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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 赵扬 2411 字 2023-10-03

一些人的猜忌和忌妒,那是避免不了的。外人所传,言说儿臣觊觎太子之位,其实父皇心里最明白。当初父皇亲口许我为太子,是儿臣力辞才免。儿臣若想当太子,当时为何不顺水推舟请父皇明察。”

这番话说得李渊很是尴尬。李世民当着李建成的面提起这件事,李建成心里又作何想李渊斜眼瞟了一眼李建成,见其脸上透出一分不自然。他不好抵赖,遂强辩道:“不错,当时未立太子时,我的确有这样的考虑。然如今已立大郎为太子,你就不该再痴心妄想。我问你,那日狩猎之时,我赐你黄金甲,婉转嘱你维护兄长之意。你为何一转脸,就在背后大发妄言说什么:我有天命,方为天下主,岂有浪死”

李世民除掉冠带,伏地连连叩首,大哭道:“儿臣终日勤勉谨慎,岂能说出这等妄语父皇,这等诬陷之言,您也信吗”

“你若没有一连串的乖张行为,我焉能相信二郎,你多读经史,应当知道天子自有天命,非智力可求,你求之何急耶”

“父皇,这传言者定是心怀叵测之人。儿臣也望父皇查个明白,请即时将儿臣下狱,让有司具案查验,瞧瞧儿臣那日到底说了什么话。”他抬头向李元吉道:“四弟,你那日送我一匹烈马,到底安了什么心终南山坡陡峭怪,那日若换了别人来驯这匹烈马,不给摔个皮烂骨损才怪。”

李元吉又插话道:“是你自恃骑术了得,如今怎么又怨了我”

李世民复对李渊道:“父皇,那日儿臣驯罢烈马,因怨四弟心毒,就说了几句话,却不是传言之人杜撰来的不臣之言,唯望父皇查个明白。”说完,因他跪伏时间太长,双膝已是麻木,忽然一个趔趄,歪倒一旁。

李渊想不到此中还有这么多的曲折,心里又有反复,遂退往椅子上坐定,长叹一声道:“原来都是你们这帮孽畜弄的玄虚。二郎,你也起来吧。”

李世民右手撑地,缓缓地站起身来。李建成和李元吉看着他那困难的动作,身子一动不动,没有一点伸手相扶的意思。

李渊也流下泪来,哽咽道:“你们小时在一起,何等亲密,就是入了长安之后,也遇事互相商量,依旧亲善。我看着你们,心里着实欢喜,常对臣下自诩,说我李家后继有人。何至于现在天下方定,你们就开始施展鬼蜮伎俩,全没了一点兄弟之间的情分呢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还不如做一富家翁足矣,这样也不会有今日的烦恼。”

三人见李渊动了真情,都低下头,不敢再接话。

李渊止住泪水,断然道:“我们父子四人今天说了这么多,有一件事儿必须说个明白。我心已定,只要我还活着,这太子之位由大郎承之,你们两个不得再有任何妄想。二郎,大郎是你的兄长,也是你的君主,今后若再发生如杨文干之类的事儿,我不必查验,即断你为图谋不轨,此罪如何处之,武德律里说得明明白白,你心自度之。四郎,你今后要善待兄长,大郎和二郎都是你的哥哥,你要一样对待,不可区分轩轾,不要再帮着大郎来算计二郎。”

李渊能说出这番话,还是父子的情分占了上风,是他作为一个父亲谆谆告诫儿子,而非皇帝威严断之。三人何等聪明,早听出了李渊已较刚才变了口气,遂又伏地叩首道:“儿臣谨遵圣谕,今后定当兄弟和睦,忠心办事。”

李渊仰头道:“你们今后真的能这样做,那就太好了。我只怕你们口是心非,现在答应得好,下去后依然各行其是。”

“儿臣不敢。”

李渊现在压根不信三人的承诺,他明白三人的性子,岂能一句轻轻的言语就能痛改前非他又叹了一口气,挥手道:“二郎、四郎,我有些乏了,你们先退下去吧。”

李世民和李元吉依言退下,房内仅剩下李渊和李建成两人。李渊柔声对李建成道:“你过来一些,我有话说。”

李建成怯怯地行到案前。

李渊道:“当初我曾想立二郎为太子,是瞧中他能临机决断,所战能捷。不过为太子者,须宽仁为本,能容兄弟,这一点上二郎比不上你,遂立你为太子。你明白我的心意”

李建成低头流泪道:“儿臣蒙父皇恩宠,常常惶恐不已,实怕自己能耐太小,辜负了父皇的重托。若论理事能力,儿臣比不上二郎,若父皇议立二郎为太子,儿臣并无怨言。”

“你你怎么也学会了二郎那样说话言不由衷,即是诛心之语。”

“儿臣不敢,儿臣明白治国之君唯贤是举。”

“好了,不管你说的是真心话或是虚言,我不再追究。唔,我单独把你留下来,就是想告诉你,你既为太子,就应该有个太子的样儿,不可效妇人之仁,这样会误国误民。”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打从今儿起,我逐步将朝中之事交你掌之。譬如人事安排及批阅奏章等,你可先拿一个主意,我皆照准。你理解我的意思吗盖为君者,须经历诸多磨练方能成器,你可慢慢为之。”

李渊上来先给了李建成和李元吉一顿训斥,让李建成摸不着头脑。没想到到了最后,形势却急转而下,父皇在这里主动向自己交权。这让李建成大喜过望,有心想再推让恭维两句,又觉得这样做显得矫情,遂拱手言道:“谢父皇信任,儿臣定当鞠躬尽瘁,忠心为之。儿臣若理朝政,有一事儿相求。”

李渊微微颔首,鼓励他说下去。

gu903();李建成道:“三省之中,以尚书省事务最细最烦,总理国务皆赖此省。儿臣不敢隐瞒,这些年二郎担任尚书令之职,他若出征在外则理事颇顺;他一回来,则掣肘甚多,政令难以上通下达。儿臣想求父皇,能否将二郎的位置调一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