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奏汝为大将军,汝今何故谋反”袁绍大怒道:“汝有何资格于天子之前保奏我汝托名为汉相,实为汉贼,罪恶弥天,甚于王莽、董卓,天下第一反贼何敢反诬他人造反”曹操说:“我今奉诏讨汝。”袁绍说:“汝有何诏可奉,那都是汝弄权朝廷做出来的假诏。过去董承等人奉衣带诏讨汝,被汝杀害,我今接奉陛下衣带诏讨汝,名正言顺。”曹操也怒了,派张辽出战。
张辽持刀出阵,那边袁绍派张郃挺枪跃马来迎。刀枪交战,二人斗了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负。曹操见了连连点头,暗暗称奇。又示意许褚挥刀纵马,直出助战。那边袁绍一挥剑,武将高览挺枪接过,又是一对刀枪交战,只见四员战将成对厮杀。
正难解难分时,曹操拔剑一挥,李典、徐晃各领五千铁骑齐冲袁军阵营。
那边审配见曹军来冲阵,令旗一挥,号炮即响,两翼各有万弩齐发,中军内埋伏的五千弓箭手也一齐冲出阵前乱射。曹军难以抵挡,先是冲袁阵的两支铁骑调头后撤,接着,曹操在诸将的护拥下,同整个大军往南急撤。
袁绍挥剑驱兵掩杀。曹军大败,一直退到官渡营寨内才停住。
袁绍率大兵进军,逼近官渡下寨,两边营寨对峙相望。
审配对袁绍谏道:“今可重兵集中于官渡,就在曹操营寨前筑起土山,而后令军士登高俯瞰曹操营寨,万箭齐射,曹操必挡不住。若他弃官渡而退,我们得这个战略路口,长驱直入,许都可破矣。”袁绍点头从之。于是,于各寨内精选精壮军士,用铁锹土担在曹营寨边垒土成山。从曹营望去,对面黑压压全是袁军。眼看着土山上长,曹操与荀攸见此,立刻派将带兵出去冲突,皆被审配安排的弓弩手箭弩齐发挡住咽喉要路,不能前进。曹操便听荀攸计,也在营寨内筑起土山,与袁军对峙。但袁军挖土累山已先三日,且人多势大,不到十日,这边土山未成一半,那边土山五十座余,已居高临下雄视曹军营寨。袁军弓弩手都在土山上射箭,曹军大惧,土山上但凡有一声梆子响,便箭如雨下。曹军皆顶着盾牌匍匐在地。袁军在山上呐喊狂笑,此起彼伏,声势震天。曹操见全军慌乱,忙集文武要员商议对策。荀攸道:“一边继续督军冒箭垒土筑山,山成以后与其对射,一边可做发石炮车以破敌。”曹操立刻下令连夜造发石炮车数百乘,分布在营墙内,正对着对方土山上云梯,等对方弓箭手射箭时,这边营内一齐拽动发石炮车,炮石飞空,往袁军土山上乱打。袁军无可躲处,弓弩手死伤无数。没几日,这边土山已经垒起,弓箭手也登高雄视袁军方向。于是,袁军干脆不登高射箭了。
审配又在中军帐内对袁绍献计:“可令军人用铁锹暗打地道,直透曹营,号为掘子军,待曹军深夜不知不觉时,从地中掘透而出,袭击曹军于营寨之内。”曹兵在土山上遥遥望见袁军于山后掘土坑,报之曹操。曹操登山遥望后,问荀攸:“袁军这是在干什么”荀攸说:“此必是袁军不能攻明,转为攻暗。这是挖掘地道,欲从地下穿透寨墙隔挡,而入我营中突袭。”曹操说:“焉知其在何方何向挖掘地道”荀攸说:“必是成百条地道遍布而来,难以确定究竟从何处穿地而出。”曹操说:“如此何以防御”荀攸说:“可环绕我方营寨挖掘一道长长的沟堑,他的地道一达沟堑就暴露了。我们可在沟堑处,把他们出现的一个个地道口封堵。”曹操点头,立刻下令军人连夜绕营寨挖掘深堑。
袁军掘地道到堑边就暴露无遗,再不得前进,一番徒劳。
二十余天过去了,曹操一直率军在官渡营寨内死守。
