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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与献帝 柯云路 2460 字 2023-10-03

种辑、吴硕二人进来,种辑自是武将气魄,身材魁梧,一脸络腮胡;吴硕文官气象,清瘦而略矮小。董承迎接二人坐定。书僮上茶。董承说:“种辑兄,吴硕兄,二公如何一早相约而来”种辑粗喉大嗓,直言直语道:“天子田猎,姓曹的欺君霸道,我一直怀恨在心。昨日实是愤不过,约吴硕兄相谈一夜,今日一早特来拜访国舅,不知国舅是否同样心情”董承道:“种辑兄怀恨,董承焉能不怀恨但实无奈。”他又看着吴硕:“不知吴硕兄如何”吴硕议郎,虽文人,却也直率:“我誓杀曹贼,恨无人助我”种辑一拍大腿,声音洪亮:“为国除害,虽死无怨。”董承重重地一放茶盅,说道:“这是二兄说的话”

这时王子服从屏风后出来说:“一个校尉种辑,一个侍郎吴硕,你们二人想杀曹丞相我当出首举报,董国舅便是见证。”种辑、吴硕先是大吃一惊,随后种辑勃然大怒,站起道:“忠臣不怕死我种辑死做汉鬼,强似你王子服阿附国贼”吴硕也愤然站起:“我吴硕也死做汉朝鬼,不似你王子服要去归附国贼”董承一见,立刻笑着劝解道:“我方才正与王子服商议讨贼之事,且正说到你们二公。王侍郎一为戏言,也有试探二公之意。”种辑、吴硕还怒气未息,似信未信。董承从袖中取出血诏递给二人:“你们看此就明白了。”吴硕接过先看,看毕挥泪不止:“圣上被逼密写血诏,为臣的还有什么理由苟且偷生”种辑接过又看,看后亦挥泪不已:“除杀曹贼,别无报君”董承这才又拿出素绢盟书:“要行除贼大事,必立下盟书,我与子服兄已刺指蘸血签名画字,也请种辑兄、吴硕兄在盟书上签名画字。”

种辑、吴硕都毫不迟疑,拿刀破指,在血盟上签名画字。

董承说:“实实是天助也昨日受圣上血诏,今日便已集结四人之盟。”王子服说:“昭信将军吴子兰,与我至交,且颇同志,对曹操恨之入骨,我这就去请吴子兰入盟。他住不远,即刻就来。”王子服说罢便去。董承与种辑、吴硕继续交谈。没半晌工夫,王子服领吴子兰到。吴子兰虽是将军,但一派儒雅风流。王子服一进来就说:“我已与吴将军言毕,他无二话。”董承递上汉献帝血诏:“这是圣上血诏,请吴兄先拜读。”吴子兰展开阅罢,将血诏放于台案上,叩拜于地。待他起身,董承又递上盟书:“这是立下的盟书,吴子兰兄若无异议,便也请签名画字于后。”吴子兰立刻取刀破指,拿起笔来蘸血签画毕。董承说:“立盟已五人。”

吴子兰说:“立此血盟还未尽意。”他看见房中挂着一幅立轴奔马图,一指说:“国舅可舍此轴画”董承虽未解其意,但立刻回答:“命都舍得,何吝一轴画”吴子兰立刻拿起挑杆将轴画里外翻转过来,而后说:“再取笔墨来。”董承递过笔墨。吴子兰取笔蘸墨,挥开在轴画背面几笔就勾画出曹操的全身像来:“你们看,这像否国贼”众人一看齐说:“果然像。”吴子兰放下笔,拔出随身佩剑说:“今日吾等就一人刺国贼一剑,以壮吾等诛曹之志国舅先请。”他将剑递董承。董承接过,一剑刺中曹操头:“我刺其头。”王子服又接过剑,直刺曹操喉:“我断其喉”种辑接过剑直刺曹操胸:“我穿其心”吴硕又接过剑一剑刺穿曹操腹部:“我剖其腹”吴子兰最后接过剑,见曹操像头、喉、胸、腹皆已被刺破大洞,便接着两剑刺中曹操左右腿:“我断其双足。”都刺完了,吴子兰收起剑。

五人看着被刺杀洞穿的曹操像,皆拍手道:“实在痛快”

董承说:“今日五人聚义,是承天命。现立盟已毕,请到后堂会饮以庆。”

董承将血诏、盟书收妥,与众人到后堂。家仆们奉命立时摆上酒席。董承挥退左右:“我与大人们自饮,不用你们侍候。”五人正举酒相庆立盟,秦庆童小心翼翼跑来:“启禀大人”董承顿时立眼:“不是说了,不用你们侍候”秦庆童为难地说:“西凉太守马腾来探望大人。”五人都愣了一下,董承挥手道:“就说我病了,不能见客。”秦庆童很有心地打量了一下五人会饮的场面,诺诺而退。

秦庆童来到大门外,门吏还在挡着马腾。马腾是穿甲戴盔一副武将远征相。他身后一队护卫人马,一个亲兵牵着马腾的马。秦庆童按吩咐回话:“董大人有病,今日难以见客。”马腾一听瞠目大怒:“我昨日在宫门外,亲眼见他锦袍玉带从皇宫出来,今日何故推病回避你去回报,我西凉太守马腾绝非无事而来,若拒见让他当面来说明”说着拿过身后牵马亲兵手中的鞭子在半空狠抽几下,那马双举前蹄立起长鸣。亲兵使劲勒住缰绳。秦庆童见此,不得不折身跑到后堂禀报。董承与众人正又一轮举酒共饮,一见火了。秦庆童顶着训斥将马腾大怒之情形详细陈述。董承只得起身,对其余四人说道:“诸公少等,容董承出去接应一下便回。”而后吩咐秦庆童快去大门接客。

董承来到庭院,马腾已从大门进来。

董承迎上去行礼:“马兄到,董承有失远迎。”马腾草草还礼,虎着脸径直往里走,一言未发。董承只能赔笑将马腾请到厅堂入座。家仆们献茶后退下。马腾至此才发话道:“腾入朝觐见了皇上,就将返回西凉,临行特来告辞,国舅为何拒见”董承说:“贱躯暴疾,有失迎候,确实罪甚”马腾冷冷地扫了董承一眼:“国舅面带春色,未见病容,酒气扑面而来,倒像是家有喜庆。”董承一时无言可答。马腾见此拂袖而起:“告辞了”说着大步出了厅堂,一边下台阶一边仰天慨叹:“皆非救国之人也”董承一听此言动心,上去拱手挽留道:“马兄有话还是讲完再去。若回了西凉,一别千里,有言也难尽了。”马腾瞥了董承一眼,想想又回身入厅坐下。董承问:“公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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