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1 / 2)

考场回书院也就几刻钟,但这么一会儿路他却直接睡着了。

但马车里睡得也不安稳,何况这几日他也没好好的吃过一餐饭,沈翠尽管不忍心,还是把他喊了起来。

书院里,其他几个少年都在府学里未归,只劳不语在。

劳不语就歇在倒座房里,听到外头的响动,知道他们回来了,就立刻迎了出来。

他也发觉穆二胖脸色不对,就也不和他说话,催着他去用饭、沐浴、出恭等,等他收拾完了,时间也就到了下午晌。

穆二胖困得不行了,没等到其他人从府学里回来,回屋躺下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这一觉,穆二胖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傍晚,差不多十二个时辰。

一觉睡上这么久不见醒,书院里头其他人都担心坏了,崔斐还特地回家了一趟,把崔家的老大夫请到了书院。

老大夫进屋给他把了脉,出来后说不用担心,说他是只是累着了。

后头沈翠来看过他几次,见他睡得香甜,系统里的体质又在逐步回升,便也没有喊他。

醒来之后,穆二胖总算感觉一身轻松,先去了一趟茅厕,而后就往课室去——日常这会儿大家都已经用了晚饭,聚在一处写功课。

今天亦是如此,课室里安安静静的,众人都在忙自己的事儿。

穆二胖本来正准备悄悄退出去,自己找点吃的垫垫肚子再过来,卫恕一个发现了他,忙搁了笔笑道:“寒山睡醒了?”

这话一说,其余人纷纷合书的合书,起身的起身,上前簇拥着他进了来。

卫奚问:“身上难受吗?睡了这么久,头晕不?”

不等穆二胖回答,卫奚已经伸手去摸他的脉象,俗话说久病成医,前头他断断续续吃了那么些汤药,也看了不少医书,多少懂一点。

崔斐前头跟他境况差不多,也在家里大夫的耳濡目染之下通了一些医理,就也捉了他另一条手腕来把脉。

两只手全让人拿住了,穆二胖赶紧道:“没有难受的,就是累着了,一觉起来就都好了!”

沈翠看他们几个说上话了,就准备去给穆二胖弄些吃的,卫恕已经抢先了一步,很快端着一个托盘过了来,托盘里头是几个简单却精致的小菜和一碗熬的稠稠的粥。都是阿姚帮着温在灶上的。

于是大家也顾不上说话了,都催着穆二胖先吃东西。

穆二胖确实觉得饿了,就一边喝粥一边道:“我真没什么,前头在里头窝着也不是很难受,就是最后一道题把我难住了,想了特别久,中间也没怎么吃饭和睡觉,一口气答完之后,就觉得头疼,如今睡过一觉,就完全好了。”

确认他身体确实无事,劳不语才让他跟前头一样默写试卷。

后头众人围在一起看,等看到最后一道题,连劳不语都蹙眉道:“这最后一题属实是难了点。本场不过是府试,应考的都是才考过县试的学子。却出了这样一道需要博古通今的题……”

卫恕卫奚和崔斐都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也不怪穆二胖想这题想的头疼,这题若是让他们当年参加府试的时候考,想来也绝对不会轻松。

梅若初跟着道:“不过出卷人应也是考虑到了这层,所以留着情面,只问了五六七九之经,而未问十一、十三之经。”

听到这儿,卫恕他们都跟着头大,这十一、十三之经别说是考童生了,就是考他们这些秀才,一时间还真答不上来,且得费一番神思呢。

“不过说来也不算一桩坏事,”劳不语最后道,“若是考的题目简单,大家都能答出来,则还得看谁的答案更贴合主考官的心意,凭他的喜恶来排名次。题目偏一些,答出来的人少,而且寒山写的这般全面,历来的几种说法都答得头头是道,名次肯定差不了。”

讲完卷子,众人还是接着写府学里头的功课,穆二胖则还被大家劝着去休息。

他睡饱了觉,委实睡不着,就和沈翠回了主屋。

算上他昏睡的时间,母子俩五天没说上话了,此时又没有外人在,穆二胖跟着她进了内室,一屁股坐在贵妃榻上就打开了话匣子。

沈翠之前虽然能通过光幕看到他的小人,了解他的动向,但并不能知道所有的情况,就像穆二胖说有人为了防止被盖上‘屎戳子’,私下里在考位上解决,弄的附近考棚臭气熏天的事儿她就完全不知道。

好一通说完,时间也不早了,课室那边的少年们也都写完了功课。

他们也是五天没好好说话了,同样是一肚子话想和穆二胖说。

他们几个小子自然是不方便进沈翠的屋子的,就站的远远的,在外头假装咳嗽。

沈翠就笑着催穆二胖回屋去,“你再不回去,你卫大哥的嗓子都要咳哑了。”

穆二胖穿鞋下榻,飞快地出了去,和他们闹在了一处。

第二天一大早,何清和张子安并他们的家人又来了一趟,他们是来辞行的。

听说他们现下就要走,穆二胖的第一个反应是想问怎么不看了放榜再走?左右也没几天了。

但看到何清跟张子安脸色都很差,此时距离考完已经过了两天了,他们俩又都是年轻力壮的年纪,照理说再怎么累也该缓过来不少。

所以他们的脸色跟身体原因没关系,而是跟心理有关。

穆二胖就猜着他俩应该是没考好,不好到根本不可能考中,所以也就不用留在府城看放榜了。

沈翠同样也察觉出来一些,就道:“左右咱们永年县出来的考生也不少,回头和他们打听也是一样。而且后头喜报也会传到各个地方去,大家在家里听信儿也是一样。”

大人们并不熟稔,说上几句寒暄也就罢了,三个少年却是处成了朋友的,沈翠就让他们自个儿去说话。

没有大人在,何清和张子安强装出来的一点精气神也立刻委顿下来。

何清先开门见山道:“最后一道题我只知道五经,其他一个字未写,所以我肯定是考不上了。”

张子安道:“除五经外,我只写出了六经和七经,但也只写了书目,并不知道是什么朝代起始,什么出处。”

穆二胖特别理解地点头,“咱们老说‘四书五经’的,平时哪会去记那些?”

说完,两人便向穆二胖求解那难住他们的最后一题,何清话糙理不糙,说这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穆二胖便讲了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