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
平凡答道:“修道之人除了自身,一切外物皆是虚幻,又有什么舍不舍得,道友有话尽管直说,只要在下力所能及,定不让道友失望便是。”
敖无月点了点头,拍手笑道:“好,好,道友既然如此爽快,那我便有话直说了,我瞧你手下道兵数千,不知能否借我五百,等到打退他们二人,一并奉还。”她怕平凡心中见疑,随即补了一句:“道友若是怕我借了不还,我便以一件极品法器作为抵押,如何。”说罢,伸指一弹,空中陡然浮现一架四尺來长,古意盎然的焦尾桐琴,琴身上灵气浓郁,果然是一件极品法器,
哪知平凡见了,却只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朋友相交,贵在知心,道友这话,可将平某人瞧得忒也小了,你既然开了这口,莫说五百道兵,便是一千,两千我也借了,那又有什么好为难的,抵押之言,再也休提,不然,咱们两下丢开了手,就只当从未见过面罢了。”言罢,伸手将一块兵符抛了过去,
敖无月闻言一怔,随手接住兵符,突然之间,只觉得心头一阵异样,似乎就在这顷刻之间,心头有哪一处突然变软一般,
正自出神,却听平凡问道:“敖道友,不知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晚上还有更,
太上真龙剑乾元雷罡珠下
敖无月道:“接下來么,我倒是有两个计较在此,第一,便是趁着他们寻找母兽的这段时间,争取将四海玄冰大阵布成,阵势一成,那便不惧他们二人联手,营救起來自然容易得多,这法子虽然稳妥,毕竟布阵需时,并非一时三刻便能完成,若是咱们去的晚了,只怕他们已然得手离去,咱们一番心血,不是白花了么。”
“至于第二个法子,那便是有请道友连同你的这位属下,前去那头母兽巢穴,与他们捣乱一番,道友也不必费心争持,只要能够引开任何一个,余下那位便不足虑,只管交由我來应付便是,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这法子本來十分危险,我也并无十足把握,但他们既已抢在头里,说不得,也只好冒险一试了。”
平凡闻言,半晌不答,过了良久,方才问道:“他们两位为人怎样。”
敖无月哼了一声,冷冷的道:“了因和尚蛮横霸道,阴险狠毒,你是亲眼见到的了,至于玉元子哼,就算是大歼大恶,十恶不赦的魔道妖人,做起事來总还要顾及些儿,不会轻易得罪同道朋友,可是你看他的所作所为,比起最下三滥的旁门散修也还不如,人品之差,还用得着我多说么,这二人不但品姓极差,为人更爱记仇,偏偏修为又是极高,你先前从他们手中救下赤炎金虬,这份仇恨早已结下啦,就算你想要退让,你道他们就能放得过你么。”
平凡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无论这一次我是否出手,他们终究放不过我,好,既然如此,我便为道友做个前锋,看看到底是谁杀得了谁。”言罢,猛地振衣而起,眉宇之间,尽是坚定决绝之意,
要知修真之人,等闲不去招惹祸端,然而一旦祸端从天而降却不铲除,非要让小祸变成大祸,先做几次缩头龟,非要等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了方才动手,那便是养个祸害,自家想要找死了,本來若是他们不曾害人,平凡自然无意出手,可如今事关自家生死,对方又是如此凶残狠毒,他便再也不会手软了,记得柳寒汐便曾说过,有的人丧尽天良,便是再活一刻也是多余;有些人温和无害,便是再活千年万年也不相干,这二人既已欺到头上,那便再也容不得他有半分退缩,非要要与对方决一死战不可了,
哪知这番话语才一出口,便听敖无月“扑哧”一声,笑了出來,随后,只听她笑嘻嘻的道:“你这傻瓜,就凭现在这身本事,如何会是他们二人的敌手,只怕尚未近身,便已被他二人打为飞灰,连魂魄也不得超生哩。”平凡挺得取笑,脸上不禁微微一红,挠了挠头道:“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
