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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文书笑着解释道:“是笔,但不叫笔,叫派克世界名牌名字叫派克”

荷花明白过来,笑道:“哦,我知道了,邻居家那条狗也不叫狗,名字叫大黄”

文书嘿嘿讪笑了一下,忽然询问道:“你要是喜欢派克,我就把它送给你”

荷花吓得惊叫,连连摆手道:“不不我不要”

见对方推辞,文书也不执著,转而旋开派克,摊开小本,微笑着解释道:“我一边跟人聊天,一边喜欢写点东西。诗歌啊,散文哪,都行经常没等聊完天,我的东西已经写成了。知道不,我写的东西在新四军报上都登过。”

荷花钦佩地说道:“天哪,你真了不起。”

见找到话题,文书越发地感到自在,立刻高谈阔论起来。

“地球是圆的,准确说是椭圆。太平洋就在我国东面,大的没边没缘。它比地球上所有陆地加在一块儿还要大瓜达尔卡纳尔岛,就在太平洋肚脐眼的位置上”文书一边说着,一边比手画脚着。

“瓜什么”荷花奇怪地看了文书一眼,询问道。

“瓜达尔卡纳尔岛”

“噢,我还以为是种瓜的岛呢。”

“那一战,日军伤亡惨重,美军也伤亡惨重。美日双方的尸体十几万,盖满岛上每一寸土地”

文书说得生动,荷花听得惊恐,可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响动,似是柴担倒地的声音。

听到响动,荷花立刻求救般喊道:“顺溜哥,是你吗进来喝水”

院中刚刚砍柴回来的顺溜,赶紧扶起倒下的柴捆子,抽出扁担,冲窗户解释道:“不急不急,柴不够。妹子,你俩慢慢聊,我再砍担柴来”说着,提起柴刀、扁担,再次奔出院门。

“翰林知道的真多,地球还是圆的呢,还椭圆呢可是地球在哪儿,怎么我看不见它啊妈的,就翰林看得见地球,其他人都看不见”走在上山的路上,顺溜一边琢磨着刚刚听到的对话,一边四下寻找着心中所想的那个球。

厢房内,文书并没有留意到荷花不安的表情,继续动情地说道:“歌德,是上个世纪欧洲最伟大的作家,全世界都知道他”

荷花讷讷地反问道:“哦,跟你那笔一样名牌”

文书连忙纠正道:“歌德比派克更伟大他最伟大的小说是少年维特之烦恼,我就是看了这部小说投身革命的,我好多朋友都是这样。”

荷花的兴趣立刻被调动起来,连忙追问道:“真呀看本书就革命啦那书里讲什么”

文书动情地说道:“那本书是小说,小说里,实际上就是歌德他自己的经历。小说表现了这么一个故事,年轻的维特爱上了美丽的姑娘夏洛特,但夏洛特又是凯士特南的妻子。凯士特南呢,又是维特的最好的朋友。维特为此痛苦,痛苦得近乎绝望”

荷花听到文书的话,顿时大惊失色,不敢相信地询问道:“什么这男人爱上了别人媳妇这怎么行他不对,他不对啊”

文书痛苦地摇头道:“你不懂,那不光是男女情爱,更多的是对贵族阶级的憎恶,是对封建势力的反抗啊”

荷花醒悟过来,似懂非懂地说道:“哦原来是反抗。”

文书激动地霍然站起身道:“后来,年轻的维特自杀了。他用来自杀的那把手枪,还是最好的朋友凯士特南送给他的礼物。唉,事情就是这样悲伤,来自最好朋友的最好礼物,偏偏害死了最好的朋友”

见又提到杀人,荷花惊恐地说道:“呀,吓人啊,真是太吓人了翰林,你千万别把派克笔送人哦”

听到荷花的话,文书尴尬地抓了抓手中的派克笔,长吁短叹道:“一代英豪,就这么死了。正所谓,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

虽然不知道维特是何许人也,但是听到人死了,荷花仍然惋惜地说道:“是啊,怪可惜的。”

她的话似乎引起了文书的共鸣,文书忽然激动地说道:“我有个志愿,将来有空了,我一定要改写少年维特之烦恼我要让维特跟夏洛特共同迈向幸福殿堂,让两人白头到老,幸福终生。我要让全世界人都明白,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定但是,书名我还要叫少年维特之烦恼。为啥呢因为烦恼就是一种幸福,幸福也就是一种烦恼”

无奈,荷花对姓维和姓夏的人并没什么印象,只能附和着点头道:“好,好。改得真好”

得到荷花的赞扬,文书正准备继续说下去时,身边的荷花忽然望向窗户,喊道:“顺溜,是你么进来喝水。快来”

喊声响起,院子里立刻传来轻微的碰撞声,良久,顺溜窘笑着入内,看看两人,歉意地说道:“我就喝口水哦,没别事你俩接着聊。”

见顺溜进来,荷花则赶紧站起身捧起茶壶说道:“你俩聊吧,我烧水去”

荷花快步离开,顺溜立刻奇怪地看向文书,询问道:“她怎么了你俩谈得好不”

文书尴尬地坐下来,将派克笔插入胸袋。说道:“还行,开头嘛,总得先启蒙。二雷你歇着,我先走了。”说着,站起身来推门走出屋。

见两人先后离开,顺溜怔了片刻,看了看已经走出院门的文书,又看了看在灶房的荷花,犹豫着跟进灶房。

灶房内,荷花正在吹火,顺溜见状立刻笑眯眯走近,低声问道:“妹子,怎么样,翰林好吧他说了,刚开头,总得先噢,启个蒙。”

话音刚落,荷花的双拳愤怒地捶向他,怒斥道:“屁启蒙那人神经着呢,脑瓜子有毛病你也是”

原本以为两人谈得融洽,没想到竟会有如此反应,顺溜顿时呆定在那里,在发了好半天愣后,才迷惑着走出灶房。

刚走出灶房,老宋立刻迎面向他喊道:“二雷啊,过来坐坐,陪叔说会儿话。”

听到老宋喊自己,顺溜连忙快步走过去,坐到对方旁边。

“二雷啊,这些日子,叔待你怎样”爱抚地拍了拍顺溜的肩膀,老宋平静地问道。

“好叔待我,比亲儿都好”听到老宋的询问,顺溜嘿嘿一笑,幸福地说道。

“二雷,知道叔是干吗的维持会长知道维持会长干嘛的白皮红心表面上,给鬼子办差,实际上,是新四军的人。叔哇,天天走在刀刃上,一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前一任会长干了俩月,叫鬼子砍了头。后一任会长才干了三天,就吓得跑了。叔干了多久三年新四军这边,军区秘密嘉奖我两次、记功一次。鬼子那边,见我就拍肩膀,还他妈请我喝过酒。叔为什么能这样因为叔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样样人的心思,叔都能看得透亮透亮的。样样难事,叔都能轻松对付。连鬼子都让叔整得一愣一愣所以啊,甭看你二雷是个大英雄,但在叔眼里,你嫩着呢。你那点小心思,叔透亮透亮的”听到顺溜的回答,老宋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话锋一转,暗语警告道。

见顺溜不说话,老宋继续感叹道:“我这侄女,岁数也不小了。喜欢她的人多着呢但我还是那句话团以下,不考虑二雷,叔的话,你明白不”

顺溜颤声点头道:“明白”

老宋爱惜地拍拍顺溜的肩膀可顺溜感觉起来就像鬼子拍老宋的肩一般,让他感到恐惧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