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沈安素有可能怀孕的那刻,以上种种,他是一点都没有考虑到。他只主观地自己兴奋,激动,根本就没考虑过她是不是真的想要这个孩子,有没有相应的心理准备。
就这点而言,他很自私,很狭隘,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他之前几次没做措施,让她承担了怀孕的风险,这也是很自私自利的行为。因为他很清楚,依到沈安素的性子,有了孩子,她一定会选择生下来。这样的话,他其实就变相剥夺了她选择的权利。她没有经过选择,就直接承担了后果。
这样的认知让盛延熙很愧疚,疯狂想煽自己。
盛延熙说:“素素,是我太心急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想法,不知道你其实并不想要孩子。过两天再去医院查一下,没有怀孕最好,如果怀了生不生都由你。”
生孩子这种事,本来就应该由女人来做决定。
沈安素抱住他,柔声说:“延熙,如果真有了,我怎么可能舍得不要。那可是我们俩的孩子啊,是我们血脉的延续,以后他身上会有我们俩的影子,我不知道多高兴呢。我不是不想生孩子,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觉得我做不好一个母亲。”
盛延熙抬手将她一小撮凌乱的碎发理顺,别到耳后,低低地说:“没有人天生会做父母,我们都是生手,都是到了一定时候,磕磕绊绊,不断摸索,努力做好。”
沈安素得到安抚,窝在他怀里,不吭声了。
——
正月初五宛丘一些三甲医院陆续开始接诊。盛延熙带沈安素去医院查了血。
检查报告显示沈安素并没有怀孕。
这次白字黑字,板上钉钉,盛延熙才作罢。
过了元宵节,两人领了证。
领证前双方家长见了一面。
盛均出院后身体一直不好,经常卧床。可他还是带病和盛延安夫妻俩一起来宛丘见了沈万方和沈渌净。
这大概是这么多年盛均唯一一次尽到了做父亲的责任。
双方长辈敲定了一个时间,将婚礼定在5月20日。
领证上岗后,盛延熙便不做措施了。沈安素也开始按照何书瑶的医嘱专心备孕。吃叶酸,看相关的书籍和视频,甚至去听一些讲座。
大概怀孕真的要随缘,努力备孕了好几个月,沈安素的肚子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反倒是是温凉,婚后一直没打算要小孩,一次没做措施就中招了。可把温律师给愁坏了。
沈安素照旧上班,闲暇之余经常往何书瑶家跑,替她带孩子。
何书瑶在医院工作,整日里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时间照顾孩子。之前都是把盛宇祺小朋友扔给保姆。如今有了沈安素替她带孩子,她也放心不少。
盛宇祺小朋友也黏沈安素,一天到晚小婶婶,小婶婶叫个不停。
***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三月底,盛昀的判决书下来了。他因为好几项罪名,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消息在圈子里传开,世人无限唏嘘。
盛昀被判刑,叔嫂苟合,这些丑闻让盛均的名誉扫地,盛家的生意一落千丈。
不过经盛家兄弟合力整顿,倒也渐入佳境。
盛均自跨年夜那晚病倒后,身体便一直不好,长期卧床。
沈安素去盛家老宅看过他几次。老爷子似乎一下子就老了很多,病怏怏的躺在床上,面容枯槁,完全没有什么精气神。
这样的人完全应该没有几年饭吃。
至于乔如烟,她好像是去了老家,一直没听到消息。
四月中旬的某天,沈安素陪好闺蜜温凉逛母婴店。她见到了乔如烟。
隔着琳琅满目的货架,两人擦肩而过,沈安素看到了她,她却没注意到她。
这个女人憔悴了很多,衣着朴素,怀里抱着孩子,根本不复往日光鲜亮丽。
孩子大了不少,长得还算可爱,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转。
乔如烟是来给孩子买奶粉的。
这家母婴店卖的都是进口货,价格昂贵,消费者大多都是上层人士。一罐最一般的奶粉都是国产奶粉三到五倍的价格。
乔如烟如今这般落魄,还舍得给孩子吃这么好的奶粉。沈安素不禁想起这个女人之前说过的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或许盛昀私底下给她留了一大笔也未可知。她嫁给盛均这么多年,当家夫人也并非一个空架子,她肯定存了自己的小金库。这些钱应该足够母女俩生活几年了。
沈安素并不打算和乔如烟打招呼。这个女人和盛家已再无瓜葛,于自己也只会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