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契苾何力同坐一起的阿史那社尔和执失思力急忙起身,欲扯住契苾何力。但契苾何力的动作太迅疾,两人要比他晚了数步。
契苾何力堪堪奔到薛万均的面前,众人眼瞅相救不及,这时只听“当”的一声响,一人飞身离座,同时跃起拔剑,其剑与契苾何力之剑相交,将契苾何力震退了一步。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薛万彻拔剑相救哥哥。
契苾何力奋力前冲,与薛万彻猛斗在一起,两人旗鼓相当,一时分不出高低。薛万均眼喷怒火,也立起身来,欲拔剑加入战团,相助薛万彻。
身边的李大亮见状,大声喝道:“万均,不可如此。”他拔剑冲到正在苦苦相斗的两人前,觑准两人之剑就要相碰的一瞬间,伸出自己那柄黑沉沉的重剑猛压过去。只听一声震响,契苾何力与薛万彻只觉自己的虎口一震,只见自己伸出的长剑当腰断折。李大亮将己剑横伸在两人之间,凝立不动,口中大喝道:“两位各退三步,我有话说。”
契苾何力与薛万彻受此巨震,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这时候,阿史那社尔和执失思力上来执住契苾何力的双臂,那边的段志玄和侯君集捉住薛万彻的双手。
李大亮收去剑势,说道:“你们有什么解不开的冤仇,缘何要以性命相拼今日当着皇上钦使齐公和李大都督,须分说明白。”
契苾何力气喘吁吁,指住薛氏兄弟,骂道:“你们真是一对狼狈为奸的好兄弟,要想贪冒大功,须将我杀死方能称你们心愿。”
薛万彻回骂道:“你这条桀骜不驯的番狗,此战累累羞辱我们兄弟。你归了我朝,就不能依你往日的性子为非作歹,你以为还能依你为狗酋长时的光景吗哼,不说我朝有制度,就说你这份嚣张的样子,我薛万彻就先容你不得。”
薛万彻骂契苾何力为番狗,阿史那社尔和执失思力顿时脸上变色,阿史那社尔喝道:“薛将军怎能说出这等言语我们以前固然是番邦,然现在归了我朝,即是大唐的臣民。你歧视我等,须到皇上面前剖说明白。”
李靖和长孙无忌一时不明白契苾何力拔剑欲刺薛万均的原因,然看到薛万彻开口羞辱来归附之人,若不及时制止,场面就会失控。李靖走到二席间,面向薛万彻斥道:“薛驸马,此战完胜是诸君共同努力的结果,像契苾部与党项部一心向唐,为此战立下不世之功。你身为朝廷的将军,又是当今驸马,却说出这等不堪的言语,太不应该。不说执失思力他们心寒,我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李大都督不可太偏心番将,我不过回骂于他,可他呢却要提剑来杀吾兄。”薛万彻不服气地嚷道。
“此事因何而起本帅自然要查问清楚,自会秉公办理。左右,先把此三人押走看管起来,不许他们再起争执。”
李靖与长孙无忌此后找人询问个中原因,李靖还把契苾何力叫到跟前详细询问。契苾何力把此次与薛氏兄弟的恩怨说了一遍,最后愤然说道:“我们所以能奇袭突伦川一举成功,是全体将士戮力攻战的结果,更是北路军乃至西征大军的功劳,岂是一人之功他薛万均若果真设谋攻击也就罢了,可他在阵前退缩,无奈之间才随我身后,怎么就敢贪天之功据为己有我久居边鄙,思虑简单,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若与此等人为伍,我不敢入京面圣,宁肯回到族人之间。”
李靖赞道:“好呀,想不到你有如此胸怀薛万均以前善战,想不到他现在把功劳看得如此之重。契苾何力,当今皇上推行清明政治,是容不得宵小之人兴风作浪的。像薛万均仅能瞒得一时,终归要败露的,如此,定为我朝所不容。嗯,本帅自会去诫约薛万均,让他今后如实叙说战情,不可再夸大其功。今天的事,你也有错。你若将其中详细说给本帅听,本帅非不明白之人,焉能容薛万均无端夸说你却擅动刀剑,要取人性命,这就不对了,今后不可这样。”
李靖又叫来薛氏兄弟,疾言厉色将他们斥责一番,嘱他们今后要实事求是,不得妄说。薛万彻对其兄的作为也很不屑,只是见契苾何力要来杀薛万均,兄弟之情,不免同仇敌忾。事后,薛万彻想起此事缘起,骂薛万均道:“哥,你今后不可再厚着脸皮胡说,明明是人家的功劳,你要硬揽入自己的怀里,让我都替你脸红。”
经李靖的排解,双方在返京路上各自偃旗息鼓,不再寻衅。
事后,李靖对长孙无忌说道:“薛万均本来是一个好好的人儿,缘何受名利之累,竟然恬不知耻”
长孙无忌道:“是呀,我初闻此事,也大吃一惊。想是薛万均以为契苾何力为外番之人,将其忽视。不料想契苾何力为如此烈性之人,顿时闹得他灰头土脸。”
李靖不再接腔,心想自己已为致仕之身,此次被皇上点将,终于完成此役,此时再无牵挂。至于薛万均与契苾何力争执一事,只要他们不再以性命相拼,自己也不想再替他们进一步排解。
大家一路无话,不一日到达京中。是时,李世民依旧在宫中守丧,不能出宫迎接,就让房玄龄主持,由李承乾出面,在太庙举行了献捷仪式。
李世民这日在两仪殿召见契苾何力和拓跋赤辞,对契苾部和党项部此次协助大军征讨伏允一事大加赞扬。皇上金口须有赏赐相配,契苾何力和拓跋赤辞自然收到无数赏物。李世民最后话锋一转,说道:“吐谷浑经此一役元气大伤,其新王已立,我让李大亮带领精兵就近驻扎,以为声援。契苾部和党项部与吐谷浑相邻,今后要和睦相处,不得倚势欺凌弱小。”
契苾何力和拓跋赤辞明白李世民的意思,急忙伏地叩道:“臣等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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