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梦里,然后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房间里就她一人,床上却有两条被子。赵惜月掀开被子光着脚丫下床,走路的时候腿发软。
这是哪儿?
她打量一圈,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突然吃惊地捂住嘴巴。
这是许哲的房间!
她第一个反应是看自己。身上还是那套昨天齐娜借她的红裙子,一摸里面内衣俱全。一颗心放下一半。
她昨晚应该没把许哲怎么样才是。
然后她拐进洗手间刷牙。
洗手台上有两个杯子,里面各插一支牙刷。她拿起一支发现上面沾水,于是又拿另一支。
刷牙洗脸,还上了回厕所,出来的时候脚凉凉的,她又满世界找拖鞋。就在她趴在地上撅着屁股从床底下艰难地把拖鞋揪出来时,就听身后有人说话儿。
“醒了?”
赵惜月赶紧抬头,一个没留神砰一下撞床架子上,疼得她叫起来。
许哲赶紧过来把她从床下拉出来,顺便扯出了那双拖鞋:“宿醉的人行动果然比较笨拙,以后不要再喝酒。”
赵惜月疼得想哭,赶紧把一点泪水擦掉。
许哲轻轻给她揉脑袋:“头还痛吗?”
“痛。”
“我是说太阳穴,醉了一夜感觉如何?”
其实还可以,没那么难受。大概是刚刚那一下撞得太厉害,分散了注意力。
但许哲这么积极,她怎么能放过好机会,于是开始装腔作势。这也疼那也疼,到最后连肩膀都疼上了。
许哲就顺手给她捏肩,又问:“腰疼吗?”
“这个,好像不疼。”
“也是,什么也没做,确实不该疼。”
赵惜月瞬间成了斗鸡眼。许哲用力揉了几下,疼得她嗷嗷叫起来,就把这事儿暂时掩了过去。
“饿了吗?”许哲问。
“嗯,有吃的吗?”
“有,刷牙完出来吃吧。”
“我刷过了。”
“用的哪个牙刷。”
“干的那个。湿的那个是你早上用过的吧?”
“嗯,干的那个是我以前用的。”
赵惜月的五官再次搅到了一起。许哲就笑:“别那么介意,你昨晚用得挺豪气的,我见你喜欢就让给你了。”
“难道你不应该给我拆个新的吗?”
“我就用过一次,就昨天早上。”
那也别扭啊,搞得跟间接接吻似的。她不是嫌弃对方脏,事实上许哲比她干净多了。可是,那总是他用过的啊。
赵惜月的脸上表情精彩万分,许哲看了十分满意,但这还不算完。
“其实用个牙刷又算得了什么,那最多算间接接吻。我们昨晚都吻过了,你也不必为那么点小事儿……”
话刚说到一半,赵惜月蹭一下从床上站起来。那表情就跟受了极大的刺激似的。
“你你你!”
无比悲愤又难以启齿,心里似乎还有一丝喜悦,赵惜月觉得整个世界都乱了。
许哲一伸手,抓着她的手腕子一用力,直接把人拉进怀里。然后他翻身把她压到床上,一脸认真道:“是我主动吻的你,你想骂我流氓也没关系。”
“师兄,你怎么这样啊。”
“师兄也是男人啊,你穿成这样在我跟前晃,师兄也没办法控制自己啊。”
赵惜月低头一看,再次在心里噼哩啪啦把齐娜骂了个够。这什么破衣服啊,怎么这么不结实啊,昨天跑出去是拉了块裙摆,这会儿再看胸口也裂了一道口子,里面该露的不该露的,全给看见了。
“师兄,我昨天衣服明明是好的呀。”
“是,吻的时候太用力,不小心扯破了。”
他说得理直气壮,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赵惜月突然发现,他比莫杰西更像个无赖。
“这衣服不是我的,是齐娜的。”
“要我赔吗,我回头给她买件一样的。你以后别穿这种,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太薄太透,不保暖。”
还会把男人勾得兽性大发。昨天亏得是他,换了任何一个其他男人,肯定早就借酒下手了。醒来还有借口,喝醉了身不由己呗。
“我答应你,以后再不穿这样的。你能先从我身上起来吗?”
