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的,你不选我,却选他,他哪一点胜过了我。”
“是啊,他出身不好,相貌也不如你”孟非烟回过头來,深深地凝望了沈天河一眼,续道:“可是,他有一样本事,你永远及不上。”
“什么本事。”
“他从來都是一心一意待我,他把我看得比他自己还要珍贵。”孟非烟抬起头來,缓缓的道:“而这些,你一辈子也做不到。”
“胡说。”
清玄道人闻言,登时暴怒起來:“我为了你,也不可不要姓命,一样可以一心一意,我对你,半点也不比他差,哪里比不上他。”
“不,你爱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孟非烟摇了摇头,正色道:“当他受人攻讦,被人肆意诬蔑之时,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沒有帮我,一丝一毫也沒有,你只是落井下石,恨不得把我和他一起毁灭,我说的对么,清玄师兄。”
“我我”
清玄道人脸色一白,竟然怔怔的说不出话來,过了良久,才道:“所以你恨我,是么。”
“是。”
孟非烟凄然一笑,道:“当从我第一眼见到莫忘尘,我就知道了,他是你的儿子,你要他來追求我的女儿,还能安的什么好心,现在,你成功了,你拐走了我的女儿,你赢了。”说着,孟非烟忽然身子一扬,一口鲜血喷了出來,
“师妹。”
清玄道人见状,登时一惊,赶忙抢上前來,扶住了她的身子,一脸关切的道:“师妹,你沒事吧。”
“放开你的脏手。”
孟非烟回过头來,冷冷的道,
“好,好,我放,我放。”
清玄道人略一沉吟,将她的身子靠在了一棵树上,缩回了双手,神色之间,竟然有一丝淡淡的惊恐,
“告诉我,璃儿在哪里。”
孟非烟喘了口气,问道:“清玄,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她死了”
清玄道人叹了口气,续道:“她自杀的,沒有人要杀她。”
“你你”
孟非烟死死地瞪视着他,双目几乎喷出火來,厉声道:“清玄,你这狗贼,害了我们还不够,还要还害我们的女儿么。”
“我不想杀他,尘儿,他也不想”清玄道人叹了口气,道:“师妹,如今沈师弟已死,上清宫也要亡了,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好么。”说着,他抬起头來,一脸期盼的望着孟非烟,望着这个他期盼了数百年的女子,
“好,好你过來”
孟非烟点了点头,说道:“我有话说。”
“师妹。”
清玄道人心中一喜,伸臂搂住她的身子,叫道:“师妹我,我好开”一言未毕,忽然间一声惨叫,双眼直直的瞪着孟非烟,身子一歪,一动也不动了,
一截匕首,就这么突兀的插在他心脏的位置,这个老歼巨猾、凶残无比的恶道,终于死在了她最心爱女子的手里,
“师兄。”
孟非烟回过头來,痴痴地凝望着沈天河,良久,良久,终于嫣然一笑,倒在了他的怀里,
这一切,正如他们的誓言一般:
生则同裘,死则同穴,
他们,永远也不会分开,
天罚
此时,上清宫后院的柴房之中,同样有七名道人一字排开,牢牢将平凡围在其中,十四道目光之中,尽是贪婪的、幸灾乐祸的神气,反观平凡,虽然双足已断,血流不止,却依然一动不动,只是呆呆地望着墙角,那一滩殷红的血迹,
她死了,
死在自己心爱的男人手里,即使是死,她依然沒有丝毫怨言,
曾经以为,那时的痴爱,只是少年人一时头脑发热的冲动而已,直到这时,他才终于发现,自从她死去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心,就已经空了,
十七,我不爱你,
无论你为我做过什么,对我多好,我依然不会爱你,
只有他,才是我心里的唯一,
不管他待我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只知道,我心里一直只有他,这就够了,
百死无悔,
这一刻,他只觉心中一阵剧痛,似乎有某一个角落片片碎裂,轰然崩塌,
是的,他的心,已经死了,
忽然之间,他仰起头來,望着四周或狰狞、或凶恶、或惊疑、或怜悯的各色人等,纵声狂笑,
大笑声中,两行眼泪决堤而出,漫过了脸颊,滴落在沾满血迹的土地上,
笑声凄厉而绝望,
渐渐的,笑声越來越低,越來越轻,到了后來,竟变成了哭声,无论旁人嘲笑也好,呵斥也罢,他都仿佛沒有听到一般,全心全意的沉浸在哀伤之中,
久久,久久,
一声惊雷,蓦地在他耳旁炸响,一道蓝幽幽的电光划破夜空,“轰”的一声,劈在一棵大树之上,那大树“吱呀”一声哀鸣,登时从中一分为二,阵阵黑烟冒了出來,树木中心,甚至腾起了一丝火光,
电光耀目,雷火升腾,
仿佛老天也已看不过眼,终于激起了雷霆之怒,
风,突然大了起來,
狂风,抽打着窗户,如同一条条愤怒的长鞭,不住将门窗打得“格格”作响,雷声,一下接着一下,连着一道道刺目的电光,不住在众人头顶炸响,饶是这七人身经百战,杀人无算,这时也都忍不住脸色发白,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