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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大帝 杨焕亭 2334 字 2023-10-03

gu903();“你还奢望见到皇上么”太后轻蔑地扫视韩嫣一眼,“你欺瞒皇上,犯下如此罪行,还有何面目见皇上”

王娡话还没有说完,却听见大殿外传来黄门的声音:“皇上驾到”

“皇上驾到”

王娡心头不由一惊,暗忖:消息好快啊未及开口说话,刘彻就已经跨进长信殿了。田蚡、程不识和宫娥们急忙接驾。刘彻也不理他们,径直来到王娡面前,不假思索便问道:“孩儿听说母后要杀韩嫣,不知是为什么”

“私入永巷,淫乱后宫,还不该死么”

刘彻撩了撩衣袖道:“韩嫣触犯律令,罪不容赦。然念其当年前往安陵迎修成君回京,孩儿请母后开恩,赦其死罪。”

“糊涂”王娡打断了刘彻的话,“哀家并非少恩寡情之人。当年韩嫣接俗儿回京,是哀家提出晋升他为上大夫的。可他不思报效朝廷,却倚仗天子之威,傲视诸王,以致江都王在哀家面前涕泣,要求回京任宿卫,位比韩嫣;他还诬陷朝廷重臣,离间君臣关系,此其罪二;出入永巷,淫乱后宫,此其罪三;皇上推行新制,乐平侯卫侈因坐买田宅不法,依律当被处死。韩嫣却接受贿赂,为其开脱,此其罪四。依照大汉律令,四者有其一,即处极刑。何况四罪并处,纵死千次,也不能平朝野之愤。”

刘彻明白了,出入永巷只是一个借口,重要的在第二条。刘彻紧皱眉头,顿觉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当初他将韩嫣的奏章送给太后的本意是想警示田蚡等人,不料却招来一场大祸。

太后如此果断处置一位上大夫,与当年太皇太后的做法何其相似。虽然目标都是冲着新制,但太后此举又与太皇太后有着很大的不同,一个是着眼于国策大计,一个只不过是为了私情亲缘。

可这样的话他能说得出口么也怨韩嫣行为不检点,才有今日之祸。正在刘彻进退维谷之际,田蚡在一旁说话了。

“皇上,韩嫣罪大恶极”

“丞相不要说了,朕知道你是何意韩嫣既然触犯了大汉律法,那么就该命廷尉府依律审问,绝不姑息。”

“罢了”王娡一甩衣袖道,“事发掖庭,哀家难道不能处置么为了一个罪臣,皇上竟然目无尊长,何以君临天下”

“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那皇上是何意呢”王娡朝前迈了一步,狠狠地瞪了一眼韩嫣,“皇上为他说情,不就是因为他曾经与皇上一起抵足共眠么要说这一条罪状哀家还没有追究呢没有他,皇后能”

“母后为何这样说呢孩儿的意思,难道母后还没有听出来么孩儿不希望母后因私废公。”

王娡怎会听不出刘彻的意思呢,她很吃惊皇上能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彻。这种母子间的妥协往往是在大臣不在场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发生,现在,面对一个即将伏法的韩嫣,一个长乐宫卫尉程不识,一个儿子看不上眼的田蚡,她无论如何也不愿落个后宫干政的罪名,于是,她很快地就选择了妥协。

“好哀家就依皇上。但韩嫣罪在不赦,如何处置,就由皇上决定吧”

这一来田蚡就急了,急忙上前道:“太后”但当他看到刘彻冰冷的目光时,就退却了。

刘彻转过身来,高声对程不识道:“将韩嫣押至廷尉府听候审理,回宫”

廷尉府的审理只是一个过程,韩嫣对私入永巷、淫乱掖庭的罪行供认不讳。廷尉拿着狱词向刘彻复旨,刘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批了“斩无赦”,然后对廷尉吩咐道:“韩嫣此罪,弃市也不能平朝野之愤。然朕念他自小跟随左右,就在廷尉府中处决吧”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严助奉旨到了廷尉府。

韩嫣万念俱灰,人眼见地消瘦了,一双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看到严助,他有诸多的不解,问道:“大人为何来了”

严助将所带的酒菜在狱室摆开,为韩嫣斟了一爵酒,然后说道:“在下奉旨前来看望足下,请足下先饮了此爵。”

韩嫣闻此,眼中就涌出了泪光:“罪臣谢皇上隆恩。请大人与罪臣共饮一爵”

严助道:“此乃陛下御酒,在下看着足下畅饮,也不负圣命了。”

韩嫣觉得自己的话太唐突了,今非昔比,如今自己已沦为阶下囚,他也不再勉强,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皇上没有话带给罪臣么”

“唉”严助叹了一口气,“足下犯此大罪,皇上心痛啊以足下之青春,应该是前程无量啊皇上只说了一句话,罪有应得,一路走好。”

韩嫣听此便泪如雨下,那泪滴在酒爵里,饮下的是千般悔恨。

“罪臣有今日,也怨不得别人,甘愿伏法,倘若罪臣的死能让同僚们引以为戒,也算是死而无憾。不过罪臣还请大人转奏皇上,田蚡贪利欲奢,必成朝廷大患”

就这样,这位童年进宫,与刘彻朝夕相处的年轻人走了,刘彻在很长一段日子里都郁郁寡欢。虽然有卫子夫陪伴,但是那些同榻而卧的情景,那些狩猎的往事,总是会挥之不去地缠绕着他。

而更让他不满的是,太后一方面口口声声说支持他推行新制,另一方面,一俟遇到事关田王家族利害的事情,又总是千方百计地袒护。

当然,他也会反思韩嫣的一生,回忆卫绾、窦婴对这位年轻人的评价,他觉得他们的目光很犀利。韩嫣的确喜欢见风使舵,察言观色,热衷猜度上面的意思。这样的人在身边,迟早会惹出祸端的。因此,他在重启举贤良的诏书中,就十分强调才能与品德。

第四十七章开怀放眼选良才

元光元年,一道要求郡国举孝廉的诏书发往各地。元光二年,田蚡就送来了各个郡国推荐的贤良名单。与七年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刘彻没有当殿策问,而是要贤良们“受策察问,咸以书对。”

一连几天早朝后,刘彻都在宣室殿聚精会神地批阅贤良们呈送上来的策对,他在众多的策对中看到了董仲舒和公孙弘的名字。董仲舒不仅重申了他的主张,尤其对兴办太学言辞深切,而且送来了他在江都相任上倾情编著的煌煌巨著春秋繁露。

董仲舒在策对中提出了五点建言,除了重新强调设明堂、置博士等之外,他还直指积弊,针对秦以来推行的土地制度。

董仲舒的陈述,让刘彻再一次想起韩嫣的奏章。是的,是得对官吏、豪绅占有土地的数量给予限制了,否则国家税源越来越少,以后靠什么去支持庞大的支出呢读到这里,刘彻频频点头,甚至怀念起这位远在江都的儒生来。

可当他继续读下去的时候,眉头却越发紧蹙了。这个董仲舒在春秋繁露中仍然固执地以为“凡灾异之本,尽生于国家之失。国家之失,乃始萌芽,而天出灾害以谴告之。谴告之而不知变,乃见怪异以惊骇之。”

读到这里,刘彻生气道:“这个呆儒,六年的江都相白做了。看看,他都说些什么”

此刻,刘彻的身边没有别人,只有包桑。他明白,皇上是要他发表见解。包桑嗫嚅了片刻道:“依奴才看来,这些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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