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一会儿适应以后,才发现我们一直是沿着一条窄窄的十来米深的沟在行进,两旁的植被被冰雪覆盖,完全遮挡住了沟壑的位置。半边履带压上去,冰雪的穹盖支撑不住塌了下去。万幸的是一棵小碗粗的树档了一下,把我们挽救回来。饶是如此车身的三分之一已悬空,树干在车身的压力下嘎吱作响,车辆在大风的吹拂下更是摇摇欲坠。凭二人之力无论如何是救不回来了。我们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抢救车上的物资。我和刘斌死命地抓住皮卡车货车厢两侧控制住下坠之势。稳定下来后,刘斌试试松开了手,叮嘱我坚持一会,自己过去将货车厢后门的金属环扣扳松开放倒后门,然后一手抓住车上雪地摩托后面的拉手,一手抓住固定绳索的一端,用力一拉,所有绳扣一瞬间都打开了,雪地摩托与皮卡车脱离了连接,刘斌特殊的结绳方式关键时候发挥了作用。我小心翼翼地过去抓住了雪地摩托另一边的拉手,“一二三”两人一使力,将雪地摩托连同绑扎在一起的货物拖斗拽了下来。皮卡车失去了力量平衡,一下就滑落跌下了深沟,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侥幸。”我们都累得气喘吁吁,万幸的是装备还都齐全。两人一道解开绳索,清点好物资。休息片刻后,刘斌驾驶雪地摩托,我坐在后面,又出发了。轻车简从反而前进的速度加快了。刘斌又显示出了极好的冰上驾驶能力,他告诉我识别冰雪路面的诀窍,但我看了半天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出来,我摇摇头说:“太深奥了,到了冰雪地面上我还是自叹不如啊。”
刘斌开心地说:“你虽是百兽之王,不过到这儿还是雪地狼的天下啊。”
天渐渐暗下来了,黑暗中在雪原上行进是非常危险的。刘斌找了一处背风的向斜地带,就在冰雪地面上安营扎寨。帐篷是刘斌带来的,结构与常见野营帐篷的都不一样,整个帐篷成锥形,分里外两层。内部空间比较宽敞,两人在里面也不嫌拥挤。忙活完了后我们烧开了雪水,补充了一些高能食物。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帐篷外已是寒风呼啸,气温降得更低了,取暖的汽灯已随皮卡车跌落深沟,帐篷里如同冰窖一般,我暗暗发愁这怎么睡觉啊。刘斌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支蜡烛点上了。并向我解释,说这是跟爱斯基摩人学习的生存智慧,在北极地区野外露营时,他们使用特制的双层驯鹿皮帐篷,由于隔热性能良好,在帐篷中用一根蜡烛燃烧的热量就能提升并保持帐篷内温度。这顶帐篷是他们部队仿造爱斯基摩人的方法研制出来的装备,隔热性能优异,防火并且透气。过了一会,帐篷内果然如刘斌所说温度如春了,与帐篷外的严酷冰原俨然是两个世界。
我摇头苦笑着说:“号称要引领人类新能源革命的人,现在却要依靠这样原始的方式取暖。古老的智慧也有它强大的生命力啊。”
我们夜伏昼出,雪地摩托在冰天雪地中迤逦而行,避过了无数的暗沟冰窟,三天后导航仪显示离苏伦的位置还有五十多公里。通过卫星电话联系家里后,仍然没有苏伦一行人的任何消息。刘斌驾驶的雪地摩托飞驰,按照速度估算明天就能到达了,尽管越来越近,但我心中却越来越胆怯,最坏的念头让我不敢想下去。突然间,感觉自己身体高高地腾空而起,重重地摔了出去,多年训练的本能让我在落地的瞬间做出了保护动作,顺势在雪地里滚了出去,饶是如此也摔倒七荤八素。原来刘斌这几天开得太顺了。速度放得太快,没有留意到前面浅浅的雪下藏着巨大的玛尼堆。雪地摩托直接撞上了上面的一块巨石。
