了勾云芷的头发,似笑非笑的道:“若是四妹妹早些叫人帮福珠洗漱,应当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严重。”
“大姐姐的意思是在怪我吗?”云芷咬了咬嘴唇,一副委屈要哭的可怜模样道:“我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大姐姐你何必如此说我。”
云凰根本不吃这套,转身便冷冷的笑了笑:“四妹妹,你这般委屈作甚,难不成是我方才说了得罪你的话?”
“没、没有——”
云芷咬咬唇,又撇了撇云凰,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就是你说的那样,那双手水灵灵的大眼倒真是容易让人博取同情,只是可惜,这里并没有替她心疼的人。
“没有便收起你这幅嘴脸,不然怕是会有人误会我呢。”云凰弯了弯眼,浅笑道:“四妹妹这么单纯善良,应当是不会想要别人误会我的吧?”
云芷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很快恢复正常,却依旧委委屈屈的道:“大姐姐,方才是我不懂事,只以为大姐姐……”
“四妹妹不用说那般多,反正我也不想听。”云凰摆了摆手,扫了眼屋子里头道:“好歹是伺候四妹妹的人,四妹妹自己若不照顾她就找个姑子照顾。”
云芷捏了捏手心,单纯无比的点头道:“好,我会找人做的。”
让她多管闲事,真是恶心的很!
难不成她还不知道要好好照顾福珠么,若不知道又怎么会找尼姑伺候福珠沐浴敷药,要她说,就是云凰操心太多,管的太宽,明明没什么资格。
不,她似乎忘记了。
这个大姐姐就是这样的人啊,她又何必和这种人计较,云芷这般想着,轻微的行了一礼,轻浅的笑道:“大姐姐若还有事就先走吧,我不耽搁你的时间。”
“四姑娘还是先进去看看福珠吧,她如今烧的说胡话呢。”翠竹上前,挺了挺胸道:“想必有四姑娘守在福珠身边,她也能安心些。”
要走也是她们自己走,哪里轮得上云芷来赶人。
明明就是她让人来请自己姑娘的,还真是讽刺的很,主次得分明一点!
回到住处,几人便看见郑解语站在门口等着。
而郑解语的贴身丫鬟提着食盒,恭恭敬敬的站在外边,和云芷的教养倒是有些天差地别,郑解语看人回来,身姿风雅的迎上来:“见过县主。”
“起身吧。”云凰侧身,想要进去。
郑解语也在这时将食盒递过来,笑眯眯的道:“县主,这是我方才让人做的点心,特意给你带了些,你来这也没停下来休息过,定是有些饿了。”
寿相庵送过来的吃食根本就不多,更何况这还有两个丫鬟在呢。
方才做的事又都是体力活,哪里能不吃东西。
云凰倒是不怎么饿,毕竟冬霜和翠竹也都带了许多吃食点心,在这庵堂也只能吃素,也没什么可挑剔的,既然人家送过来,不管接不接都得说声谢谢。
“有劳郑姑娘了。”
“这个倒是不打紧,反正是自己做,多做一份的事罢了。”郑解语将食盒递到冬霜的跟前,随着云凰走进屋子里,顺势就坐在云凰的对面。
两人对坐,倒也像是知己好友,有说有笑。
谁让郑解语也是个会做戏的,甚至比云清还会演,毕竟那场婚宴,除了云凰谁都没有看出来,一切都是郑解语的顺势而为,那首诗以及刻意靠近云清。
恐怕到现在众人都以为那首诗是云清帮忙所做。
其实,郑解语的确才华横溢,但那点心思都没有用到正道上,导致错失了良机。
若知屈居于后宅之争,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云凰到了两杯茶,朝郑解语推过去,淡然无恙的道:“郑姑娘今日怕是有些吓坏了,何不待在屋中好生歇息?”
“原本我是想睡得,可是想到还没有来得及同县主说声谢谢就睡不着了,特意过来带着点心过来看看县主。”
“是吗?”
云凰单手撑了撑下巴,浅笑道:“郑姑娘要同我一起过去大殿上柱香吗?”
“既然县主相邀,解语自然不敢推脱,县主请!”
两人领了丫鬟就往大殿过去,还有老尼姑在那手中,上香烧纸还求了签文,两人拿着签,正准备去找人解签时,老尼姑轻轻的咦了声。
老尼姑看了看签又看看云凰,最后将云凰那支签放下解起了郑姑娘的签文:“这位施主命里注定为遇上贵人,只是可惜那位贵人心不在你,而且这命数还发生了变化。”
郑解语倒是不相信这些鬼神论,盯着老尼姑道:“那贵人是男是女?”
“天机不可泄露也。”
郑解语心中暗笑,哪里是天机不可泄露,分明就是自己不懂装懂,糊弄谁呢!
“师傅,不知县主求的这支签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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