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珍儿连忙跑出殿门,又撞了走进来的初画一下,跌跌撞撞的抛开了……
“这孩子,总是这般调皮,可如何是好!”段慧娴叹了口气,又笑着对花重说道,“从早就开始等你,知道你回来了要入宫,我实在等不及,便叫初画去接你!不成想被珍儿冲撞了去。”段慧娴又看着气质沉着的鸢青,眼睛一亮,“唤花重姐姐的也只有当年采薇姨娘的孩子梁鸢青了!”
鸢青抿嘴一笑,“亏得皇后娘娘还记得,鸢青不胜荣幸!”
“鸢青聪慧懂事,不像是珍儿,整日让我操心!”段慧娴嗔怪的摇了摇头,颇多无奈,“若是珍儿也能像鸢青这般,皇上也不会……”段慧娴似是有难言之隐,笑笑了然。
花重勾起嘴角,“珍儿顽皮但却看得出几分大气,是天子之姿,人生各有际遇不同,不必勉强!”
段慧娴连忙拉着花重的手朝里面走,“几年不见,你倒还是原本的样子,当真是岁月匆匆,却格外眷顾你啊!不像我已经人老珠黄了。”段慧娴略带伤感的抚了抚鬓发。
没有故人比较的时候,还不觉岁月流逝,一旦与故人想见,却发现当真是沧海桑田。其实说到底段慧娴也不过是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却没想到已经有了一丝倦怠的神色。也难怪,如今成国岌岌可危,她身为帝后,又怎么可能不担惊受怕?
花重淡然一笑,“若是说老,我倒是觉得没有人比我更悲哀,你们总归有个去处,却只有我已然形单影只。你这不是老了,而是更加成熟。不死原来的活泼爽朗,反倒有了母仪天下的气度和雍容华贵的风雅,这不是更好吗?”
花重的话音刚落,段慧娴还未等开口,只听到一阵笑声传来。花重不禁皱起了眉头,未见其人,先问其声,好大的阵仗,连皇后面前也如此大胆!花重看着段慧娴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耐和反感,不禁垂下眼眸,再看鸢青依旧是一脸含笑如常。
“这位妹妹可真是会说话,倒是把我们皇后娘娘夸得国色天香,任是谁听了也不会觉得老了有什么不好了!”
这话虽是讨喜的热闹话,但却生出几分歧义。
花重见屏风后一道华贵繁复的身影款款而来,前呼后拥好不高贵。真正站到面前,却才发现这女子媚眼如丝,仪态万千,一双桃花眼天生带着魅惑,娥眉柳黛,狐媚天成!
女子上前微微一礼,却未等段慧娴说话,就看着花重说道,“这位就是高义县主?”
花重初来乍到也不远拉仇,礼貌一笑,便也不再说话。
“皇后娘娘有贵客,为何也不知会臣妾一声,也好让臣妾为娘娘和县主安排,接风洗尘才是啊!”
段慧娴笑的从容,“全贵妃不必客气,高义县主也不是外人,本宫与她相交多年,亲如姐妹。此番前来纯属探亲,别无它意。成国如今的形式就免了那些繁文缛节吧!后宫用度也该节省一些,也好缓解前方战事吃紧的局面。”
全贵妃?花重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全然没有发现她的来头!但可以这般在永宁宫站直腰杆说话,恐怕不是单单靠美色就可以的吧?更何况叶永嘉似乎也不是那样好色之徒!
全贵妃魅惑一笑,“虽说如此,但高义县主是探亲,也关系到两国邦交呢!”全贵妃此言另有深意,不禁让花重有些不舒服。“高义县主既是陵国帝后,自当好好招待才是!”
这话似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花重不禁冷笑,自己不想惹事,却偏偏有人不放过,就算自己再隐忍下去,恐怕不会让她放弃,反而风头更胜!
“全贵妃?”花重不屑一笑,看向段慧娴,“慧娴,我怎么不知后宫何时多了个贵妃?永嘉也太不够意思,纳了这样如花的美眷为妾,也不告诉我一声。好歹我也是千里迢迢来看望故土的,你说是不是?”
全贵妃神色一紧,却颇为不屑,对于花重那句妾似是在乎,又像是完全没有影响!
“全贵妃虽然不是出身名门,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入宫多时深得皇上宠爱。本宫也亏得她多帮衬着协理后宫,如今她可是皇上的心头肉呢!”段慧娴玩笑似得说道,“你既然回来了便在宫里住段日子,好好和全贵妃切磋切磋笔墨。”
花重故作惊讶的说道,“全贵妃的笔墨甚好?”
全贵妃礼貌一笑,“不过是随意练练罢了!皇后谬赞。”
花重别有深意的点了点头,狡黠一笑,“那……比之顾后又是如何?”
全贵妃顿时脸色铁青,笑容一寸一寸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