“不能,我有点累。”
“那我起来,把床让给你睡。”
“不用,床挺大的,一起睡好了。”
“那、那你也不能睡我身上啊。”
“我沉吗,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有没有。”这话听着太有深意了,赵惜月立马否认。
结果许哲打晕随棍上:“既然不疼,那就维持这个姿势好了。”
赵惜月彻底无语。
许哲问:“你还记得昨晚的情形吗?”
“忘了,就记得吃小龙虾来着。后来是不是还喝酒了?”
“是,三罐啤酒,你喝两罐我喝一罐。”
“你也喝了,你破酒戒了!”
“我又不是和尚,什么戒不戒的。再说真要破,昨晚破的也是色戒。”
赵惜月脸红红的:“那个,咱俩真接吻啦?”
“是,挺激烈的,要不衣服也不会破成这样。可惜你不记得了,这样吧,我给你回忆回忆。”
“这个……怎么回忆啊。唔……”
赵惜月话还没说完,嘴就叫人给封上了。这回不同于上回,许哲连夜在网上查了些资料,这会儿开始实施。
先是缓缓的,轻柔仿若细雨。慢慢的这雨下大了,雨点子开始密起来,到最后才是狂风骤雨,跟十三级台风似的,把赵惜月刮得头晕目眩,一直到放晴身子骨还不住地打颤。
许哲的吻叫她吓着了。
从没想到一个禁/欲系男人爆发起来,竟如活火山一般。刚才若不是他最后良心发现,搞不好她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许哲也十分投入,结束后紧紧抱着她的身子,将头靠在她颈间喘个不停。
接吻这事儿太耗体力,简直比连上四十八小时班还要累,却也更为享受。
平静过后他抬起头来,盯着赵惜月番茄似的脸看了又看:“我真不知道你这么害羞,以前没试过,头一回吧。”
他的眼神带了几分戏谑,倒激起了赵惜月的虚荣心。
“谁说的,你以为我跟你似的。我以前谈过男朋友,接过吻的。你跟他们比,还差了点。”
“听起来还不止一个。看来你这空窗期挺久的。”
“怎么说?”
“要不怎么才吻那么一会儿,就跟要没命了似的。你那些幻想的男朋友有多厉害,一吻夺命?”
眼见他眼里的笑意越来越大,赵惜月觉得真是丢脸。
“反正你不怎么样就是了。”
“是,我经验不够缺乏锻炼,往后还得你多多带我才行。要不这样,你主动吻我一回,让我体会体会你的技巧和热情。我也跟着学习学习。”
“流氓,谁要吻你。师兄,你能不能正经点?”
“男人跟女人都这个姿势了,若还正经那就不叫人了。”
“可是师兄,我们什么关系啊?”
“昨天晚上可能没什么关系,但今天,你希望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那怎么可能,我想当你妈,也成吗?”
许哲弹了下她的脑门:“你可以当我儿子的妈,我不介意。”
“你都有儿子了?”
许哲失笑,宿醉的女人智商是不是普通在平均线以下?他伸手到赵惜月肚子里:“这个么,可能要过一阵子。咱们得先恋爱,然后结婚,接下来再考虑生孩子的事儿。虽说现在很多人把顺序倒过来了,但我觉得还是正着来更合适些。对你比较好。”
赵惜月吓得都结巴了:“恋爱,结婚,生孩子!师兄,喝多了的人是你吧。”
“我酒量比你好些。”
“那你怎么说……”
“咱们都这样了,难道不应该在一起吗?你以前那些虚构的男友,也都是用过就甩绝不回头?”
“干嘛总纠结虚不虚构啊。谁跟你说是假的。”
“齐娜说的。”
“她说什么了?”
“说你头一回,让我轻着点。”
赵惜月突然起身,恨得咬牙切齿:“看我回去不剥了她的皮!”
“别起来,再躺会儿。”
许哲又把她摁回去,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身子。他把头埋进她的锁骨间,有些贪婪地嗅着那淡淡的香味儿。
男人对这种东西天生无师自通,无论做什么,都是习惯成自然的事儿。
赵惜月被他蹭得有些敏感,忍不住推了推他:“许哲,我们真要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