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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大帝 杨焕亭 2355 字 2023-10-03

gu903();“有话就说”

“臣以为,令民买爵及赎禁锢不失为一条快捷之策。”

他的话一出口,就令在场的几位大臣十分吃惊。汲黯和郑当时看着张汤的目光,由震惊而茫然,由茫然而夹杂了讥讽,由讥讽又蔓延为批评。

汲黯道:“臣以为张大人有什么良策,原来是要朝廷卖官鬻爵。此等下策,也能出自廷尉之口传将出去,岂不贻笑天下”

张汤早就料到自己的主张会遭到汲黯的反对,因此他并不在意,反而说话的口气坦然而又平和:“在下这不是遵照皇上的旨意,寻找充实府库的途径么”

公孙弘道:“汲大人少安毋躁,且先听张大人把话说完。”

见刘彻没有阻挡的意思,张汤近前一步道:“臣粗略做了估算,我朝所设爵位为十一级,倘若一级价为十七万,爵升一级而递增二万,总共可收三十余万,加上赎罪之资,足以充实军备了。”

“大人之言,乃误国乱邦之策。”郑当时的脸霎时变得冰冷,断然地打断了张汤的话,“皇上推行新制已有十七年,目的就在振朝纲,清政风。此风一开,不仅新制俱废,且卖官鬻爵之风蔓延,从今以后,谁还肯为社稷尽命效力”

“大农令言之有理。微臣身为内史,负责京畿之地治安,倘若纨绔之徒草菅人命,皆可用金赎罪,那百姓则永无宁日,京都则永无安宁矣。”汲黯赞同道。

“这个不劳大人忧虑,在下还有话说。”张汤并不在乎他们的指责,他关心的只是刘彻的态度。

“臣所谓鬻爵者,乃为赏官,名曰武功爵。凡买武功爵者,得先免除所任吏职。如此朝廷有了收入,却与政风无干,这岂不两全其美么臣之所虑,惟在社稷。还请皇上明察”张汤言辞中充满了恳切之意。

这时候,公孙弘又说话了,他盛赞张汤所虑的周密,力言此不失为一条充实军备的应急之策。

“张大人之言,不仅解了朝廷的困顿,且于新制无伤。前方事急,皇上不妨先从京畿做起。这样,不但可以在短期内奏效,也可以为其他郡国做出示范。”

汲黯当然也不会轻易退却,反唇相讥道:“皇上都还没有定夺,大人就如此迫不及待了么”

这种激烈的争论,作为未央宫前殿朝会决策的前奏和必要程序,在宣室殿里是司空见惯的,而这种小范围的碰撞往往会催生重大的决策。因此,参与讨论的大臣,都不会放过这个充分陈述的机会。虽然刘彻有时候着急了会发脾气,但是他也不会因为顶撞而追究责任。

刘彻一直在倾听每一个人的发言,他不失时机地掂量着每一个条陈的分量,分析每个人话背后隐藏的真正动机。他当然明白汲黯和郑当时的担心并非杞人忧天,可他更加清楚解决目前财政拮据的状况才是当务之急。尤其是当张汤把两种爵位分开的时候,他情感开始倾斜了。

他承认张汤为走出困境找到了一条出路,而且公孙弘所言在京畿先行实施也可以缩小影响范围。但这毕竟是一项涉及到朝廷制度的重大举措,他也不得不慎重。刘彻适时地换了缓和的口气与大家说道:“众卿今日所说,均持之有故,言之成理,此事待朕斟酌后再行定夺。”

他以一种很超然的态度为大臣们的争论作了结语:“钱任何时候都是一堵铁铸的幕墙,贪之而危,无之则窘。”

五天后,刘彻颁诏天下,开了卖官鬻爵的先河。

第二十七章霍去病漠南试剑

定襄战役刚结束不到两个月,汉朝十万大军再次大举北进,这让伊稚斜一下子紧张起来。

来自前方的军报说,汉军同时从定襄、云中、雁门三个方向席卷而来,不但规模庞大,而且战线也大大拉长了。

伊稚斜觉得他所面对的也许是河南战役后的最大一仗。自从将于单驱逐出匈奴而成为单于后,无论是栾提氏、呼衍氏,还是兰氏、须卜氏都在无形之中与他疏远了。

因此,他也需要集匈奴全国之力,去赢得这场战争,借此巩固权力和地位。他要向各部落和大臣们证明,他也是当之无愧的草原英雄,是太阳神最杰出的儿子。

他的手从地图上慢慢挪开,对穹庐内的左右屠耆王、左右大将、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高声道:

“各位,汉人不容我们坐在这里喝马奶酒了。刘彻调集十万大军,向我大匈奴直扑过来。丢失河南,是大匈奴的奇耻大辱;定襄一役,大匈奴又痛失数千精兵。当年冒顿单于用月氏王的头颅做了酒器,寡人发誓将用刘彻的头颅做酒器,来祭祀我们神圣的太阳神。”

伊稚斜见大家都举起了碗,于是将马奶酒一饮而尽。

马奶酒香甜醉人,可饮酒的人却头脑清醒。右屠耆王一想起河南战役时让卫青从身旁擦肩而过,仍愧恨交加。

“汉人常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大匈奴此次欲求大胜,必须探清此次汉军的军事布署。”

耶律孤涂道:“王爷所言甚是,呼韩浑琊将军已派出细作,潜入塞内,刺探军情,现在请他将汉军的部署说一下。”

呼韩浑琊挪了一下,面向单于说道:“汉军此次担任前锋的是苏建和赵信,这个赵信原是我大匈奴的一位裨小王,熟知我军战法,又立功心切。他们欲出塞袭我漠南,我军如能寻机围歼此敌,必能大挫卫青锋芒。”

“将军说的是。本王当户也有禀报,此次在雁门出兵的是李广和李沮。此二人皆是老将,习惯于在汉朝边陲作战,对进击漠南没有把握。只要我军陈兵塞外,不轻易入塞,必定能大败汉军。”左屠耆王壮气道。

伊稚斜有点疑惑:“不知云中方面的汉军形势如何”

右屠耆王答道:“据细作禀告,云中方向出击的是一位小校尉,年仅十八岁,还是个吃奶的孩子,可见汉军将领十分匮乏。本王决定将那小儿擒获,以雪河南之耻。”

“好”伊稚斜环顾了一下大家,“寡人要让汉军看看,狼群发起威来是什么样子寡人决定,由左屠耆王所部陈兵雁门外,阻击东路汉军;右骨都侯、呼韩浑琊将军率军四万人,于漠南围歼敌军前锋;右屠耆王所部于云中北出击,务擒敌军小儿。”

余吾河畔的三月,正是匈奴人精力复苏的季节。

呼韩浑琊追上耶律孤涂的脚步问道:“大人真认为汉人会进入漠南么”

“依我观之,汉军因为夺取河南地,骄矜情绪大涨,胃口变得很大,必掠我漠南不可。因此我军此次伏击敌军,正是良机”

呼韩浑琊摇了摇头:“卫青是汉军名将,我们能想到的他也一定能想到,岂能轻易中诱兵之计”

“将军所言有理,不过卫青这次一定会输,他怎么能相信赵信呢”

“对呀看来我们该在赵信身上下点功夫了。”说完,呼韩浑琊便翻身上马离去了。

赵信和苏建率领部队越过中部都尉和东部都尉的驻地,沿着荒干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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