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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仙劫 沈君璃 2427 字 2023-10-03

萧玉真咬了咬下唇,扭头向素问的方向望了过去,问道:“傻小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倒想问你一句,就算你不怕死,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的妻子,和你一起无辜丧命么。”那少年默然。

萧玉真见他神色,心知这番话已然起了效用,因说道:“好,就算你们二人义气深重,肯陪我们一起送死,可是你们死了之后呢,又有谁把讯息送上昆仑,如今蜀山一派危在旦夕,若是因你一时冲动,而导致蜀山派万劫不复,那昆仑必定孤掌难鸣,到时候,你就是天下正道的罪人。”那少年一听,登时哑口无言。

萧玉真凄然一笑,说道:“傻小子,出了双旗镇,前边还有一片茫茫沙漠,一旦敌人追來,根本就无法躲藏,依我之见,不如我们就在这间客店分手,我们蜀山弟子向南,你们夫妻二人向北,到时若是若是我们侥幸不死,咱们就在玉龙雪山会合,好么。”那少年闻言不答,只是默默握紧了拳头,将十根手指捏得不住“啪啪”作响。

过了良久,那少年方才抬起头來,低声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萧玉真勉强一笑,说道:“好,你说。”

那少年点了点头,道:“我要你答应我,你们大家都好好的,活着來到昆仑,到时我在昆仑等候,你们可不许少了一个。”萧玉真闻言,心中一暖,点头道:“好,我答允你就是了。”那少年抱了抱拳,也不多言,转身向素问走去。

二人出了店门,一阵风沙迎面扑來,登时模糊了视野,那少年挽了素问,在风沙中缓步前行,只觉眼中一阵酸涩,也不知是被沙子迷了,还是心中难过,不一时便流下泪來。

他心里分明知道,此去一别,便成永诀,也许,等他们到了昆仑,萧玉真一行早已葬身大漠;又也许,会死在魔门高手的围堵之下,可是他的心里,依然有那么一丝期盼,想到了不久之后,见到这女子轻颦薄怒的模样,绽放如花笑颜。

风,越发大了。

他挽着素问,朝着宿命的终点,一步步踏了出去,前进的方向,是昆仑。

第六卷,完,

天上掉下个母夜叉

二人离了客店,更不停留,当下一人一骑,驾了骆驼并辔而行,一路上晓行夜宿,便如常人一般作息,幸喜一路上风平浪静,倒也并无事端,平平安安出了大漠。

走出大漠,迎面一条大河拦住去路,那大河足有数十里宽,一眼望不到头,河边既无渡船,亦无舟楫,除了驾云飞过以外,实无他法可想,那少年想起临别时萧玉真的那番言语,当下竟不急躁,挽了素问,往河边的一座茶馆行去。

甫一近前,早有一名青衣瘦子迎了上來,瞧模样当是茶馆里的伙计,那伙计将二人让了进去,取下肩头毛巾,在身前一张桌上抹了几下,笑道:“二位客官请坐,小店里有上好的雨前茶,铁观音,碧螺春,恩施玉露,六安瓜片,不知二位要來点什么。”素问随口问道:“咦,你们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好茶。”

那伙计一听,大感不悦,当下将毛巾往肩头一撂,大声道:“这位姑娘,你沒见识了不是,咱们这家店铺虽小,却是黄河上游,九省通衢之地,要什么好东西沒有,二位若是不信,只管点來,且看小人有无吹牛。”素问闻言一笑,说道:“大哥,这人倒有些意思,好,我们就要一壶恩施玉露。”那伙计听了,点了点头,大声叫道:“临窗的座儿,恩施玉露一壶。”那少年压低了声音,问道:“妹子,什么是恩施玉露。”

这句话声音虽轻,那伙计还是听见了,只听他“噗”的一笑,说道:“这位客官,你可就不知道了,这恩施玉露啊,本是产自恩施五峰山,只因香鲜爽口,紧圆光滑,苍翠绿润,毫白如玉,这才取名玉露,便是大有身份之人,等闲也难以喝到哩。”

说话之间,茶水已然送到,那伙计接过茶壶,往两只茶杯中各注了一遍水,倒入了桌脚一只痰盂之中,这才正式上茶,眼见茶杯将满,那伙计才听了加水,手中茶壶微微倾斜,往两只茶杯各点了两点,这两点茶水一注,杯中茶水登时满了,水面与杯口平齐,却又不溢出來,光是这一手功夫,便博了个满堂彩,那伙计听得称赞,向四周抱了抱拳,掩不住一脸得意之色。

那少年端起茶杯,只见茶汤翠绿,茶叶如针,凑近一闻,一股幽香透入鼻端,端的沁人心脾,凑口一饮,更觉甘香无比,一股清香直透五脏,霎时间如上云端,那伙计凑近前來,问道:“客官,这茶滋味如何。”那少年竖起拇指,赞了一声:“好茶。”

“不错,茶是好茶,只可惜,人却不是好人。”

便在这时,素问忽然一声冷笑,将茶壶一把提起,迎面向那伙计掷了过去,那伙计见了茶壶,竟是不敢硬接,身子一晃,早已“噗”的一声穿出墙壁,轻轻巧巧的避了过去,那茶壶失了目标,“砰”的一声撞上门板,跌在地上打得粉碎。

“嗞嗞嗞嗞”

茶壶既碎,壶中茶水随即流出,耳听得一阵“嗤嗤”声响,地面上登时多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大洞,显然茶中下了剧毒,那伙计跃将进來,指着素问的鼻子骂道:“小贱人,你家汉子就要死了,你还猖狂什么。”素问一听,登时大怒,正待出手,却被那少年拦了下來,素问愕然回头,却听那少年说道:“让我來。”

素问甜甜一笑,坐了下來,眼见那少年长身而起,纵声喝道:“不要脸的兔崽子们,你家老爷就在这里,有本事的,出來跟我间隔高下,藏头露尾的,算个什么东西。”

那少年连叫数声,那伙计始终不敢近前,那少年哼了一声,挽了素问便走,甫一举步,便听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小子,你就这么走了么。”

那少年回过头來,只见绣帘,一名四十來岁年纪,肥肥胖胖的黑脸婆娘走了出來,那婆娘满肥肉,眼睛极小,却偏偏穿了一套大红衣衫,屠了厚厚的红粉,令人一看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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