这一夜月明星稀,曹操与荀攸、曹丕等人一同巡视营寨,许褚、李典率兵数十人提剑持盾护在前后左右。白芍与朱六也跟随在曹操身旁。营寨内有士兵在军帐中休歇,有士兵在营寨内巡逻,可以看见曹军营寨内的土山上有士兵拿着弓箭在站岗瞭望。对面,在月光星空的映衬下,袁军的几十个土山黑魆魆立着。
曹操看此情景,叹了一句:“已然相持二十余日,看来还要相持更长时日。”荀攸说道:“攸曾向丞相提议与袁军速战速决,又首战为丞相筹划未周,被袁军阵内埋伏的弓弩手攻击,才使我军陷入此困境。”曹操摇了一下头:“彼兵众粮广,我兵寡粮少,速战速决是对的。首战运筹未周,中了袁军阵中弓弩手的埋伏,是孤大意了,军师不必自责。现速战速决既不成,则需一段时日的持久战,以挫敌之锐气,再寻机图变。”荀攸还想解释什么,曹操挥手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前车之鉴要记取,但后悔之药不可吃。孤的本事不多,除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之外,还有一条就是赢得起,也输得起。”
曹操走了几步,又停住对白芍和朱六说道:“主簿,还有你这中军帐总管,你们想必未见过如此恶战。”白芍不急着跟话。朱六则立刻侍候道:“如此恶战,确是首次得见。那些日,对面土山上飞箭如雨,这边石炮车轰隆隆巨石如云,场面真有些令人惊骇。”曹操看着白芍又问:“主簿有何感想”白芍想了一下说:“不知丞相一生如此恶战图什么”曹操一笑:“图的一个胜字。图的一个赢字。赢大了,就赢一个天下。”白芍不以为然地叹了口气:“想起丞相说的从小嗜赌,这辈子出生入死,赌的是一条命。”曹操顺着白芍的话说:“想赢天下,不赌命还真不成。”朱六奉承道:“丞相是天下第一豪赌,丞相方才说赢得起,也输得起,就是豪赌大气派。”
白芍瞥了朱六一眼,未马上言语,跟着曹操又走了几步,才说道:“我看丞相不像赌徒。”曹操问:“像什么”白芍想了一下:“像做大本买卖的人。”朱六说:“买卖人和赌徒是一回事,赌徒即是买卖人,买卖人即是赌徒。”白芍说:“买卖人与赌徒有一样处,更有不一样处。”曹操问:“此话怎讲”白芍说:“赌徒全靠赌,做大买卖之人有时也赌,但更多时候不靠赌。做大买卖,自有其章法可循。”
曹操哈哈一笑:“主簿此话言简意赅,分外精辟。”
朱六颇有心思地瞟了白芍一眼。
曹操领兵出战不在许都,汉献帝每日上朝颇觉轻松舒畅。
这一日,他照例意气风发,一派帝王风度登上宝座。群臣叩呼“祝吾皇万岁万万岁”完毕,他居高临下手抚茶杯从容道:“众卿平身。”当文武百官一声“谢皇上”站起后,他更是居高临下从容俯瞰,说道:“今日上朝,依然是减免礼仪,大礼已经行过,凡出班奏事者站着就是了。”殿头官此时高声宣道:“有事出班奏事,无事卷帘退朝。”众臣还未动静,汉献帝就接着洋洋洒洒开了:“曹丞相领兵赴官渡迎战袁绍,已有数十日,每日上朝缺了曹丞相,朕甚觉冷清了不少。”他嘴上虽然说的是“冷清”二字,但实际上说得气势饱满、心舒怀畅,“虽然丞相不在,诸事丞相已安排妥当。军事有郭嘉坐镇统领。丞相府一干事宜,有孔融兼理。陈登把许都城郊治理得井井有条。还有伏完、伏剑、杨修等文武大臣,也都兢兢业业,各治一方,让朕放心。赵彦更是每次上朝直言上谏,颇增朝廷生气。”汉献帝一统天下地逐个褒奖下来,最后说:“今日更有一新人,朕要嘉奖封赏杨刚呢”孔融出班奏道:“在殿外叩候。”汉献帝说:“宣他进来。”殿头官立刻高声宣道:“宣杨刚进殿。”殿内官又接着传宣。传到殿门外,殿前官又高声宣道:“宣杨刚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