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昭心中不免的有些好笑,都已经铁板钉钉的事情,再来问自己的意愿,是不是显得有些做作
当然,杨延昭时说不得的,谁让对方是大宋的天子
“朝廷取贤纳士,让学生能一展胸中所学,报效我大宋,学生对官家感激涕零,怎会有怨言”
“呵呵,那便好,说实话,杨璟,朕对你很好奇。
之前,竟然只身入我汴梁,就凭那胆识,委实是个人才。后来,待听到杨业将你逐离家门,朕还有些惋惜,没想到,你又给了朕一个惊喜。自古以武将之躯而登科及第,夺魁者,你怕是第一人。”
“多谢官家的恩赐,学生当为社稷肝脑涂地。”
宽大的衣袖摆了摆,赵光义摇手道,“肝脑涂地就不必了,朕现在还记得你当初所说,用胸中所学,跟随朕创出大宋的太平盛世,可还曾记得”
“学生一直铭记于心。”
“好,好”
连说了两个好,赵光义叹了口气,“可是邦不宁,朕又有何心来治理江山”
杨延昭当然知晓他口中所指何事,契丹确实是大宋的心腹之患,但是这些与他眼下有何干系
闽南可是在南方,而契丹处在北疆,饶是杨延昭再这么琢磨,也有些迷糊了。
圣意难测,果真如此。
弯身又是一礼,杨延昭很是配合的道,“学生愿为官家分忧。”
话音刚落,赵光义点了点头,“此事你去做,朕也能放心,到了福建路那边,定要帮朕完成两件事。
闽南之地,民智未开,且民风多彪悍,虽已归我大宋,但仍有宵小借机生事,这也是你此次前去的目的之一。
其二”
说道这,赵光义的脸sè凝重了几分,“朕要对契丹用兵,闽南近海,而开设市舶司有所不便,所以要你去帮朕赚银子。
有了充足的银两,朕便能挥兵北上,夺回幽京,一血我族数百年之耻”
这时,杨延昭才有所明白,怪不得要让自己做转运使,原来赵光义也看中了闽南出海的丰厚收益。
看来,他心中还是放不下开疆辟土,不过幽云十六州是该夺回来,否者中原之地永远坦露在契丹人的眼前,任由铁骑纵横,抢夺y掠,而毫无办法。
“学生谨遵之意,只是”
“只是什么”
“闽南情形复杂,而学生又是出入朝堂”
说到这,杨延昭停了下来,他的意思已经表明的很明确了,挣银子虽有难处,但毕竟在转运使的权限之内,可安顿闽南之地,这可是逾越了。
当然,若是要有所作为,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一把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在手,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作为天子,赵光义又怎能不明白
“这好办,朕会给你一道令牌,凡事皆可便宜行事。”
闻言,杨延昭顿时一阵窃喜,忙弯身行礼,“学生谢过官家。”
一句便宜行事,怎能让他不喜,这可堪比尚方宝剑在手,即便他斩杀一方官员,只要有理有据,想来也不会有所重罚。
将事情交待完,赵光义让殿外的王继恩取来一枚金sè令牌,杨延昭自当是双手接过,口中谢着天子的恩典。
“对了,朕听说你的身边有些好身手”
像是随意问起,而杨延昭却是慌忙行礼,“官家圣明,这些都是学生舅父的侍卫,特意派来,以好护杨璟的周全。”
杨延昭完全没有想到赵光义会拿萧慕chun等人来说事,这当然是不能被他知晓的,思念之间,也只有用折御勋来圆场了。
“府州折氏”
赵光义眼睛眯了起来,眉头也微拧,杨延昭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惹怒了他,连累了折氏一脉。
“既然如此,那朕便不派人保护你了。”
闻言,杨延昭松了口气,之后,赵光义又是交待了几句,正当他准备行礼退出大殿的时候,身后传来那似乎自言自语的声音。
“若不是燕王请奏,朕倒是忘了闽南之地缺的正是杨璟”
听到这细弱浮丝的声音,杨延昭不由得心中猛然一沉,竟是赵德昭的主意
已经答应助他,却又为奏请赵光义将自己派到闽南难道是起了戒心,还是别有用意
“状元公,请把。”
正当杨延昭思虑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轻哼,抬起头,却见王继恩召来的青衣内侍正给他引路出宫。
正走着,却听到一阵斥骂传来,抬首望去,却见宫墙的一边,几名青衣内侍正对着一级别低等,穿着灰衣的小内侍打骂。
见杨延昭停下了脚步,那引路的内侍不由得笑了笑,“状元公莫理会这些,宫里面一些不听话的就得教训教训。
这个洪筹呀,惹了盛怒,幸好王公公出手,才保了他小命,这不,当了阵子祗候殿直,杂事也就做不好了,真应该好生的调教调教。”
语中满是幸灾乐祸,正yu继续引路,却发现身边的状元公已经大步往那宫墙边上走去。
疾行了几步追上,并挥着拂尘尖声道,“都在这作何,还不去干活”
正在大骂的青衣内侍闻言,抬首,皆唯唯诺诺的散开,虽然他们都是青衣内侍,但是所处门庭却大不相同,前省押班怎能和后省的相提并论,更何况对方还是王公公身前的红人。
“洪公公,你没事吧”
杨延昭上前扶起脸上已有淤青的洪筹,此刻的他,比之前多了狼狈,很是感激的看了杨延昭一眼,随即对着那引路青衣内侍行礼道,“多谢李公公。”
后者仰着头,面相有所不屑,“免了。”
“杨璟”
正在这时,一个略带惊喜的声音传来,待杨延昭转过身,却见赵元佐由一队宫女内侍陪同从远处走来。
“见过卫王。”
“免了,听说你要去闽南了,小王还思量着今后很难见到你了,没想到今ri竟在宫中遇见了。”
“多谢王爷挂念,官家召见,杨璟便进宫来了。”
与杨延昭聊了稍许,赵元佐有些歉意的挠了挠头,“小王本该请你去喝杯茶,怎奈何要去太保大人那边听课,这”
杨延昭心中一凛,太子太保授课,难不成
暗自吸了口气,对着赵元佐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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