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说到一半的话哑在了嗓子里。
挂好笑容,转过身一瞧,许阳果然正面对着自己。
他的表情有一丝丝奇怪,似乎正在思量着什么。
现在轮到江冉和傅柏一起尴尬了。
她僵硬地打了个招呼:“许总,真巧啊。”
“嗯,”许阳往傅柏那儿看了眼,不出片刻又回转过来,琢磨了一下语言才开口,“我的事情……我自己也能处理,你不用太上心。”
“啊、没事没事,”江冉连连摆手,“应该的、应该的。”
许阳见她这么说,不由皱了皱眉。
这人怎么就不开窍呢?潜在性的雇佣关系下并不适合发展什么特殊友谊,还是保持当前纯洁的合作关系为好。
想到这里,许阳认真地对江冉说:“以后我们俩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吧。”
话音一落,他甚至没再管“编排”过他的傅柏,转身就往另一处方向走。
傅柏好奇心一起来,凑到江冉身边问:“保持距离?你们的距离很近吗?”
“没有啊,”江冉比他还纳闷,“许阳最近讲话总是奇奇怪怪的,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
“对啊。”
“那就可能是故意的了。”
“为什么故意这么说?”
“有可能是在敲打你。”
江冉懵了:“敲打我?”
傅柏拍拍她的肩膀:“最近工作态度不大好吧?”
江冉:“……”
谢谢,比你强多了。
要说起来,傅柏这个人也是很奇怪。
小鹿天天围着他转的时候他不稀罕还总想躲,可小鹿一变态度,他也跟着变了个态度,成天和小鹿贴在一起讲小话。
江冉问起来的时候,他还不肯承认,只哼哼唧唧地说自己是见它受伤了可怜才陪它玩的。
然而话是这么说着,可等到江冉下午再见着傅柏的时候,他连名字都给小鹿取好了。
野生驯鹿的皮毛大多是灰色或者棕色的,可赖在营地里这一只却以白色为主,占了全身三分之二还有余。
傅柏十分粗暴,就管人家叫小白。
起了名字之后,自然更是上心。
下午许阳想要骑驯鹿出外看雪景,傅柏就不大乐意了,面对着金主爸爸支支吾吾地想阻止:“许总,你看小白吧,身子也不大结实的样子,它受点伤还好,万一给你驮坏了可怎么办?”
江冉觉得好笑,适时凑上前说:“这方面小白可是专业的,你别随便质疑人家。”
傅柏闻言暗暗瞪了她一眼。
那是专不专业的问题吗?
江冉本来就是想逗他,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径自往下说:“冬天的时候,冰原上雪很厚,连马也无法经过,只能骑驯鹿。它的身材和腿不太长,稍微一蹬腿,就可以碰着地面。在地球纪元的时候,中.国蒙古的查坦部落就是用驯鹿来作交通工具的。”
“哦,”傅柏愤愤然,“就你知道的多。”
不过许阳并没有坚持,听江冉科普完,他思索片刻,还是转了话锋:“那都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它未经训练,能不能保证安全也是未知数,我还是不碰了吧。”
江冉偷偷瞄了他一眼。
昨天上午傅柏被困在屋里的时候,许阳早就把小鹿给骑熟了,说是训练完了都不为过,这时候还注意起安全来了?
可傅柏不知道这些,还以为许阳是真心实意这么想。
他一边感激,一边意有所指地说:“许总真是思虑周全啊!不像某些人,净会扯虎皮做大梁!”
江冉:“……”
江冉:“你再逼逼一句,我就把小白煮了吃。”
傅柏十分惊恐:“小白那么可爱,你也下得去手?你还是人吗!?”
江冉无语。
昨天一个劲喊妖怪的不也是你吗?
不过傅柏虽然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好歹是不再对小鹿避如蛇蝎了。
江冉瞧着正牵着小鹿往不远处的针叶林走的傅柏,心下也不由有点欣慰。
然而没隔上几分钟,傅柏又慌慌张张地逃了回来,小鹿则蹦蹦跳跳地追在他后面。
江冉满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