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太阳和月亮
一个是上天的儿子
一个是上天的女儿
儿子和女儿连着血脉
怎么可以分离
亲爱的兄弟你可知道
当羊群互相撕咬的日子
鬣狗会洗劫我们的土地
歌声被风吹散在静夜的草原,断断续续,让余吾河水听了都流出了眼泪。
“嘚嘚嘚”声音自远而近朝着阏氏的穹庐滚滚而来,阏氏警觉地坐了起来,这马蹄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阏氏急忙推醒身边的紫燕:“姐姐快醒醒,有事”
两人迅速起身,从壁上摘了马刀,挎在腰间,她们在门后紧张地守着,耳朵却一刻也不放松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批马队过去了,又一批马队过去了。
“快走追兵就要到了”这是男人们惊慌的声音。
又一批马队奔来,忽然在阏氏的穹庐前停下来,一个人下马向守卫穹庐的亲兵问道:“阏氏在么”
哦是吐突狐涂的声音。
“阏氏睡了,大人有事明天再来吧”
“来不及了,伊稚斜的人马很快就过来了,快叫醒阏氏,说太子要见她。”
怎么办呢阏氏与紫燕用眼睛交换着各自的意思。
二十多年了,吐突狐涂为汉匈的和睦黑发都熬成了白发,甚至连女儿也跟着张骞走了,而战争却一次次打碎他的梦想。对这样一位老人,她怎么能拒之门外呢
阏氏握了一下紫燕的手,紫燕赶忙上前开了门:“阏氏有旨,请太子殿下和吐突大人进帐说话。”
刺骨的冷风将于单、吐突狐涂和李穆卷进了穹庐。太子的战袍、盔甲和脸上全是血,举手投足间发出声响,在他的后面紧紧跟着的是怡和公主。
怡和公主扑进隆虑阏氏的怀抱,道了一声“姑母”就泣不成声了。隆虑阏氏轻轻地抚着太子妃的肩膀道:“孩子坚强些,你可是大汉的公主啊”
于单要带阏氏撤退,急道:“事情紧急,请阏氏与我一起撤退。”
“太子殿下这是要撤往何处呢”
“这走一步看一步吧一直向西,万一不行,就撤到大宛国”
“太子此言差矣大宛国地狭人稀,向来畏匈奴如虎,怎么能期望它在这样的形势下得罪伊稚斜而去接纳太子呢”阏氏分析道。
“这”
“依哀家之见,太子殿下应该放弃逃往大宛国的想法,直接投奔汉朝寻求庇护。”阏氏用坚定的声音劝道。
“这多年来,汉匈兵戎相见,战事不断,汉皇能见容于我么”于单太子挠了挠头道。
阏氏朝前挪了挪,环顾了一下几位近臣说道:“当今皇上乃哀家胞弟,他目览宇内,气吞八荒。汉匈虽间有战事,毕竟和亲弥久,皇上怎么会记小仇而忘大义呢”说着,阏氏从腰间解下一件玉佩,目光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这是哀家离开长安时母后送的,上面刻有汉宫的印记。事情紧急,此地不可久留,请太子殿下带着这玉佩,一直往南,越过长城,进入右北平郡,那里的太守李广见了这玉佩,一定会善待殿下的。”
阏氏又转过脸来对李穆说道:“大人与李将军有同族之亲,就请大人作为向导,一路去吧”
于单被隆虑阏氏的冷静所震慑,所感动,便领着左骨都侯和李穆跪倒了:“事已至此,还请阏氏与我一起回汉朝吧”
“糊涂”阏氏上前扶起太子,眼角涌出晶亮的泪花,“难道你不明白,伊稚斜要的是单于的宝座,倘若哀家离去,伊稚斜必会穷追不舍,汉匈之间难免又是一场大战。殿下快走,伊稚斜是不会把哀家怎么样的。”
“不于单不能丢下阏氏不管”
怡和公主也拉着阏氏的手道:“姑母一起走吧”
“快走”隆虑阏氏甩开怡和公主的手,大声道,“哀家命令你们快走”
“阏氏”
“快走啊”阏氏“嗖”的从腰间拔出马刀,声色俱厉地喊道,“你们若是再不走,哀家就死在这里。”
“阏氏”
紫燕一头扑在阏氏怀里,哭道:“阏氏万万不可啊”
“姐姐也随太子殿下回去。”
紫燕紧紧地抱着阏氏哭了:“奴婢奉太后旨意伴随公主,如今怎能舍下公主一人回去呢请公主不要再逼奴婢,奴婢生生死死都跟着公主。”
吐突狐涂老泪纵横:“向阏氏和紫燕姑娘行汉礼”
三人向隆虑阏氏行了三叩九拜之礼。于单抬起头时,泪眼中似乎看到阏氏周围金光灿灿,彤云朵朵,数只凤鸟环绕她翩翩翱翔。他不禁暗想,这是圣洁的月亮神到人间来保护匈奴人的啊
于单已经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景,充盈于胸中的只有对图腾的虔诚,只有儿子对母亲的神圣,而这一切都在他朦胧的意念中化作一句汉人的称呼:“母后在上,孩儿走了。”说罢,就出了穹庐。
太子殿下的马队越走越远,穹庐恢复了死寂。紫燕与阏氏相拥着站在穹庐的中央,似乎时间已完全停滞,直到远处传来牧羊犬的狂吠时,紫燕才清醒过来,摇了摇阏氏的肩膀道:“公主天亮了。”
“天亮了,伊稚斜的人马就要到了。”
“公主为何不与太子一起走呢”
“不只有哀家留下,才能为太子赢得时间。”
中午,伊稚斜的人马就浩浩荡荡地开过来了。他如临大敌似的在阏氏穹庐的周围布满了岗哨,以胜利者的得意进入了穹庐。
当他的目光停留在阏氏的脸上时,就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这女人实在是太美了,难怪老迈的王兄,会冷落众多的女人,而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呢
不过,他现在急于想知道的是那个于单的去向,他向跟在身边的耶律孤涂努了努嘴。
耶律孤涂立即上前说道:“单于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
隆虑阏氏轻蔑地看了一眼耶律孤涂道:“大胆见了本阏氏,如此无礼,你不怕军臣单于在天之灵么”
“哼你竟敢如此轻慢单于,本侯先杀了你”
“粗鲁你怎可以如此与阏氏说话呢她是王兄的阏氏,将来也是寡人的阏氏,你知道么”伊稚斜喝退耶律孤涂,又对紫燕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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