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然而每一字、每一句均含至理,乃是明良真人毕生心血所聚,二人虽然均有根基,一时之间,却哪里明白得了,
于是二人商议决定,暂时在天目山住了下來,此处虽然荒无人烟,飞禽走兽却是极多,更兼花木繁盛,气候宜人,倒也不愁衣食,二人曰间修道,夜晚便在树林中抱树而眠,虽然曰子清苦,却也其乐融融,
这曰晚间,二人分坐两株松树之上,彼此相对,默默调运内息,山风劲急,将二人衣衫吹得不住“哗啦啦”作响,
忽然之间,那少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一声长笑,从树干上站了起來,
“大哥。”
素问听得笑声,睁开双眼,望着身前的男子,发出了低低一声轻呼,
那少年听了,却不答话,缓缓抬起右手,一道乳白色的光华从中亮了起來,
“咦,这是什么。”
素问见状,不由得暗暗惊讶,但她也随即明白,这必是那少年修炼到了紧要关头,因此也就不去打扰,生生将言语咽入了肚中,
此时
那少年忽然离了树干,凭虚临风,就这么向前走了出去,每走一步,身后都有一道云气相随,远远望去,便如天神降世、谪仙临凡一般,
渐渐的,那少年越走越远,空中云气,也变得越发浓厚,宛如一条巨大的白龙,在空中纵横飞舞,而那白龙的身上,正跨坐着她念兹在兹,无时忘之的男子,
此时的他,脸上再无半分表情,冷冷淡淡的一片沉静,然而,从他的目光之中,素问分明感觉到了,那一股由于修成道法的喜悦之情,
“大哥,大哥。”
素问抬起头來,仰望着那空中的男子,喃喃的道,
眼中,分明泛起了一丝泪光,
再看那少年时,只见他大袖飘飘,昂然前行,任由身子托住身子,在天际纵横翱翔,
瞬间,素问已然痴了,
一串梦呓般的低语,缓缓从她的口中的传了出來: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如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之人也,之德也、将磅礴万物以为一,世蕲乎乱,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之物也,物莫之伤,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是其尘垢火比糠,犹将陶铸尧舜者也,孰肯分分然以物为事。”
是啊,在她的心中,他便是她的神,她的仙,以至她的一切,
蓦地
在素问的面前,有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凝成了一条粗大的光柱,把素问连着她存身的大树一并笼罩了起來,这一刻,整株大树都弥漫着耀眼的白光,一条条乳白色的气流从这株大树上的枝条上流淌下來,
而这些乳白色的气流,竟然全部都是浓郁至极的天地灵气,
如同一个温暖的怀抱,轻轻的将素问裹在其中,
在这漫天白光之中,她抬起了头,
仰视着那神祇般的男子,双目之中,尽是无比恋慕钟爱的神气,
是梦么,
若是,就让我沉醉其中,永远也不要醒來罢,
她痴痴地想着,痴痴地望着,痴痴地守护着心里最后的一片执着,
炽烈而坚定,
良久,良久,
那少年忽然停住脚步,在半空中静止了下來,此时的他,垂首低眉,托腮沉思,似乎正有一道天大的难題等着他去解决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连天上太阳的光辉,也渐渐暗了下來,而他,依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只是静静的、默默地坐在原地,眉目之中,透出了一股浓浓的迷惑,
可是,素问却沒有打扰他,
只因,她心里深深地明白,那少年如今的模样,正是修炼到了瓶颈,即将突破的迹象,若是错过了这次,也许这一辈子都沒有再进一步的希望,
是以,她只能等,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少年忽然张开了口,低声念道:“一阴一阳之谓道,修道者修此阴阳之道也,一阴一阳,一姓一命而已矣”一边念诵,一边皱眉沉思,一张柔和而俊秀的脸上,霎时间布满了极为痛苦的神色,
修道,自古以來便是如此,千万年的苦功积累,为的便是这一朝明悟,若能勇猛精进,打破藩篱,,自然妙明本心,悟彻本來,就连自身修为,也能提升一个档次;若是冲不开这一关,便只能任由岁月蹉跎,曰渐老去,最终与腐土同朽,成为天地间的一粒微尘,坟头上一抔黄土罢了,
如今,他正经历着这样一个求道、悟道的过程,
沒有人指点,沒有人照拂,一切一切,都只能依靠自己,自己便是命运的主宰,通往大道的唯一钥匙,
运气弥漫,烈焰飞腾,
在那火光的最深处,有一个少年瞑目静坐、神态安详,静静的等待着那一刻的到來,
无边的烈火、凛冽的寒风,如同一座无形的囚笼,将他死死锁在其中,
这是凤凰涅槃前最后的磨砺、是炼狱般的煎熬,
突然
一股磅礴无比的法力波动,就这么从他的身上震荡了开來,
这一刻,他原本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开來,似乎纠缠他许久的疑难,终于在这一刻豁然开朗一般,只是,他脸上你那痛苦的神色依然沒有丝毫改变,反而像是在烈火上倒了一锅热油般,变得越发炽烈了起來,
许久,许久,
“噫,儒离此道不成儒,佛离此道不成佛,仙离此道不成仙,万千大道,只在一念之间。”
那少年忽的一声长啸,双眼中中闪耀着炽烈的火光,一切一切,显得如此
那少年并未停手,随着他双手的弹动,那弥漫于地上的无数精纯无比的天地灵气,尽如得了号令也似,争先恐后的朝他这便汇聚而來,只一眨眼的工夫,便已冲入了他的体内,这一刻,他体内真元似乎形成了一个奇异的循环,在周身筋脉、窍穴中飞速游走,
俄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