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着打断了古尔夫,发狠地把十块灵石都抓在了手心。
再来
集中精神,意念像江河一样涌向手臂齐朗的胳膊已经颤抖了起来,青筋清晰可见。他不能认同那个声音的提示,尽管那个声音之前曾无比正确正是靠着他的提示,齐朗才接下了奥乌那狂暴的一拳,并凭借自己的拳头,第一次把那个壮汉击倒在地。但这一回,齐朗要证明,这个声音也会出错,他对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彻底的错误
“不要逞强,孩子,你的命运该走另外的道路。”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仍然是那些的平静而低沉,但齐朗却觉得里面好像充满了戏谑。那是一种侮辱,比奎尔的轻蔑和奥乌的咒骂都要严重许多倍的侮辱
没人可以阻止他晋阶成为一名初阶武士的决心齐朗已经拿到了那十块灵石,经历过变种狮虎兽的生死考验,经历过三个回合漫长的拳赛角逐,才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你怎么敢打着命运的旗号,妄下这样的断言
关于自己的命运,齐朗早在三年之前就把它抛到了九霄云外。像普通的奴隶那样每天挣扎在生死边缘,如同猪狗一样被人役使,在潮湿阴冷的奴隶营中终此一生齐朗绝对不可以忍受他打破了命运的枷锁,用自己那瘦弱的血肉之躯,闯过了这二十年来从来没人闯过的雪狼峡谷,最终成为了旋锋军一名光荣的战士
谁还敢再拿命运这个虚幻的名词来阻碍自己齐朗不相信,普通的白人士兵都凭借灵石的帮助,成功晋阶为初阶勇士,自己怎么会不行难道只因为自己是个黄种人,就被冠以弱者的名号齐朗不能接受,绝对不能
手心的温度变得更高了,那十块初级灵石聚在一起,威力果然成倍地增长。齐朗觉得自己的手掌好像已经完全汽化了,而那十块灵石则好像在跟随着自己的心跳节奏,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灵力正在反向上冲,试图突破层层阻碍,想要冲到齐朗的脑海里。但那如同奔腾江水一般的灵力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却慢慢停了下来,好像有一座高耸的大坝挡住了激流就在齐朗的脑海里,好像真的存在着一个无比强大的屏障,要把一切外来的力量全部排除在灵魂之外。
那难道就是命运在暗地里为他套上的另外一个枷锁
齐朗感受到了命运正古怪地和他作对,但在心中却没有生出丝毫的犹豫突破它打碎它
过往的经历在带来无边痛苦的同时,也磨练了齐朗的意志,他的意念早已经强大得超乎想象,就好像在那弱小的躯壳里住进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只要齐朗愿意抛弃一切,他就会现身出来,把所有的禁锢打破
两股力量在齐朗的意念促使下,相互发动了强有力的冲突其后果就是手心的温度越来越高,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
突然,那温度终于到达了灵石所能经受的极限
“呯”
白光在齐朗手心里猛地一闪。它们炸开了
那十颗初级灵石,此刻就像亮晶晶的粉沫一样飞溅于空中,化成了无数萤火虫,于黑暗中一点一点地散落
第029章神秘人的指点
“你怎么样,兄弟发生什么事了”
一声声焦急的呼唤响在耳边,古尔夫那红通通的面孔也在面前晃来晃去,齐朗慢慢地回过了神。
古尔夫几乎要尿裤子了。刚才那一幕真把他吓坏了,他在拼命摇晃着齐朗肩膀的同时,也在不住地打量着他的右手。那里刚刚发生了一次大爆炸,虽然声音并不很响,但那耀眼的白光却在一瞬间把整片夜幕都照得雪亮。所幸齐朗的右手仍然完好如初,手里心虽然多了不少灵石碎屑,但他却没有受伤,这真是上帝保佑。
“你成了吗这真是太惊人了”古尔夫又找回了自己的勇气,为了化解刚才的紧张情绪,又开始絮叨上了,“你总是出人意料,就像是个冒失鬼,稳当这个词从来就和你不沾边。你知道吗,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我想,我没能成功”齐朗的脸色早已经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从失望走到绝望,这一次沉重的打击,使得他的眼神也变得异常空洞。
“不可能的”古尔夫看出了齐朗没有在开玩笑,但他仍然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你试着感觉一下你的身体,一定会有变化的你再试试”
古尔夫坚信齐朗的能力早已经达到了初阶勇士的标准:他的力量,他的技巧,最重要的是,他的勇气,每一样都超过那些已经成功晋阶的士兵古尔夫敢用自己的脑袋打保票,这位站在自己眼前的兄弟,肯定达到了晋阶的水平,齐朗那样说,只是因为他感觉错了,他根本不清楚用灵石晋阶后的种种身体变化。
“我说过了”但齐朗再也忍受不了古尔夫的多嘴多舌,满腔的怒火在此刻爆发了,向着那好心的兄弟大声咆哮了起来,“我失败了你满意了”
齐朗跑开了,就像要逃离这个世界那样,发疯般地跑,没命地跑。
古尔夫很失落地坐在了石头上,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幕。
十块灵石白白浪费了,那可是花了多大力气才弄到手的十块灵石就这么化成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古尔夫觉得命运真他妈的不公平,那么多蠢货都成功地晋阶成为了初阶勇士,而这伙下士中最勇敢,最有战斗能力的齐朗却被绊倒在门槛上,天知道自己的兄弟什么时候才能再弄来十块灵石
而齐朗这时就像一匹受了惊吓的野马,在黑暗的夜色中发力狂奔,只想把自己的全部力量消耗一空,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自己的愤恨。
齐朗呼呼地大口喘着粗气,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眼前的景色不断变换,有真实的,有虚幻的,但他根本不想去理会,只想跑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你想放弃吗”那个熟悉的声音又从耳边传了出来,还是低沉而平静,让齐朗觉得自己的心在绝望中变得冰凉之极。
齐朗被那声音干扰得分了心神,脚下一绊,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但他马上就跳了起来,丝毫不管自己的袍子下摆已经磨出了两个大洞。
“你到底是谁”齐朗大声嘶吼开了,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如果你也想像他们一样羞辱我,折磨我,至少把你的面孔摆在我的面前”
“你见过我的,但我确信我的面孔不会很受欢迎。”那个声音不大,但好像能钻进他的脑海里,每一个字都清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