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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 刘玉倌 2334 字 2023-10-03

,做了洗漱,正yu出屋,却看到桌上摆着几只青白相间的瓷瓶。

瓶身有着一首小诗,“趁梅寻得水边枝,独棹渔船却过溪。人似玉,醉如泥,闲歌五sè线中诗。”

字体是他不是他所熟悉的筋骨遒劲,但配合着小诗和瓶身蓝白之sè,也是颇有韵味,剔除瓶口的封蜡,拔开那被雕刻成双鱼对花跃的木塞,顿时,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这就是昨夜兄长说得好玩意

闻到这香味,食yu不禁大动,取了放在一边的筷箸,忙夹了瓶中的鱼肉,很是鲜嫩,入口即化。

拨弄着瓷瓶,这海鱼确实口味极佳,但是福建路靠着大海,即便是再为jg美,怕也是很难做成买卖。

商人的本xg便是在商言商,所以,何钰自然的便是想到手中的罐头该怎么变成源源不断的银子。

苦思冥想许久,终究是不得头绪,甚至不明白一向无所不能的兄长为何要做出这玩意,难不成只是一时兴起

不知觉中,吃完了瓷瓶中的鱼肉,拿着瓶子在手中随意的摇晃,却看到瓶底有一行镌刻的小字。

“瓶中仙,酷暑之ri可存月余而不腐,其他之时,数月亦如初。”

见到这行小字,何钰顿时豁然开朗,心中狂喜开来,将筷箸丢在桌上,宝贝似的握着瓷瓶,大步往外疾走。

书房中,暖炉正燃着,杨延昭为郭淮斟了杯茶水,略有歉意的道,“合德师兄,岁末将尽,却还是要麻烦师兄奔波,是杨璟的不是。”

接过茶水,饮了一口,郭淮摇头道,“延昭师弟,你我之间就不必这番客气了,只是何时启程”

“今夕带回了三十万两的银子,这是他冒险出海所得,当然不能全都交给朝廷,不过好在海盐了赚了不少的银子,凑成个二十万的白银倒是不成为题。

这两天,我便让人收拾妥当,也让萧大哥他们歇养几ri,不如三ri后出发如何”

来了福建路之后,虽然剿灭邪教时给朝廷带回了百万两金银,但是这数月来,杨延昭一直不敢忘记赵光义那讨银子的密信。

特别是那林chun的提点,让他深知外放之官,姿态必须要做足。

所以,得送些钱财回朝廷,如此,便是说明他可以将事情给办好,而对于皇帝而言,能办好事情的臣子无疑是好臣子。

二人正说道着,一阵寒风灌进屋中,抬首,却看到满是欢喜的何钰走了进来。

“兄长,这可定要交给小弟啊”

气息有些微喘,将手中的瓷瓶放在桌案上,何钰连忙将来意道了出来,生怕是说完了,这桩好买卖就花落他人之手了。

见他这般的紧张,杨延昭却是笑了,“放心,是你的,谁都抢不走。”

罐头之所以迟迟未对外出售,等的就是何钰回来,将此事交予给他负责,毕竟是自家兄弟,这才能放心。

后者听了这句话,像是吃了颗定心丸,满是欢喜的笑了,继而不免惊叹的夸赞杨延昭,言语中,崇敬之意越发的洋溢。

三ri后,寒风冷冽,郭淮一身轻骑,跃马在前,紧随其后的是裹着兽皮袄的祝力,脸上显然有着兴奋之意,因为此行向北,终究是圆了儿时的梦,看一看那传说中的繁华城池,在红砖绿瓦间染一身风雪。

数十辆马车载着装满钱财的箱子往南走去,萧慕chun七人对着杨延昭行了一礼,继而跃马,分别走在押送的队伍前后巡视着。

身后,风呼啸在山林之间,将身上的厚实袍子裹了裹,萧慕chun又将手往怀里塞了塞,那里可有几封教官特意嘱咐他好生带着的信,待到汴梁,交予到故人之手。

第二百一十三章往昔何在

白雪漫天,遮蔽了城墙上的涟涟寒霜,也淹没了大街上往来的熙熙囔囔人群,使得汴梁城银装素裹,少了些往ri的繁华喧嚣,多了几分处子静谧。

皇城内,大雪纷洒在砖瓦琉璃之间,夜幕的寒气呼啸在宫闱殿阁内,文德殿,赵光义穿着黑sè锦缎袄,大殿内四个火炉燃烧的正旺,较那些殿外瑟瑟发抖的内侍宦官,却是少了冷寒之意。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多时,一杯烟气袅袅的参茶递到了案前,赵光义未抬头,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好一会才出声道,“都已经清点了”

俯下身子,王继恩点首小声应到,“回官家,清点好了,这次杨大人送回来纹银有三十万两。”

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赵光义走到大殿的一侧,在火炉之前那半卷的帷幕后,却是挂着一幅画了很久的地势图。

炭火发出吱吱的声音,微微晃动的火焰映在他越发坚毅的脸上,王继恩则是侯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的低着头。

余光瞄过,正如往常,那白皙的手在他很是熟悉的地势图上拂过,无一例外,又是那幽云之地。

“韬光养晦三五载,定要大军挥戈北上,击溃这些契丹蛮夷,重夺我大宋河山”

手握成了拳头,砸在了幽州二字上,一股猛烈的帝王气势也随之散开,压的王继恩连忙小声附和,“官家勤政,寰宇清明,朝野上下一心,我大宋江山如红ri勃然而出,那四方小民蛮夷必定俯首称臣。”

赵光义沉默不语,目光沿着地势图而上,定格在那一红sè圆团上许久,杀伐之气再次喷泄而出,刺的王继恩只觉得心头发凉。

“那小子在闽南怎么样了”

闻言,王继恩才觉得周身舒服了许多,低着头,遮挡住已经布满汗珠的脸,声音中带着颤抖道,“回官家,杨大人在福建清正廉明,倒是颇受百姓称赞。”

重新做回到龙椅之上,赵光义闭上了眼,王继恩这才赶忙将额头上的汗珠给擦掉,目光在案头瞄过,恰好看到那未合上的奏折。

隐约间,似乎看到了福建路三字,再到奏折下端,赫然是中书省的专有印记,心中顿时生出一些明悟。

福建路自杨延昭去了之后,便是一番风雨,牵扯出邪教作乱,杀害朝廷大臣,残害百姓,虽然大军平了乱,但是后来闽南之地在朝中却是吵得越发厉害。

太祖设路府以来,何时有过年及弱冠便执掌一路的先例

杨延昭虽说是新科状元,在众多老臣眼中也只是黄口小儿,怎有这番能耐,更何况他还是北汉降臣之子。

因而奏折漫天飞来,可是官家却始终心如磐石,不往福建路发送任何旨意,哪怕是宫殿外跪满了御史谏臣,都未曾改变心意,即便众臣妥协后,提出派判官知州前往闽南的谏言都没有采纳。

也好在福建大旱,并无乱象生,也并无百姓伤亡之事,这才使得官家有了堵住悠悠之口的理由。

只是如今,中书省再谏言,官家心中怕是要有所改变了。

gu903();暗自揣测着,王继恩不敢多言的低着头,桌案上,参汤的烟气还在弥漫,大殿中安静的即便是呼吸之声都觉得有些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