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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大帝 杨焕亭 2307 字 2023-10-03

gu903();他正难过着,只见刘据眼睛瞟了一下江充,再次站起来道:“父皇,孩儿还有事要奏。”

江充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刘据担心的是,这个要职落入江充手中,定会有更多的人遭殃。社稷大事,岂可如此轻率而大臣们竟唯唯诺诺,到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礼仪了,高声道:“清查巫蛊一案,还请父皇三思。任命江充一事,也请父皇收回成命。如此势利小人,岂可担此大任”

刘彻不悦地看了一眼刘据道:“你是要朕早死么”

刘据闻此惶恐地跪倒在地:“社稷大事,请父皇三思。”

“你要挟朕么朕意已决,还不退下”

“诺”

刘据缓慢地站了起来,揩去额头的汗水,转身朝殿外走去。他沉重的步履,在廊柱间激起阵阵回音

从南山涌来的乌云,悄悄地笼罩了长安城头。

午后的风渐渐大了

“母后下雨了”卫长公主对昏睡了一个时辰的卫子夫叫道。

卫子夫睁开昏花的老眼问道:“现在是何时辰了”

“大概是酉时二刻吧。”

“哦天都快黑了,你就在这里陪本宫用晚膳吧。”卫子夫看了看外面的天,叹一口气,“据儿去了都一天了,为何现在还没回来”

“太子都过了而立之年,母后的心还要操到何时啊”卫长公主说着,就扶起卫子夫朝膳房走去。

“唉你岂能了解母亲的心呢”卫子夫在心里说。自从刘据被立为太子那天起,她的心就没有一天安生过。

卫青、霍去病去后,她曾寄希望于公孙贺。不管怎么说,君孺与她是亲姐妹,他又是丞相,在皇上身边,无论如何也可以遮风挡雨的。唉谁知去年一场巫蛊案,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没了。

她清楚地记得,出事前几天,公孙贺到椒房殿拜见时,还推心置腹地谈到了皇上和太子之间的龃龉。

丞相要她转告太子,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不是较真的时候,尤其不要触动皇上年龄这敏感的心事。可谁知道,没过几天,事情就发生了

唉糊涂的姐姐呀你再爱子心切也不能用人偶去诅咒皇上啊你明白一世,如何老了倒做出如此愚蠢之事,你让卫子夫无颜见皇上啊

公孙一族五百余口,都做了刀下之鬼。刘屈髦以宗亲身份,一举升为丞相。

从情感上说,他与皇上亲近,但却不意味着与太子亲近。皇上那么多儿子,谁知道哪个与丞相私下有关联呢再说了,他与卫青、霍去病从无交往。

卫子夫不担心自己,她是担心太子。

虽然李夫人的儿子刘髆被封为昌邑王,可这孩子从戴上王冠的那一天起,就病病恹恹的,听说最近又咳血了,怕是

倒是那个小小的刘弗陵让她不安。他的母亲钩弋是一朵盛开的鲜花,皇上的心都被她勾去了。他不但为她造了一座远离掖庭的钩弋宫,而且自己也搬到了那里,以致大臣们奏事也不再往宣室殿了。

皇上在那里住久了,与刘弗陵的感情深了,会危及到太子的地位的。

不儿子从七岁就被立为太子,已等了二十多年了,绝不可再生变故,哪怕周围的旁枝都被砍掉了,她这个做母亲也要挺身出来,为儿子遮风挡雨。

可她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让皇上高兴,让皇上回忆起早年相濡以沫的往事。

她找来詹事,要他到神明台守着。子时一过,伴随着气温渐渐降低,那盘桓在神明台上空的水汽凝结成晶莹的露珠,一滴滴落入金人的手中。待接到七成的时候,詹事才小心翼翼地将玉盏呈上。

卫子夫又命人将从西域贡来的玉碾成粉末和在甘露里,又加了蜂蜜,要太子带给皇上

卫长公主来向卫子夫请安时,又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母后知道么恐怕又要杀人了”

卫子夫嗔怪地看了一眼公主:“一惊一乍的,你又从何处道听途说的”

卫长公主觉得,母后待在椒房殿里,真被一道宫墙隔绝了。她在母亲的对面坐下,声音带了几分神秘地说道:“听说水衡都尉江充在上林苑掘出两个人偶,要拿给皇上看。”

这一回卫子夫认真了,问道:“果真如此吗”

“宫里都传遍了。”

卫子夫沉默了,直觉得背脊一阵发凉,眼前又浮现出去秋长安东市惨不忍睹的场景。

公孙贺在最后时刻,仍喊着冤枉。

卫君孺早在被推上囚车那一刻就昏了,她没有知觉,没有痛苦地就结束了脆弱的生命。

平日里骄奢淫逸惯了的公孙敬声几乎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身边的人们,头就咕噜噜地滚向一边,殷红的血喷射到半空。

五百口人,刽子手从早上杀到黄昏,刀口都蹦出了许多豁口。

卫长公主每次来,都含着泪把姨母临刑前的惨状讲给她听。每讲一次,她都像害一场大病,要躺几天才能缓过气来。她想把自己的痛苦说给皇上听,可一道“尧母门”,把她和皇上彻底隔开了。

她只有在夜深人静时,祈求天帝保佑大汉不要再发生残杀的悲剧。可眼前这两个人偶,又将会掀起怎样的风波呢

卫子夫心神不定,不断地朝外看,她多希望太子能带给她欣慰的消息。

晚膳,卫子夫简单地喝了点粥,就放下了筷子。刘据没有回来,就是山珍海味摆在面前,她也没有食欲。刚刚撤掉案上的菜肴,就听见殿外有人说话。

“殿下回来了”这是春香的声音。

“母后还没有歇息么”刘据终于回来了。

“哪里谈得上歇息呢殿下要再不回来,恐怕娘娘又会一夜无眠。”

“快去通禀,就说本宫要见母后。”

卫子夫听出是刘据的声音,朝外面喊道:“还通禀什么快进来吧”

卫子夫先问了儿子一些家常之事,然后就牵挂起刘彻的身体来。

“你父皇的病怎么样了”

“父皇精神着呢,哪来的病”

听儿子的口气,卫子夫就知道在御前会议上父子俩肯定又发生了冲突。

“你怎么可如此议论你父皇呢”卫子夫批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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