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飘渺的语调如轻烟一般弥漫散开,他随意摊开手掌,浩瀚的佛光便穿越了三千世界,一直投影到现世之中,将身前的景物尽数扭曲。那种俯瞰苍生的感觉,好像只要用上一分力,轻轻一捻,就能把方寸之地碾做虚无
“幻生幻灭”秦言于此时蓦然醒悟过来。
他顿时明白了,叶星河教他的,并非是单纯的佛理,而是将幻真岛绝学也混于其中,一并传授过来等等,不对
他曾见识过幻真岛弟子施展佛印,本质上还是以禅心调用灵力,可是到了本少爷这里,为何却是凭借瀚血之力才施展出来总不会是幻真岛弟子个个都修习瀚血吧
亦或是,瀚血其实是一门极为高深的佛家心法,能主动包容佛门真经
也就是说,本少爷其实是在偷学幻真岛绝技,若是让叶星河知道了,她恐怕会直接跟老子翻脸
只不过这种以一己之力勾通天人大道,心神与诸佛同在,一眼就能洞悉诸生奥妙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以割舍啊
佛光敛去,烟云散尽,身后传来忻仙惊疑不定的声音:“这种把戏你在搞什么名堂”
或许她还没有看出来,刚才那佛相庄严的场面,便是幻真岛的无上绝学幻生幻灭。
秦言心下稍安,继续迈步向前,头也不回地说道:“诚心向佛,自会有大神通。你虽满手血腥,但若这时皈依,还不算太晚。”
忻仙回以冷笑,不复多言。
其后许多天的生活,就在这样的平静中度过去了。秦言每晚都来到湖边听叶星河讲经,忻仙远远地跟着他,看着他如痴如醉地在亭子里听足一个时辰,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对于韩大叔喜欢听尼姑讲经这种无聊的癖好,忻仙曾颇有微词,不过她现在得罪了李开,最近一段时间也不敢到处晃悠了,尽管不情不愿,也只好每次都跟过来,咬牙忍受这一个时辰的煎熬。
除了听经、打坐之外,秦言每日早上还得去看望一下卧床不起的叶映如,如此才能得到柳宛筠的治疗。对于他而言,这时候才是真正的煎熬,不仅要忍受叶映如脉脉的凝视和厉高冰冷的目光,还得搜肠刮肚地想出一些安慰的话语,才能使得叶映如安心修养。而柳宛筠的治疗手段虽没有当初那么粗暴,却也绝对称不上好受,依旧是一件极为考验毅力的事情。
每天早上跟秦言一起过去的还有方秋遥。同样要忍受厉高的冷眼和柳宛筠的折磨,但浑江帮少主却似乎乐在其中。他已经抛开了所有的俗务和杂念,眼中只剩下叶映如一人。只要能守候于叶姑娘身侧,他对所有的苦痛都能坦然受之。而且,每天不等到傍晚天黑,他是绝对不肯回去的
叶映如的身体一日日好了起来,渐渐能下床走动了。柳宛筠在秦言身上花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不消一分钟就能完事。按照她的说法,只要不妄动真气的话,大概再有一个月的休养就能痊愈了。
这是秦言近日来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而且他巴不得柳宛筠花的时间越少越好,这样他就不用在这地方多呆,可以早点回去打坐了。
体内的力量,大约已恢复了六七成。他遵从明溪医仙的吩咐,不再修炼灵力,而开始专心琢磨起瀚血与佛门真法的结合技巧,慢慢也摸到了一些窍门。
这天黄昏时分,他又举步前往与叶星河相会的湖塘。忻仙虽满腹怨言,可也无奈地跟了过来。
远远的,还隔着还几座楼阁,就听见清幽的笛声从远方飘来,丝丝缕缕,犹如春雪融成的寒泉滴淌在嫩叶之上,撩人心颤。
秦言精神一振,来到碧叶摇曳的湖塘边上。举目而望,一束月白色的素影倚在湖亭廊栏边,幽静如画。婉转的笛声如流水般涤荡,比之往日遗世独立却多了一分凡尘气息,如一阵温柔的风自心头轻拂而过。这一时刻,秦言停下来,轻轻闭上双眼,仔细体会着笛声中的佛理与人性的交融,一时间沉迷于其中,不忍打破这一方净土。
他能体会得出,叶星河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不是斩却自身欲念,沦为“慈悲”的奴隶,而是与道交融,明心见性,真正迈过了天人境界的关隘。这些天来,秦言一步步地体会到她心境的变化,见她于此刻悟道,也由衷为她感到高兴。
而且,藉由叶星河的体悟,对秦言自己日后冲击天人境界时破除魔障、明澈内心也有极大的帮助,是以他不敢怠慢,沉下心思,静静体会弥散与笛声中的大喜悦、大感悟、大智慧
第四百零八章辩道
细微的笛声幽幽地飘远,仿佛扩散于整个天地之间。一种包容一切的慈悲心怀,将远近的山水、虫鱼、鸟兽、苍生全部囊括进来,所有人都于这一刻有所感触,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动作,静心体会着微风拂面的温柔感觉。
唯有一人在此时皱紧了眉头,喃喃说道:“这种假惺惺的慈悲,真是恶心到了骨子里”
秦言凝神倾听之时,忽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虽然轻柔微淡,仿若蝉翼舒展,却也构成了此方天地间唯一不和谐的因素,就此打破了平静。
他倏地睁开眼,就见忻仙的身形从旁边掠过,如一缕轻烟,一闪一跃便飘入小亭中,来到叶星河面前。
笛音霎时停止。佛性远去,净土消散,一切复归原样。
叶星河睁开眼来,凝视着面前气势汹汹的不速之客,率先开口道:“忻姑娘,有何指教”
忻仙俏脸上覆着一层寒霜,冷冷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吹得很难听”
“哦”
“吹得难听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在其中渗杂一些假仁假义的大道理,很让人反胃的你知道吗”
叶星河淡淡一笑:“抱歉,我没想到忻姑娘也会来听曲子。”尽管被忻仙如此攻讦,她的心里眼里却没有任何气恼之意,白皙的脸上漫着轻灵神圣的气息,傍晚的昏暗也因她而增添了几许亮色。她宛如从晨曦中走出来的仙子,淡漠地应付着俗世里纠缠不清的愚妇。
忻仙显然也有了这种感受,脸上寒意更加凛冽。她冷笑几声,言语愈发尖刻:“不管我听不听,你都不该以这种邪门歪道来愚弄世人。误人误己,你好像还觉得很骄傲”
“邪门歪道”叶星河的眉尖不易觉察地微蹙,“忻姑娘此言未免太过。星河虔诚念佛,一心向善,修的是我佛八万四千大道,岂可以邪歪谓之”
“呵修佛,修佛,一肚子哗众取宠,满门的男盗女娼三大佛门,如今已是藏污纳垢之所,纵使你能独善其身,亦不过杯水车薪,终免不了衰亡之势何况,呵呵,你莫要忘了,那天晚上你让他对我做了什么如此行径,也配称正道”
叶星河眸中荡起丝丝涟漪,随即敛如一汪寒潭,声音却是十分低柔:“那天晚上是我不对,可你也不该因此诋毁我教门。”
忻仙盯着她,那样子恨不得把她一口吃掉:“我可不是诋毁,只是实话实说。你们这些吃斋念佛的和尚,一个个都走错了路,满口的歪道理,还偏偏自以为是,觉得高人一等,却不知自己就跟小丑一般,可笑之极我问你,你们这些和尚,上不能安民意,下不能证长生,整天打坐念经又有什么用呢”
叶星河摇了摇头,双掌合十,应道:“为僧者,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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