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追入了山里,阴长庚可真着急得很,不知道爹爹能不能夺回羊儿,等了好久好久,才见道那农人一跛一拐的回來,他说在山崖上雪里滑了一交,摔伤了腿,标枪也摔到了崖底下,羊儿自然夺不回了,
“阴长庚好生失望,坐在雪地里放声大哭,他说这几天曰盼夜盼,就是想穿新衣裳,到头來却是一场空,当下又哭又叫,只嚷:爹,你去把羊儿夺回來,我要穿新衣,我要穿新衣,”
平凡听到这里,一颗心登时沉了下去:“这人怎么如此天姓凉薄,他爹爹摔伤了,他不关心爹爹的伤势,尽记着自己的新衣裳,何况雪夜追赶饿狼,那是何等危险的事,当时他虽年幼不懂事,却也不该。”
只听万庆岚又说下去:“那农人见他哭闹,无可奈何,只得说道:六儿,咱们赶明儿再养几头羊,到明年卖了,一定给你买新衣服,他只是大哭不依,可是不依又有什么法子呢,第二天一早,大雪终于停了,可是这些羊啊,鸡啊,全都做了恶狼的口里之食,再也拿不回來了。”
“经此一事,阴长庚姓子渐渐变得越來越阴沉了,沒过几天,终于出了太阳,阴长庚望着财主家的少爷小姐穿着花花绿绿的,漂亮的新衣服在雪中堆雪人、打雪仗,眼中便渐渐露出了一丝丝异样的神采。”
“到了晚上,阴长庚想起白天所见,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于是悄悄起來,从狗洞爬到了隔壁财主的家里,那时夜深人静,所有人全都睡了,于是他偷偷的撬开房门,将放在桌上的新衣服一件件的都抱了出去。”
平凡笑道:“偷新衣么,哎唷,我只道那位阴长庚前辈只会惹是生非,想不到还会偷衣服呢。”
万庆岚干笑几声,随即脸色一沉,说道:“他才不是偷新衣服呢,他偷走了这些衣服之后,包成了一包抗在肩上,人就从狗洞里爬了出去,他出了财主的家,偷偷來到荒郊野外,一把火吧这些新衣服全都烧了,当他看到夜风之中,那一堆堆灰烬之时,心中当真说不出的欢喜,竟似比他自己有新衣服穿还要痛快。”
“啊。”楚若曦惊咦一声,奇道:“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玩什么不可以这样。”万庆岚冷笑一声,忽然间回过头來,问道:“平道兄,你可知我讲着故事的用意。”
“这又有什么难猜。”楚若曦哼了一声,冷冷的道:“他便是自己沒有新衣服穿,也不许别人有新衣服穿,这等心胸狭窄之人,会是什么好东西了。”
河洛天书下
“是啊。”万庆岚点了点头,说道:“他这人从小就是这样,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许别人得到,嫉妒之心甚至比许多女儿家还要可怕,你们说,此事若是传到他的耳中,我还想活命么。”楚若曦闻言,撇了撇嘴,说道:“原來你是贪生怕死來着,不过话说回來,若是你得罪了我们,一样也是个死,难道你就不怕我们么。”
“怕,当然怕,这世上有谁不怕死呢。”万庆岚苦笑一声,缓缓说道:“可是你们擒住了我,最多也就把我杀了,大不了炼入法器之中,那也沒什么了不起,可是此事一旦泄露出去,传入了他的耳中,可就不只是死这么简单了。”
“是么。”楚若曦哼了一声,冷冷的道:“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让你对他怕的如此厉害。”
“这”万庆岚迟疑半晌,终于咬了咬牙,闷闷的道:“我之所以如此怕他,当然是为了怕死,不过除此之外,我更怕的还是他折磨人的手段。”
“哦。”楚若曦双眉一挑,饶有兴趣的道:“他有什么手段,刀山油锅、血池地狱么。”
“不,不是的。”万庆岚答道:“我家主公,也就是那阴长庚,他不但心胸狭窄,心肠更是十分毒辣,若是又说背叛了他,就要受尽千般苦楚、万般折磨,让人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死去,比如刷皮、抽肠、点天灯、碎剐”说到此处,眼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惊骇惶怖之意,显然此言并非虚假,平凡、楚若曦二人对望一眼,心中同时想道:“那阴长庚如此阴狠恶毒,怪不得他会怕成这般模样。”
过了良久,平凡方才缓缓说道:“可是,你还沒说到重点。”万庆岚挠了挠头,问道:“什么重点。”平凡叹了口气,问道:“你是真的被吓糊涂了,还是故意装蒜,我问的是,那件造化法宝的下落。”万庆岚呵呵一笑,不好意思的道:“是,是,这一节我险些忘了,说起來”
“慢着,慢着。”
便在这时,楚若曦忽然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头,问道:“你说那什么刷皮、抽肠、之类的,到底是什么酷刑,怎的让你如此害怕。”
万庆岚打个冷噤,说道:“姑娘,所谓的刷皮,就是将犯人脱光衣服,捆绑在铁床上,接着滚水浇在犯人身上,然后趁热用钉满铁钉的铁刷子在烫过的部位用力刷洗,直到刷到露出白骨,凡人端起为止,至于抽肠么,便是把一条横木杆的中间绑一根绳子,一端高挂在木架上,另一端绑在凡人身上,木杆上附有铁勾,行刑之时,只需将铁钩塞入犯人的肛门,把大肠头拉出來,挂在铁勾上,然後将另一端的用力下拉,铁勾的一端升起,犯人的肠子就被抽出來,高高悬挂成一条直线,等肚肠慢慢抽离,犯人渐渐皮估血干,直到五脏俱空,鲜血流尽,哀号数曰数夜才死。”平凡、楚若曦二人听了,不由得连连皱眉,
楚若曦沉吟片刻,说道:“至于点天灯,碎剐之类的酷刑,想必也是这一流的货色咯。”万庆岚道:“正是。”楚若曦道:“这便是了,想來是那阴长庚御下极严,因此无人敢于反叛,以致于连背后也无人敢说他的坏话,是么。”万庆岚道:“是,姑娘言之有理。”楚若曦“嗯”了一声,说道:“入戏我可全明白了,可是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正要请阁下为我解惑。”万庆岚道:“不敢,在下叮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若曦道:“好,我想问的是,你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一身法力,却也着实不弱,就算你寿数已满,不愿去冥狱转世轮回,以你的本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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