我站起来环顾四周,发现刘斌趟在不远的地方呻吟。我赶忙跑上前去查看刘斌的伤情,身上其他部位都无大恙,但是脚腕部位骨折了。尽管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伤情,但在这冰天雪地中却是致命的。我立即找来急救包给刘斌受伤部位进行固定包扎,并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雪地摩托已经彻底损坏了,我帮助刘斌躺在雪地摩托后面的拖斗中,然后将四散一地的物资收集起来,挑选出最要紧的物品堆放到刘斌周围,其余带不了只好统统丢弃了。收拾停当后,我登上了雪橇,开始牵拉着拖斗艰难地在冰雪地面上滑行。天空阴沉下来,挂起了刺骨的“白毛风”让我前行更加困难,很快就体力透支。我只好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搭起来帐篷,在温暖的帐篷内,我查看了刘斌的伤情,由于处理及时方法得当,没有出现明显恶化的迹象。
休息一夜后,我又拖着载有刘斌的拖斗继续前行,经过一天的拼搏只行进了不到7公里的距离。第三天成绩更差只前行了5公里,身体负荷已超过了极限。刘斌的状态却越来越差,出现了发烧的症状,整个下午都处于昏昏沉沉中。我知道再不及时处理,刘斌可能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晚上在帐篷里喂他喝点热水后,刘斌清醒了会,低声说:“头,这么拖下去咱俩都得报销在这里。明天你把我留在这里等待救援吧,我不能拖累你。”
我安慰他不要胡思乱想,我会想办法把他带出去。现在将他留在这里必死无疑,但再这么拖延下去确实两人都将陷入绝境。通过卫星信标机和卫星电话求援的方案也被我否定了,此地离周围任何前进基地都超出了直升机的飞行距离,何况天气状态根本不能允许飞行和起降。此地离苏伦只有四十公里的路,平时步行也只要半天的距离,此刻却象天堑一样似乎永远跨越不过去了。陈庆之等人当年在颍水旁边十二万分不甘的心情让我有了切身的体会。
绝境中反倒让我清醒起来,几天来因极度疲劳而麻木的大脑开始活动开了。一个念头从我心中闪过,忙打开导航仪,太好了,一个熟悉的地名映入眼中:“高亭台”,这里处在山西和内蒙的省界,是我原来驻防区域的最南端,离此地往西北约1公里多的地方有一个团部驻地,现在的团长正是跟随我多年的于春霆,那是一起在特战队中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事不宜迟,我在帐篷内点上两根蜡烛,并在帐篷顶上系上了ed信号灯后,借助清冷的月光辨明方位,留下昏睡中的刘斌,向西北方向滑行而去。跌跌撞撞1个小时候后我停了下来,团部驻地应该就在附近了,可是白茫茫的一片去哪里找那我打开了求救的频闪信号灯,拿出一支准备好的口哨,开始三长一短地用力吹起来,这是我们特战队的紧急求救信号,尖利的哨音立刻划破夜空。
一会功夫左边一百多米外的地方有了反应,跑出来十来个人,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团长,人在那边。”一行人朝我奔过来,为首的正是于春霆团长。
他们快到跟前的时候我叫了一声:“春霆,是我。”我一副鬼魅般的摸样让他们都惊呆了,不过还是从声音中认出了我。
“师长,你怎么会在这里”春霆惊讶地问。其他几位也是熟悉的老部下,一下都围了上来。我简略把情况说了一遍,他们几个听说苏伦老师被困在几十公里外生死未卜,都急眼了,马上张罗着要去救人。我忙说:“那边还有位兄弟需要紧急救援,救援苏伦的方案商量好了再行动吧。
去接刘斌的路上,春霆心情沉痛地告诉我,这场灾害实在远远超出了预料。当时部队正在野外训练,幸亏收拢得及时,只出现了少量伤亡,但所有机械车辆由于超出了设计的最低工作温度,再加上没有储备足够的防冻油料,基本不能动窝了。刚开始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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