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顿了顿,愤懑的道:“将军即是如此,有何耻笑我等呢”
高干沉吟了片刻,这才诚恳的答道:“请恕高某直言,当今之势,袁绍苟延残喘,只怕支撑不了数日,兵败就在眼前高某乃一介武夫,粗鲁之人,自不必说,而三位大人却是当今奇士,满腹计谋,难道也要陪着那袁绍一路走下去么”
随着高干的话,田丰、沮授、审配三人脸色变了再变,直到高干话音落下后,田丰这才面色难看的道:“莫不是高将军”
高干却是直爽,没等田丰说完,当下便昂然道:“不错,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袁绍刚愎自用却偏又自大傲慢,偏信小人之言,致使今日局面。高某大好男儿,岂能甘随而去高某肺腑之言,还望三位大人查纳”
田丰没有想到高干居然这么直白,当下面色惊惶无比,抬眼向审配望去,却见审配沉思不语,心下不由更惊,暗自琢磨道,难道此人也起了反叛之心想及于此,田丰站起身来,右手颤抖的指着高干,斥责道:“大胆高干居然敢在此口吐大逆不道之言”说到这儿,田丰口气缓了缓,又道:“想老板汜水关下会盟之时,何等威风如今小败,不过是偏信小人之言,他日明白过来,必将重振旗鼓你我同僚还需同心协力,尽心辅佐才是正理啊”
高干听罢哈哈大笑,喘着气道:“田大人,这话说着你自己信么嘿,大逆不道,莫非他袁绍起兵自立为帝便是顺乎天理”
田丰颓然坐了下来,喃喃的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高干不屑的冷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嘿,只怕到时候咱们也要跟着袁绍人头不保了吧,想必田大人心里比我高某要清楚得多吧”
高干一席话说的田丰面色惨然无比,他智谋过人,自然不会在此胡乱否认,当下心中迷茫已极,倒是沮授双目之中jg光闪闪,若有所思的盯着高干。
“够了高干”此时审配霍地抬起头来,大声训斥道就:“你太放肆了”
第二百三十章:一决雌雄13
高干大含深意的看了审配一眼,沉默了下去,一时间帐中只听火盆里面的火焰“烈烈”作响。
“高将军,听你适才所言,竟是心中有了计议了么”三人抬头望去,惊然发现此人竟是沮授。
田丰大惊道:“公与,难道你也”
沮授冲着田丰摆了摆手,微笑着望着高干道:“听听却又何妨高将军,依将军之见,当今之世,究竟何人才算得上是真命天子呢”
高干抬起头来,微一沉吟,似是思索沮授此话之意,片刻后便沉声答道:“高某观曹操,智勇双全,招贤纳才,治下百姓安居乐业,更是天命真主,正是我等效力之所也”
沮授摇了摇头道:“高将军此言固然有理,只是我等俱已跟随了袁绍叛乱,那曹操又岂能容得你我”
高干呵呵大笑道:“曹操用人唯才是举、不拘一格、来者不拒。”
沮授沉默了下去,片刻之后这才轻叹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以前曹操根基尚浅,故能够容纳,今之则不然曹操兵强马壮,管辖之地更是民丰地茂,只怕是容不得我等啊”
高干眨了眨眼睛,低下声音,神秘的道:“若是大人还有疑虑,高某再献一计,只要有这番大功在身,便是有天大的罪过,只怕那曹操也揭开不提了”见其他三人露出倾听的神色,高干呵呵一笑,大手向帐外一指,含笑不语。
“什么你要断了老板粮仓”田丰不能置信的大声叫了起来。
“噤声”高干唬了一跳,急忙小声制止道。
便在此时,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自帐外响起:“是谁要断粮仓啊”
随着这句“谁要断了粮仓”的话音落下,营帐中的四人齐齐色变,然而反应却各自不同。
田丰较为坦然,虽然是心神巨震,然而却是镇定自若,只是将目光紧紧的盯着营帐门处,凝神观察来者何人,相比于田丰的镇定,沮授的脸色则是变得又青又白,张皇的望着高干,似是又悔又急。高干先是恼怒的看了田丰、沮授二人,接着目光中杀机暗露,右手不由自主的已经o向了腰间的佩剑,同时一双虎目乜视着营门,大有饥饿的猛虎发现猎物时择人而噬的态势。
最为怪异的当属审配,但见他神色微变,但却马上沉静下来,眉头微皱的分别打量了其他三人,并且在脑海里盘算着什么。
火盆里的火焰“烈烈”作响。营帐的幔帘“刷”的一下拉了开来,一员顶盔贯甲的武将出现在了四人的眼前。
“适才是谁要断了粮仓啊”来将一脸令人厌恶的奸笑,站在营门处单手撩起幔帘,快速的扫视神态各异的四人后,口气颇为怪异的道,见四人默不作声,只是拿眼望向自己,此人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缓步走了进来,“嘿,这倒是条好计谋,若是烧了敌军的粮仓,想来敌军定然会阵脚大乱,冀州战局立时可定也呵呵,田军师、沮大人果然不负智者之名,端得是妙计啊若是报于老板,只怕老板自是欢喜无限吧”
四人心下各自揣测,不知道来人究竟听了多少谈话,若是仅仅凭借着此人方才之言,似乎只是听了最后一句,但是他的语气阴阳怪气,更兼深知来人秉性,故而没有人出声与他搭腔。
果然,来人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语气尖锐起来,“不过若是老板得知这条计谋居然是几位大人密谋对付自己,彼时会做何等想法,几位大人又可知之么”
听到这儿,沮授倒是完全平静了下来,淡然的道:“只怕是焦触将军你听差了,我等在此不过是揣测敌军动向,唯恐敌人烧了粮仓而已,不想竟被焦触将军你误会了”
高干转过脸来,目光灼灼的望向审配,似是在征询审配的意见,但是审配却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双目出神的盯着焦触,竟然没有任何表示,这倒让高干一时间犹豫难决了。
“是么”焦触闻言冷笑一声,接着仰天打了个“哈哈”,讥讽的看着沮授道:“沮大人这话莫不是在哄三岁娃娃老子适才在帐外听到沮大人你可不是这般说法啊”
gu903();沮授恶狠狠的盯着焦触,声音尖锐的道:“焦触你若是想将污水泼于我等身上,我等自是无话可说,但是值此大军当前之际,焦触你在此诋毁我等,若是传将出去,哼,怕是老板那里你也讨不得好去吧”见状沮授一时无法可施,只得一力抵赖下去,只盼焦触能被自己这番话语镇住,不敢向袁绍告发,一旦危机暂时解除,那时自己必然远走他方,至于袁绍这里,自己当真是难以继续待下去了,想到这儿,沮授心中不由暗暗恨起高干来,若不是他在此危言蛊惑,哪里能有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