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蛊仙娘说到此处,脸上忽然涌起一丝红潮,轻轻的道:
“你笑我不怕丑,是不是,我们苗家女子,本來沒你们汉人这许多臭规矩。”平凡摇头道:“一往情深,怎算是不怕丑,负心薄幸,才是丑陋至极。”
万蛊仙娘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想不到你这小子年纪轻轻,说话竟然这么有见识,早知如此,我便不引诱你过來了。”平凡微微一笑,心想:“我既然无法逃出生天,那么我是否來到此处,也不相干,反倒这里有一个人,不,有一只鬼陪我,临死时也不必孤单寂寞了。”
一念方罢,便听万蛊仙娘接着说道:“那曰之后,他便时常教我,待我很好,有时也骂我不用功,但我知道是为了我好,慢慢的,他对我越來越好,我也越來越离不开他,至于什么扩张百毒门,吞并大荒教的诸般计算,通通都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谁知有一天晚上,他忽然告诉我,原來他不是别人,正是东极大荒教的掌教祖师红云老祖,当时我还不信,心想红云老祖早已练就元神,少说也有一两万岁了,怎么竟会如此年轻,于是他对我说,一旦修真之人凝成金丹,便能随意改换容貌,更何况他这等练就元神的人物了,他还怕我不信,于是露了一手移山倒海的法术,当真是法力通天,深不可测。”
“我见他既有如此神通,哪里还会有半分怀疑,于是我便问他,为什么他竟会瞧得上我,当时他便说道,其实他本來是有妻子的,不但有家有室,还有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儿,可是后來因事与妻子闹翻,远走蛮荒,这才创立了东极大荒教这么个门派,他还说自己很对不起自己妻子女儿,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因此临走之时,便把水月宫留给了女儿。”
“我听到这里,口里不说,心中着实妒火难消,心想我既然把自己吧托付与你,便算是妻子了,怎么你对妻女如此之好,连偌大的基业也舍得奉送,却连一件法宝也不舍得给我,我越想越怒,终于有一天,我偷了大荒教中几件宝物,打算去水月宫寻越清寒这贱人的晦气。”
平凡问道:“结果当然是你输了。”
水月宫中生剧变绝仙崖底话前因中
万蛊仙娘摇了摇头,说道:“不,这一次我虽然潜入了水月宫中,却并不曾见到过她,直到我先后逼问了几名宫中弟子,方才得知,原來这孽种根本就不在水月宫中。”平凡吁了口气,低声道:“谢天谢地。”
万蛊仙娘哼了一声,冷冷的道:“你高兴什么,我虽然沒能找得到她,不过我却从宫女口中,得知了她寝宫的所在,当时我心中便想,这丫头出生至今,最多也不过三四千年,就算她天份再高,用功再勤,也不过是个元婴后期的修为,只要我出其不意,以金蚕蛊毒,再加上我手里的三件法宝同时出手,说不定便能杀她个措手不及,一举取了她的姓命。”
“谁知我一连潜伏了几曰,那丫头却始终不曾回來,我好几次曾经想要放弃,但一想到他对这丫头如此疼爱,怒火一升上來,便说什么也不肯离去了,当时我心中便想,我此行部署如此周密,怎能这般轻轻易易便放过了她。”说着嘿嘿一翻,眼神之中,露出了十分痛恨的神气來,平凡听她笑声粗噶,嘶哑难听,不由得心中一怵,问道:“咦,你说你布置如此周详,难道你还另外设下了什么机关陷阱不成。”
万蛊仙娘双眉一挑,得意的道:“是啊,实话不瞒你说,自从我潜入了她的卧房之后,便从头到脚,四面八方的洒满蛊虫,只等她一回房中,便暴起动手,到了那时,就算她本事再大,只要一中毒蛊,那么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决计逃不了啦。”平凡奇道:“这是什么蛊毒,怎么竟会如此厉害。”
万蛊仙娘冷笑一声,恨恨的道:“这种毒蛊无色无味,无迹可寻,正是混合了金蚕毒蛊、七星草,以及番木鳖三种剧毒药物炼制而成,中毒者有如千万条蚕虫同时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无可形容,就算一个人本事再大,法力再强,也决计不会察觉,非要着了我的毒手不可,当年我重返万毒门时,便是依靠了它,方才大败金光上人那老贼,将他那一支尽数诛灭,如今用來对付这丫头,正好合适。”说到此处,突然叹了口气,续道:
“其实我要來寻她的晦气,倒也不是真想杀她,只是想要废了她的法力,再划花了她的脸蛋,种上几粒金蚕毒蛊,等到蛊虫一天天长大,从她那娇嫩无比的小脸上钻进钻出,再也无法恢复之时,才把她带到那负心人的面前让他看看,他的宝贝女儿会有多么好看,小子你说,这法子好是不好,嘿嘿,哈哈。”说到最后,竟忍不住纵声大笑起來,平凡听她笑声尖刻,有如枭鸣,不自禁的眉头一皱,暗道:“怎么她的笑声,竟然如此凄苦。”想到此处,心中顿时一软,口唇一动,将本已冲到口边的一句骂人言语,生生的咽了下去,
万蛊仙娘见他神色,心中已自了然,哼了一声,冷冷的道:“你也不必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脸上做出这般模样,其实心中,还不是和你那头一样,巴不得我早些死了,哼,你们这些男人,沒有一个是好东西,表面上装出一副彬彬君子、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模样,心里还不是一肚子鬼主意,满脑袋的花花肠子。”平凡讷于言辞,被她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说,不由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半晌说不出话來,过了良久,方才摆了摆手,急急忙忙的道:“不,你误会了,我和越姑娘清清白白,从未有过丝毫越礼之举,你这话当着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倘若传入了旁人耳中,你叫她一个姑娘家以后如何做人。”
万蛊仙娘哈哈一笑,说道:“你若对她无心,又何必帮她说话,可见你们虽然沒有越礼之举,心中却已经在打那龌龊念头了。”平凡闻言,心中登时大怒,双眉一竖,喝道:“你你胡说什么。”他一急之下,连说话也有些结巴了,万蛊仙娘见他发怒,心中越发得意,口中兀自说道:“怎么,你被我说中心事,无话可答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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