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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大帝 杨焕亭 2349 字 2023-10-03

gu903();周坚暗暗叫苦,当初田蚡反复要求的就是要气氛热烈,让皇上高兴。他也曾提出若不以实战为之,恐难逃皇上锐眼。但是从未上过战阵的田蚡却很不以为然,说皇上观阵,不过是朝事之外的消遣。他就是一个将军,如何能改变太尉的意志呢在这样的场合下,他又无法明辩,只有低头领受皇上的训斥。

“你与你父天壤之别也”

第十七章刘彻细柳振军威

校场上的风越来越大,但刘彻全然不顾。他被眼前的虚假所激怒,转脸看着田蚡道:“前些年,太尉一职长期省缺,致使军心涣散,军备松弛,长此下去,社稷危矣。过去的事情,朕可以既往不咎,但从今往后,凡贻误军机者,杀无赦”

尽管已是深秋,凉意习习,但刘彻的话却让田蚡大汗淋漓,他悄悄窥了一眼身边的窦婴,却见他频频点头。田蚡禁不住暗暗切齿:哼有什么幸灾乐祸的迟早要让你这老儿知道我的厉害。

其实,窦婴欣喜的是皇上虽然年轻,却目光敏锐,明察秋毫。像这样的演练,不但田蚡,即便自己做了太尉,也逃不过皇上的责难。田蚡和窦婴这两个大汉重臣的芥蒂,从细柳营阅兵开始,便逐渐夤演成一场残酷的斗争。

田蚡很快就明白刘彻阅兵的真正目的,那就是重振汉军雄风。他随机应变,没有丝毫迟疑地接上了皇上的余音,煞有介事地将满腔的不快转变为对周坚的斥责:“我煌煌大汉,岂容匈奴猖獗。可将军却把如此严肃之军演形同儿戏,可知罪否”

“太尉,属下”周坚一肚子的委屈正待要说,就被田蚡制止了,“念你父有功于朝廷,且饶你渎职之罪。你还不重整旗鼓,再开演战”

此刻,细柳营的校场上,军演已经完全回到周坚的思路,“战争的硝烟”弥漫在沣河与渭河夹角的开阔地带。周坚位于阵形中央,手持号旗。“汉军”按照号旗所指,迅速把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分作若干鱼鳞状的小方阵,按梯次配置。

“匈奴将领”虽屡次发动进攻,但“汉军”固若长城,岿然不动。眼见“匈奴军”渐渐疲惫,周坚挥动号旗,集中兵力对敌阵发起猛攻,“匈奴将领”被分割在汉军的小方阵中,首尾不能相顾。

“匈奴将领”左冲右突,周边不断有“汉军”倒下,但终因寡不敌众而被歼灭。第一阵演练刚刚进入尾声,“汉军”士卒已满面征尘,汗流浃背。但是“汉军”士气依然很旺盛,不待休息,又进入到下一场演练。

坐在点将台上的刘彻看得高兴,按捺不住地喊道:“汉军威武”

观兵的大臣们也爆发出阵阵叫好声到了这时候,田蚡阴沉的表情才开始有了起色。

周坚手持号旗,位于阵形中后方,兵力向中央集结,前锋张开呈箭头形状,直插“匈奴军”的心脏。“匈奴将领”调集两支队伍,试图从两翼展开进攻,但是在“箭形”的阵列面前,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匈奴将领”遂改变策略,从尾侧发动进攻,顿时“汉军”阵营的尾部有些混乱。周坚见状,迅速转换阵形,稳住阵脚,迫使“匈奴军”放弃尾翼进攻战术

刘彻看得入神,并没有发现韩嫣已悄悄站在他的身后。

直到太阳西斜、演习结束的时候,韩嫣才轻轻地上前向皇上复旨,说已经将修成君平安送到长乐宫,随即又悄悄附耳通报了太后书信的消息。

“母后有什么要事么”

“太后没有说,只是”

“只是什么”

韩嫣再次压低了声音:“太后要臣严守机密。”

刘彻摸着锦囊,眉头一皱,他知道如果不是十分紧急而又严重的事情,太后是不会要韩嫣带信的。

在队伍结束演练、周坚到点将台复旨时,他对后半日的演阵给予了高度评价。

“朕问你,为何同样一支军队,前后大相径庭呢”

“启奏皇上,后来的演习是依照皇上实战的旨意布阵排兵的,臣心中有敌,自然眼中有敌。”

刘彻对周坚的回答很满意:“爱卿之所言甚是。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要多了解匈奴,做到知彼才是。”

“诺”

刘彻进而问道:“不知三军之事,而统三军之政者,则军士惑也。太尉以为然否”

田蚡蜡黄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尴尬地低下了头。他何等精明,怎能听不出皇上话里的讽刺呢那意思很明白,若不是太后,他绝对没有资格去做这太尉的。

这话的分量很重,它给田蚡的不只是尴尬,还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田蚡已经明白,往后在这个朝廷里,他单靠那一点精明,不可能赢得皇上的青睐和大臣们的尊重,他不能再像以往那样浑浑噩噩了。

正恍惚间,他又听刘彻道:“传朕口谕,赏周坚金百斤,绢五十匹,以示褒扬。”

“谢陛下”

田蚡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他的心中并没有丝毫的快意。皇上把赏赐给了周坚,这不是给他难堪么他似不经意地掠过窦婴,发现窦婴的神色忧郁凝重,他猜不透这个老儿现在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此刻,窦婴却没有心思去关注田蚡的情绪。刚才接过韩嫣带来的锦囊,刘彻神色的微妙变化引起了窦婴的注意。

走下点将台的时候,窦婴紧跟几步,贴着皇上的后背小声问道:“陛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些许小事,无关大碍。”刘彻轻描淡写地说着,似乎他现在全部的精力就是分享阅兵的兴奋。

窦婴站住了,看着刘彻走出营门轻快而又矫健的步伐,他想起了当年在思贤苑中的许多故事。只有胸中装着万里江山的圣主才会有如此的度量啊可还没容他多想,就听见刘彻喊道:“丞相你乘朕的车驾。”

窦婴弹了弹脚上的尘土,迅速跟了过去

北地都尉韩安国一到任,就马不停蹄地巡查辖内防务了。

他不知怎样才能表达此行的心境。自从梁王刘武去世后,韩安国被牵扯到一件案子中,由于他谨言慎行没有受到廷尉府的追究,但却在家赋闲达数年之久,可他的心没有一刻不想着报效国家。每当夜深人静之际,他总是拿出虎头鞶,在心灵深处呼唤皇上。

可就是他这样曾为睢阳大案立下殊勋的忠良之士,要重新出山都得花五百金去叩开田蚡的府门。据田蚡说,是他说动了太后才为韩安国谋得这个位子的。而最让他伤感的是,当他赴任前想面见皇上时,竟被田蚡以各种理由阻挠。

走在高原的沟壑间,韩安国呼出的气都是干燥的。

这里已有大半年没见一滴雨了。北地郡司马告诉他,草原枯死大半,马匹过冬都很困难。

转过一座山头,韩安国举目远眺,长城逶迤起伏地横亘在眼前。虽说是深秋,但这里已是寒风凛冽了,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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