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你醒醒”
他睁开沉重的双眼,原来是长公主回来了,她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那样的温暖,那样的柔软
第九章温柔夜里倾国恋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乐坊的相遇,宛若冬雪识得一夜东风,顷刻化作汩汩春水,在刘彻的心扉催开新的“瑶芳玉叶”。
大军离开长安的第二天,长公主就把对卫青的牵挂暂时搁在心底,而一心一意地为搭建李妍与皇上之间的虹桥而奔忙起来。
这事情,任何一个朝臣做起来都会显得嘴拙舌笨,而长公主却十分的得心应手。
她已经向皇上谏言,纳李妍为夫人。虽然皇上没有明确表态,但他的心思她早已揣摩到了。她相信,只要有了一夜的狂欢,皇上的册封还不是一句话。
长公主很谨慎地绕开卫子夫这个皇上很敏感的话题道:“臣妾知道,皇后年事渐高,又主后宫诸事,虽说不上日理万机,却也是劳心费神。有了李妍服侍皇上,她也好将心力多给些太子。”
她多日的奔忙,终于促成了这场歌会。舞罢乐止之后,一直陪在刘彻身边的长公主看得出来,李妍的品貌、才艺和舞技已经入了他的心。
皇上临行时对包桑道:“伺候夫人到清凉殿。”之后又回头冲李妍笑了笑,就上车驾走了。
送走皇上,李妍看着长公主,一脸的窘相。
皇上临行前的一句话,一缕笑,那宠幸的意思都在不言中了。
她的心就突突跳个不停,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长公主。
长公主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好使这女人的轮廓在自己视线里更清楚些:
“慌什么呢到宫里来的女人都得有这一回。皇上也是人,对女人也很体贴呢”
“可奴婢还是”李妍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飘逸的长发就很自然地从肩膀的一边垂下来了,益发地楚楚动人,而那睫毛上也挂了泪珠儿了。
长公主就有些不高兴道:“流什么泪呢皇上可不愿看见一个泪人儿躺在身边。”
她俨然以“皇姐”的身份开导李妍,软语中就带了威胁:“这宫中粉黛成群,有人在宫中一生都得不到皇上宠幸。你倒好,还”
后半截的话她咽了回去,她知道李妍是个聪明人,不需要说得太多。
看看已是酉时二刻,长公主惊叫了一声,心想到:今天不是卫青回来的日子么
一想到卫青,长公主立时停不住了,她立即唤来翡翠斥责道:“你怎么如此健忘今日乃大将军归来之时,你为何不提醒本宫一句”
“是奴婢知罪了。”翡翠答着话,心里却分外地委屈:你那个性子谁敢说呀,不要命了。
她急忙招呼丫鬟们,服侍长公主上车。
李妍和掖庭令送到门口,长公主临上车的时候,又回头嘱咐道:“好好梳妆,且待良宵吧。”
“奴婢明白了”李妍道。
“怎么还奴婢、奴婢的你已经是夫人了,以后自己注意些。”
长公主走了,李妍望着远去的车驾、丫鬟、骑奴,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了主意。
这些日子,皇上对李妍的上心,掖庭令是看在眼里的。他觉得这个女人今后不可以轻看了,忙招呼身边的宫娥说道:“赶快伺候夫人。”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一个身影,原来是李延年。他这时候来,肯定有话要对妹妹说,掖庭令和乐师们很知趣地退下了,把偌大的一个乐坊大厅留给了李氏兄妹。
李延年最关心的还是皇上对妹妹的态度,在众人退下后,他直截了当地问道:“皇上没有宠幸妹妹么”
“兄长,你怎么好”
“皇上对妹妹如何,可关乎李氏的荣辱呢若是妹妹能为皇上生个皇子,那就”
“兄长,你还说”李妍脸上有些不高兴。虽是一个娘肚子里掉下的肉,可李妍最看不惯哥哥拿自己作为靠近皇上的诱饵。
“时间不早了,兄长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排练呢”
“好为兄这就走。”李延年从妹妹绯红的脸色上已经明白,她即将要属于皇上了。
兄长走了,李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想想即将到来的那个时刻,就止不住流下了泪水,她说不清这泪该是甜的,还是咸的。
掖庭令来了,道:“宫里来人了,催夫人进宫呢”
李妍赶紧拭去泪水,坐在梳妆台前,一面想心事,一面任宫娥们打扮。
这对女人意味着什么呢是意味着从此告别浪漫的青春还是意味着成为真正的女人呢
她的父母都曾是乐倡,早年在乡间为人吹吹打打,在她的记忆中,出嫁是一个十分庄严的日子,是要鼓、笙、竽、箫迎娶的。
程序不仅是一种礼仪,更象征这个女人在新家的地位。特别是婚礼那天,夫妻双双参拜天地、祖先和高堂之后,才表明从此在这个家庭的地位得到了承认,才具有了支撑门户的资格。
李妍记得,小时候母亲向她讲起这些事情时,眼里总是溢着幸福的光彩,母亲说女人一生不容易,这一天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可在这宫中,皇上一句话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这对女人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这时候,李妍多么希望母亲能在自己身边。
可宫院深深,她就像一只没入大海中的小舟,任凭风浪拍打,茫然而又恐惧地飘荡着。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她人生的一个转机,且不说他是皇上,仅从女人出嫁的角度去看,她也满足了。
李妍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被宫娥们敷粉描眉,梳妆打扮的。然后她被脱去了衣裳,赤裸裸地裹进被子,送进清凉殿了。
临上轿舆的时候,李妍很纳闷,这宫中的女人都穿着开胯露裆的裤子,不就是为了皇上方便么可皇上还要让女人脱了衣裳,这不是不容她细想,轿舆就动了。
清凉殿里,自有另一批宫娥伺候。她们帮助李妍去了身上的被子,送进熏了香草的帷帐。
合了帷帐,那蜻蜓点水一样的脚步就从耳边远去了,倒是帐外阁中有几位宫娥细微的呼吸游丝一样地传进来。
她本想向她们打个招呼,可进宫前掖庭令就反复叮嘱,只要躺上了这张榻床,就不能由着性子,而只能一心想着皇上。
是啊躺在这张皇榻上的女人,她不是第一个。可现在她不愿意去想这些,她宁愿把自己想象成第一个。
情到底是怎样一件东西呢此刻,它就像一条清流,在李妍的血脉间涌动,给她白皙的肌肤涂上润泽的光亮,那芬芳从每个毛孔中淡淡地散发出来,弥漫了整个帷帐。
这时候,一个脚步声渐渐地近了近了
接着,就听见宫娥们伺候皇上的声音,宫娥们的声音有些瑟缩:
“皇上万岁”
“嗯退下。”
女御长为刘彻撩开帷帐,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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