彊尽管心底恨不得把这丑女人肠子拽出来,绕着她的脖子转上几圈,然后狠狠一拉,,不,不要拉太紧,让她活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再死等气绝之后再挫骨扬灰,方解心头之恨,可面子上却真的做出了一副的确是和皇后商量好的样子。
某一瞬间,田辟彊深深深深深几许的佩服开了自己,对自己的敬仰之情有如黄河,长江之水,万里滔滔永不休啊。
“我和皇上商量了,贵邦虽说被中原称为蛮夷,但往前翻一翻,却都是炎黄子孙,华夏苗裔,理当一视同仁,共据中原沃土,而不是在极北苦寒之地游牧,挣扎”钟离无盐说到这里,停了停,很有些那啥的扫视了一圈群臣,姐说话呢,你们嗡嗡嘛
见到钟离无盐停下来,几个夷狄使者坐不住了,早就听说这个齐皇后常有出人意料之决策,最终却都被证明是对的,其眼界之高,那是须我等,啊,不是须那些所谓的中原贤达之士仰视才见,我等须把脑袋仰成直角才见,如今这一席话说来,果然名不虚传。
这些中原华夏族人,怎么就不理解这位天皇后的苦心呢咱们的铁骑进了中原,也不过就是抢些活命的东西,再说,咱抢的都是些黔首,各诸侯咱们除非是有绝对的把握,力量才敢抢的嘛。不成,咱们要赶紧帮着这个天皇后说说话,看这些大臣们貌似都有些不赞成呐。
“外臣,外臣,谢齐皇后”使者头头突然大声嚎啕起来,五体投地,再地下爬向丹墀,如果不是有台阶,这家伙弄不好非得爬到钟离无盐跟前,亲吻几下脚丫子。
“吾族虽有劫掠之事发生,可正如皇后所说,极北苦寒之地呐,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并不是我们好战,爱斗,而是,一旦遇到荒年,我族人就会面临灭族之灾,不劫掠无以为继啊”这使者头头说着说着,又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后面的话都说不出来咧。
“信口雌黄,与尔等临近之诸侯,每每上书周天子,遇到灾荒之年,就开关榷,许汝等以毛皮,药草,马匹,牲畜易粮,我大齐虽与汝等远隔千山,这样的安抚工作也是做过的,可尔等豺狼之性,把握华夏族之博大胸怀,视作软弱,屡屡犯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敢在这里找冠冕堂皇的借口”终于有大臣忍不住了,跳了出来。
“这位大人,我族多少人每年关榷又能换多少粮食皮毛,药草,马匹,牲畜,我们自己不得消耗又能拿出多少来换必需品”一个看似很能言善辩的使者也跪在了头头后面,看头头哭的梨花带雨,不似人声,赶紧出来帮腔。
“极北之地,虽说苦寒,也有可耕之田,可猎之林,况且,地广人稀,水草肥美,游牧之业别说是养活你们那点人,就是再多十倍,八倍,也不至于会有无以为继的说法,分明尔等自持勇武,为了一己之私,虐民为乐,害民富己,犹自贪心不足,屡屡进犯中原”论这种义正词严的辩论,朝中诸人就是淳于髡之流的不出口,随便拉俩人出来,捂着半边嘴,估计也能把这些说话都说不利索的夷狄说的倒撞于马下,呜呼哀哉。
“你胡说”
“你放屁”。
“你”
“你”
田辟彊本来不打算说话的,还在消化钟离无盐给他带来的愤怒,可这时候,眼看朝堂之中,从开始的讲道理,摆事实,逐渐发展成了泼妇骂街,最后直接要挽袖子,扁裤腿,眼看要聚众斗殴,再不说话,皇帝威严何在
“成何体统,这里是朝堂,不是榷市,都住嘴”田辟彊声音不大,可透着无限威严,恍惚是佛法无边,唤醒了正在为鸡毛蒜皮小事吵吵闹闹的芸芸众生
还好,气氛虽然很尴尬,可大家听见老大说话了,再牛x不是还得跟人家混嘛,当下只能把无明业火三千丈强自压制住,将所有的力量全部集中在一双双眼上,怒目而视,眼光可以杀人的话,朝堂这会儿绝对血流成河。
“诸位臣工,朕既然已经与皇后商量好了怎么对待夷狄之事,过后,自然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解释,但是,客人还在的时候,把个朝堂闹成榷市一般,诸位不怕丢身份么”田辟彊这话一面是训斥群臣,一面当然也在给钟离无盐提醒,等人家走了,你看着解释吧。
几个夷狄使者则是有如听到仙音一般,这齐皇帝都说咱是客人了,看来,真是商量好了,要知道,不管到中原各诸侯那里出使,人家都是盛气凌人,一般状况下都不带用眼角夹人的。齐国这些年可隐然是诸侯之首了,虽然自己见国很多诸侯不服,却不见有一个出来蹦跶的,这说明啥
实力,有实力,你才腰杆硬不是,你才能一夜那啥不是,哦,想远了啊,人家硬,那就是有那本钱,咱们找人家要封王,这次看来是真来对了。
钟离无盐一直等到田辟彊把朝堂安静下来,才继续道“皇上说的有理,咱们上邦大国,不可失了礼数,与邻为善,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今后大齐就和夷狄是水土相连,血脉相连的近邻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不是”边说边在大臣们身上扫视了一遍。
别人没有感觉到啥,淳于髡却不由心底一惊,这皇后打的什么主意,暂时他还没有想明白,可是,刚才那眼神,分明这个谁都善待,谁都不算计的皇后想要算计人咧。
老实人骗人最好骗呐,不知道为什么,淳于髡心底有一些可怜那几个犹自在感激涕零的夷狄使者了。
“吾皇仁厚,可怜汝族百姓浪迹极北苦寒之地,此时,正有一个天赐之机,好让汝等一劳永逸,永得一方乐土安居乐业,只是”钟离无盐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她到这里一停住,还真把几个心痒痒到不行的夷狄使者胃口吊的高高的,要是他们知道的话,估计“难言之隐,一洗了之”都给钟离无盐整出来了。
“只是”钟离无盐似乎很难说出口。又蹦出俩字,紧皱眉头。
“皇后,您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族做的事情,尽管开口,但也请娘娘明示,这安居乐业的乐土何在”使者头头终于受不了这个吊法了,“朝闻道夕死可也”。如果,钟离无盐现在说“我告诉你在哪,你马上去死”估计这位使者头都不带眨眼的就会答应。
“唉,罢了,谁让吾皇仁厚无双,泽被天下,诸事以天下苍生为重呢,这件事,本宫其实也有些不大同意的,你们要谢,就谢吾皇万岁吧”。钟离无盐直接把万岁这词都整出来了。
可惜,田辟彊却没有被这通马屁拍晕,别说万岁,就是十万岁,百万岁,不都是浮云么老子啥都不知道,你把这事往老子身上推,等会我怎么跟大臣们解释虽然,有资格站在这里议事的大臣不多,十几个而已,可是,这些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等会儿,朝议一结束,使者一走,还不个个要老子先给个理由先
几个使者赶紧又开始对田辟彊大加颂扬,那词用的,直接让齐帝掉了一地人皮疙瘩。
“好了,好了,还是让皇后跟你们说吧”田辟彊没头没脑的止住了使者们的话,这些话似乎是对他们说,又似乎在对群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