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外,便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哪怕是孟彦的舅父,也不太清楚。但这门亲事,总是存在,谁也不可能取消。
友若更是如此。
若子奇在世,可能还好弥补,但子奇不在,他就必须完成这桩亲事。
我的意思,想来你们清楚。”
麋缳三人一怔,不由得露出黯然之se,低下了头。
“至于铃铛,吕娘子
其实我并不赞成这件事。但公台前ri到我家拜访时,说的也很有道理。
吕布也好,孟彦也罢,而今都是孟德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二人在这里,孤立无援,必须相互扶持,方能够成就大事。而且铃铛那孩子,并无吕布的恶习。一开始我不同意,但后来一想,这件事对孟彦而言,也是一桩好事老夫知道,此事对你们来说,可能不公平。
甚至孟彦也不知道此事,乃老夫为他做主。
你们,怎么说”
麋缳心里好痛,眼泪无声滑落。
“愿从老大人吩咐。”
“真的”
“嗯”
“诸葛娘子,甘娘子,你们呢”
诸葛玲脸通红,半晌后轻轻点头。
而甘夫人则愕然半晌,她偷偷看了一眼麋缳,没有出声。
“缳缳、玲丫头,甘娘子老夫已年近古稀,膝下只有一子,常遗憾无女儿相伴。
今益恩在东武,忙于政务,身边更是寂寞。
我有心收你们做干女儿,却不知你们可否愿意认老夫这个老头子”
“啊”
麋缳三女抬起头,愕然看着郑玄。
却见郑玄微微一笑,沉声道:“当然了,老夫怎地也不能让我的女儿们受苦只怕要便宜那臭小子一回。”
麋缳最先反应过来,忙伏身叩首,“麋缳拜见父亲。”
诸葛玲和甘玉也连忙拜倒,口称父亲在上,受女儿一拜。
郑玄的女儿哪怕是干闺女,身份也是大不相同。
看着三个惊喜而泣的女子,郑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心里道:孟彦,老夫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
阿嚏,阿嚏
刘闯在马上,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看这面带疲惫之se的吕蓝,于是与陈宫道:“陈先生,咱们已经进入东海,前面就是郯县,今晚可否在郯县休息”
一行人晓行夜宿,从高密出发之后,纵贯琅琊郡。数ri后已进入东海郡治下。
陈宫也感到有些疲惫。于是便同意刘闯所请。
他让高顺派人前往郯县。通知郯县官员准备驿站
可是,他旋即就变了脸se,有些古怪的看着刘闯。
“陈先生,何以这般看我”
“公子可知,今东海郡太守何人”
刘闯一怔,旋即露出一抹憨厚笑容,搔搔头道:“却不知晓。”
他的确是不知道,东海郡太守是谁。
原因嘛。也非常简单
入高密至今,已三个月。
从最开始入驻高密,而后胶州湾移民,再到胶东之战紧跟着,屯田开始,各项准备工作陆陆续续,让他根本没有时间来分心。特别是王修在胶东大规模推广蜀黍,也就是高粱的种植,令刘闯非常cao心。毕竟是新生作物,要想完全推广起来。这可不是一桩简单事情。
“孟彦哥哥,东海太守便是麋子仲。”
“啊”
听到诸葛亮在身边的小声提醒。刘闯吃了一惊。
虽然他没有jg力去顾及这些事情,但是相应的情报,却不断递交高密。
诸葛亮在课余时间,便负责帮助步骘处理一些案牍,所以知道这东海郡的太守,就是麋竺。
“怎么会是他”
在刘闯想来,此前麋芳造反,跟随刘闯前往青州,吕布断然没有理由,再重用麋竺。
“听说,曹cao极为欣赏麋竺,故而除他为东海太守。”
刘闯闻听,眉头一蹙。
他朝陈宫看了一眼,见陈宫面无表情。
一郡太守,绝非吕布可以任命。哪怕吕布坐拥徐州,哪怕他得了徐州刺史的职务,也只有举荐的权力。
看起来,曹cao对刘备的拉拢,并没有停止。
让麋竺为东海太守
刘闯眉头一蹙,感觉有些麻烦。
陈宫笑道:“公子不必担心,今公子前来,乃君侯客人,子仲不会不知轻重。”
“刘公子,麋子仲就是三娘子的兄长,那个诬你是背主家奴的商贾吗这个人好生讨厌,爹爹怎么让他做东海太守
你若是不想见他的话,咱们就绕道而行。
反正过沂水不远就是襄贲,实在不成,咱们在襄贲休息。”
吕蓝在离开高密之后,好像一下子长大了。
虽然私下里仍旧是刘胖子长,刘胖子短的叫刘闯,可是在人前的时候,却称他刘公子。
很显然,她也不太喜欢麋竺。
刘闯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那倒不必。
有些人,终究是要见的再者说,我如果过门而不入,避而不见,三娘子知道了,恐怕也会难过。
呵呵,怕什么,见他就是。
难不成他还能坏了我的xg命想当初,我一个人他都对付不得,今有虎痴相随,飞熊卫守护,便他倾东海之力,我亦不惧。走走走,我们今晚就在郯县落脚,看能有什么危险出来。”
刘闯哈哈大笑,催马扬鞭。
高顺扭头对许褚道:“东夷校尉,好气度。”
许褚嘿嘿一笑,“那是自然。”
天将晚时,刘闯一行人来到郯县城外。
时隔数月,他再次来到郯县,这心境却大不一样。
数月前,他居无定所,如同流寇一般,从这里离开,北上青州;当时张辽大军在身后屯扎,刘闯提心吊胆。而今,他再次回来,却是以中陵侯之子,大汉皇叔的身份前来。想到这前后的落差,刘闯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麋子仲来了”
就在这时,高顺突然开口。
刘闯举目观瞧,就见从县城中行出一支人马。
为首一人,一袭青袍,头戴进贤冠,颌下长髯,正是麋竺。
刘闯没有见过麋竺,但在史书里,曾说他雍容敦雅。所以,刘闯还是能够分辨出,哪一个是麋竺。不过,他并未迎上去,而是勒马在军中,远远看着麋竺过来,脸上无半分表情。
“有劳子仲出城相迎,宫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