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强最终,还是向夏馨将现在的情况和盘托出。
此事不能草率,必须抓住一切机会,用上一切资源。
夏馨听后,亦是由喜转忧,良久不语。
“你等等……”最后她起身,独自走到后屋。
半分钟后,那边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又是半分钟后,夏馨拿着手机回来,摇头一笑:“我跟凌晨说了,他在想办法,你再坐一会儿。”
“啊?”林强连连起身推辞,“我只是想问问意见,完全没有这个意思,身正不怕影子歪,自然能解决,这种时候哪好让凌司长出面?”
“哎呀,你就坐下吧。”夏馨起身按下林强,又是将咖啡杯塞到他手里,而后苦口劝道,“查出真相,本身也是凌晨的分内之事。现在要帮忙,确实有违规的风险,但你帮我们家乐乐就没风险了?”
“这不一样。”林强是真心在推脱,“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不用……”
“到那个地步就晚了!”夏馨语气突然强硬起来,“我私下找陈行远也是一个道理,这点你信我,事情没昭告天下的时候,什么都好说;等真发生了,天下皆知了,那才是难办。”
二人正争论着,夏馨的电话又响了,她接起电话连连点了几个头后,才满意挂下。
“你去经侦局吧,他们正好要找你问话。”
“这个有心理准备了。”林强点了点头,起身理了理领口,“好歹不是被找上门的,面子上总算好了很多。”
“另外,我让凌晨走关系,让你暗中见上张信达、钱才和聂晓峰一面。”夏馨淡淡说道。
“??”林强惊道,“他们都已经被拘留了,同一事件的罪犯……应该根本就不能与外人见面的。”
“你是外人么?”夏馨忽显霸气地质问道。
“……我也是当事人。”
“呸。”夏馨笑骂道,“这个忙,我们夫妇既然帮了,就会帮到底,经侦那边有凌晨盯着,你放心,安排这次见面,是要在公诉前给你机会跟他们说清楚了,事情能私下解决终究更好,解决不了,咱们还有法子。”
林强顿时间对往日温文尔雅,恍如闲人的夏馨刮目相看,这位大姐也是个狠角儿啊,虽然权力网络不及罗莎,但手段貌似要更狠。
拜别罗莎,林强马不停蹄,来到了位于蓟京中央,明阳中外的长安街之上,大名鼎鼎的经侦局正是位于此街东段。
经侦局的大楼颇显老旧,并不起眼,但坐落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段,大楼中央挂着国徽,威严倒也丝毫不落。来到门前,林强与联系人通过话后,顺利进入。
大院内有两幢楼,主楼办公,小楼办案,林强作为当事人之一,自然前往小楼。实际上,这个小楼也算是半个看守所,一半给工作人员,一半关着还未定罪的嫌疑人。只是经济犯大多有头有脸,在没定罪钱,不好遭受太过分的待遇,才特意弄了这么一个楼。
林强与两位警员见面后,双方都未多言,那二人领着林强前往二楼的一间审讯室,在打开录像前,胖一些的警员先是开口道:“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了,实话实说,应该没什么麻烦,注意言行,别太激动。”
“明白,谢谢。”
“那开录像了啊?”
“好的。”
摄像机打开,两位警员并排而坐。这个房间门口的标牌为“问询室”,并非审讯室,里面的内设也干净、舒服许多,看来林强还没到那个地步。
胖一些的警员开口道:“你与张信达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大约3个月前吧。”
“你确定?”
“嗯确定,那时我发现了信达地产的问题,准备过去谈判,强制收贷,然而钱才却拉着我赴了张信达的宴席,之后还餐馆了信达的私藏馆。”
“嗯。”胖警员再问道,“之后和之前,你有没有和张信达有过联系?”
“没有。”
“有没有通过其它人与张信达联系。”
“工作原因,我联系过信达地产的会计,至于他有没有与张信达沟通,我就不知道了。”
“好吧,初次问话就到这里,我们了解了。”胖警员起身,默默关上了摄像机,而后小声道,“我们不该多说的,你就当没听见。”
话罢,他转向旁边的瘦警员:“奇怪了,他的证言和另外三位不符啊。”
瘦警员会意,皱眉道:“三个嫌疑人都咬定他,这个事好蹊跷。”
“没办法,再去问问那三个人吧,反正就在楼上关着呢。”胖警员拿起一串钥匙,冲林强使了个眼色。
林强会意一笑,紧随二位而去。
多日不见,不知道钱才消瘦了没有。
林强已经备好了底牌,只待当面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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