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公中的钱,折是不打的,去订东西的人却可以白得一个。
不亏是做生意的,把生意人惯用的伎俩都摸清楚了。
十一娘不由笑起来。
徐令宜却吩咐十一娘:“到时候记得把这个手炉的钱也算给李记。”
文姨娘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屋里的空气也一滞。
打人不打脸,徐令宜可真是一面子也不给文姨娘。
十一娘在心里叹了口气,解围道:“我知道侯爷是不想与民争利。只是我们想在李记为贞姐儿订些东西,那李记知道了,非要送一件不可。我们一直没答应。他们又送得诚。所以文姨娘这才顺水推舟圆了他们这份情谊。不过侯爷既然了,我们到时候会把这手炉钱跟李记算清楚的。”
文姨娘这才回过神来,强笑道:“是啊,侯爷。我们到时候会把这手炉钱跟李记算清楚的。”目光却带着几份感激地看了十一娘一眼。
徐令宜轻轻颌。
十一娘就笑着吩咐绿云:“你和姨娘去看看我们要订多少手炉,到时候也好跟外院的管事。”
“就给娘、你、五弟妹买几个就行了。”徐令宜淡淡地道,“这种手炉拿在手上玩玩还可以,要保暖,还是陶瓷的好。”
一直默默坐在旁边如隐形人的秦姨娘听着猛地抬头,面色惶恐地望了十一娘一眼,又很快地低下了头。
屋里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十一娘正困惑着徐令宜反复。
今天是怎么了,先是驳了文姨娘,后又驳了自己……
但她还是笑着应了“是”。
徐令宜就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出去一趟。”
十一娘等人听了俱曲膝行礼送他出了门。
徐令宜去了外书房后的书房,遣了屋里服侍的,从多宝格暗格里掏出一个紫檀木的匣子,抽出十张银票来。
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双如晨星般一闪一闪的眸子来。
什么李记非要送一件东西不可,什么顺水推舟圆了他们这份情谊。简直是睁眼瞎话!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想到她一本正经地信口开河,嘴角就不觉地弯成了一个愉悦的弧度。
徐令宜又抽了十张银票,然后将匣子放回去,找了一个荷包把银票放好,随手抽了本书,躺在醉翁椅上看起书来。
在醉翁椅上看书,眼会花……分明就是在想心思。
进来服侍的临波看在眼里,笑着给徐令宜奉了杯大红炮。
徐令宜坐起来喝茶。
临波想了想,低声笑道:“侯爷,夫人要开铺子吗?”
“哦!”徐令宜随声应道。
临波见徐令宜神色温和而随意,心中微动,低声笑道:“侯爷不帮夫人一把吗?钱举人老爷去宣同的时候,范总兵来问您,您还钱举人老爷家底薄着,只要不是想做这生意就行。要不然范总兵怎么会帮钱举人老爷把白条兑了。现在夫人开铺子,又只是间的喜铺。侯爷何不……”
“胡些什么!”徐令宜目光如利箭般射了过来,临波胆战心惊,全身都哆嗦来,“夫人打理自己的陪嫁,岂有我插手的道理?”
临波的额头全是汗。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徐令宜的面前:“侯爷,我一时糊了心。以后再也不敢了!”
徐令宜脸色微霁:“下去吧!”
临波这才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
徐令宜拿着在在醉翁椅上摇了半天,看着天色不早,这才慢悠悠地回了正院。
十一娘一个人在炕上绣那个绣了大半年也没有绣完的东西。
“人都走了!”他着,坐到了炕上。
十一娘放下针线,笑道:“侯爷回来了!”然后让丫鬟收拾绣花架子,给他倒水斟茶,待孩子们过来请了安,一起去了太夫人那里吃了晚饭回来,十一娘去梳洗的时候他把装了银票的荷包塞在了枕头下面。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淡淡地了一句“我放了个荷包在你枕头下面”就去了外院。
十一娘打开荷包,里面整整两万两银票。
她摸了摸额头的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有丫鬟进来禀道:“刘元瑞家的来了。”
十一娘收敛了心思,起身去了西次间。把叫她的来意一,刘元瑞家的已是喜上眉梢。
“夫人,我们家那口子是个老实的,就让他帮着赶车吧?到时候还可以帮着做些粗使的活计。至于落叶山那边院子,可以让我们家二子盛春帮着看着。他也是个老实的孩子,一定不会乱跑的。”
过完年,江秉正就来向十一娘辞行。想回余杭去看看,实际上因为十一娘给的银子少,又常有事吩咐他做。他算来算去,决定辞了十一娘这边的差事,全心全意去那家绸布店做掌柜。
十一娘只当不知道。给了他二十两银子,是程仪。又寻思着那边有些偏僻,让刘元瑞在那里帮着看院子。
※
姊妹们,过年啊,看书别忘了给粉红票做红包啊!
牛文无广告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