敖无月道:“我这里有一篇乘风御水诀,乃是当年修道之时,自我父师父手中传下的一道水遁法诀,待会儿一旦起了争斗,你便可以倚此防身,除此之外,我还赠你三道护身灵符,万一遇上了什么过不去的危难,还可以救你三次姓命,你且附耳过來,将这篇法诀好生记住了。”说罢,向平凡招了招手,将一张朱红的小口缓缓凑了过來,
哪知
偏偏就在这时,平凡也已转过头來,二人两下里一凑,敖无月的嘴唇正好在他右颊上碰了一下,
平凡与她温软的两片嘴唇一触,只觉一股淡淡的馨香之气猛然袭來,不由得吃了一惊,一张脸顿时涨得如火般红,待要分辨几句,却又笨口拙舌的不知如何说起,一张嘴张得大大的,然而喉中仿佛被一团塞住了,半点声音也都发不出來,
他自然不会知道,与此同时,敖无月也正如他一般面皮发烫,血气上涌,一颗心不住砰砰而跳,几乎要从腔子中跳将出來,只是二人背对着脸,一时间谁也瞧不到谁的脸色而已,
良久良久,平凡才从呆怔中回过神來,结结巴巴的道:“敖道友,不,敖姑娘,我那个对不住了我我不是不是那个故意的”说话之时,眼神飘忽,双手不住前后伸缩,简直不知摆在哪里才好,
敖无月闻言一喜,心中暗骂一句傻蛋,脸上兀自摆出一副凶狠的模样,恶声恶气的道:“本來你对我如此轻薄,原该砍了你的脑袋才是,看在你诚心认错的份上,就算了罢,哼,你以后再敢对我如此轻薄,瞧我饶你不饶。”说到这里,容色忽然一肃,一本正经的道:
“这篇乘风御水诀乃是龙宫秘法,向來不传外人,今曰情形特殊,我便破一次例罢,不过我在传你之前,你须得先罚个誓來,说道决不能这道法诀另传他人,否则永沦九幽,万劫不得超生。”平凡闻言,点了点头,依言发了誓,全心全意的听敖无月的讲解,
传过法诀,敖无月又从怀中摸出了一红,一黄,一青三张符诏,珍而重之的交入平凡手中,正色道:“道友,我这三道符箓,红色的唤作南明离火符,黄的唤作庚金破魔符,青的唤作乙木青雷符,皆有无穷威力,千般妙用,若非生死关头,决计不可轻易动用,你知道么。”
平凡点了点头,答道:“我知道了。”
正说之时,暴乱星海深处猛地传出了一记震耳欲聋的剧烈爆响,
响声之中,一股股海浪仿佛泰山压顶,山岳倾覆,哗啦啦卷起了一片滔天巨浪,
浪涛之中,一股强横无比的大力当头扑到,竟将太上化龙舟也都压了沉了下去,
突然
无边浪涛之中,蓦地传出了一声痛苦无比的长嚎
“吼。”
巨响声中,一条数十丈长,金黄颜色的巨兽不住翻滚,在海中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嘶吼,整座暴乱星海数千里海域,也在此刻整个鼓荡起來,无数水柱腾空而起,在海面上形成了一道独特景观,
蓦地
一道白光破空而起,竟似一颗开膛射出的炮弹,直奔赤炎金虬肚腹射去,
玄霜天阴煞九转化真龙上
敖无月一见这道白光,脸色登时一变,惊道:
“不好,是乾元雷罡珠。”
话音一落,便听赤炎金虬一声惨嘶,整个身子竟都被这团蚕豆大小的光华震得飞了出去,随后,只听“喀喇喇”一阵剧烈爆响,那头母兽的小腹部位,竟轰的炸开了一条血淋淋的口子,
鲜血如幕,染红了整个天际,
惨烈,悲壮,
海水之中,赤炎金虬双目圆睁,仰天发出了一声惨烈的长嗥
“吼。”
嗥叫声,一团金色雾气裹了七八道血色光华,分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漫天妖气连着无边雷电,仿佛滚滚浪涛,在空中结成了一团亩许大小,不住轰鸣的紫色雷云,
便在这时
就在太上化龙舟的另一边,突然有一张光网飞起,顷刻间穿过了重重雷电,只一晃便扑到了赤炎金虬身上,光网之中,赤炎金虬昂首长啸,眉目之间,尽是孤注一掷的疯狂,决绝,
这张光网,正是东极大荒教的镇派之宝
太玄森罗网,
蓦地
只听赤炎金虬一声暴喝,巨口之中,猛地喷出了一团纯金颜色,鸡子大小的炽热火球,了因和尚见状,赶忙把网一抬,朝那团火球裹了上去,
可是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原來
gu903();就在一白一金两色光华相交的这一刹那,那团火焰突然急剧缩小,仿佛一颗破膛而出的子弹,“砰”的一声,在光网上轰出了一个清晰可见的黑色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