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愿吧!”花重长长的叹了口气,以为自己空忙一场,而永嘉却不愿再陷入纠葛。
永嘉幽幽一笑,“花重,你再好好想想杜福海和你说的话!”
花重凝眉回忆着……
“哎呦!县主,你是要急死奴才啊!”杜福海一副心急的模样,“皇上深谋远虑,太子是皇上亲自教养的,若是出了什么事,老奴是怕皇上醒了之后,伤心那!”
杜福海连忙跪在地上,“老奴知道县主一定有办法化解当前的局面,还请县主运筹帷幄啊!”
“皇上深谋远虑……”
“还请县主运筹帷幄……”
花重暮然铮亮双眼站起身,像是发现了惊人的事情。沉默半晌,花重看着永嘉迟疑的说道,“难道、难道皇上他……”
永嘉了然的点了点头,“皇上一定早有预料,若是我们参与其中,几股势力互相交错,复杂难辨,到时候恐怕是百口莫辩!所以此刻按兵不动是最好的选择!”
花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凌云,备马!”
永嘉拉住花重,担忧的问道,“你要去干什么?”
“我要进宫!皇上放出消息让我去化解当前局面,必定意有所指。我若是不去,皇上定会疑心。”花重目光凌厉。
永嘉的气息有些紊乱,“你一定要去?”
“非去不可!”花重笃定的看着永嘉。
永嘉微微叹气,“好吧!那我让宋东明调一队人马跟着你,必然要护你周全。你如今受了伤,宫中大事未定,欣王丛王都恨你入骨,此去定会危险重重!”
花重犹豫半晌点了点头。
万安城一处僻静之地,花重在雪花凛冽的寒风中看着面前的人,宋东明、周易纬,还是那些跟着自己攻打逍遥山的二十个人!花重微微一笑,“此去生死未卜,若是心中有所挂碍的,在此留下!本县主定不会怪罪。”
周易纬咬咬牙上前说道,“县主何出此言?大丈夫顶天立地,纵横险境。县主都几次出入生死,我们身为男儿又有何惧?还请县主示下!我等但凭县主吩咐!”
二十人齐齐道,“我等但凭县主吩咐!”在寂静的雪夜中,带着一股气吞山河的魄力!
花重大笑一声,“好!你等随本县主入宫护驾,必定要保护皇上安全!”
“是!”二十人齐齐跨上烈马,跟在花重身后策马而行。
花重勒马回缰,大喝一声,制服身下嘶鸣的白马,在原地转了一圈。花重紧紧的拉着缰绳,皱眉看着眼前的男子,“何萧珉!为何挡我去路?是太子妃派你来的吗?”
何萧珉皱了皱眉,轻轻摇头,“姐姐向来爱护家人,这么重要的事又怎么会泄露出去呢?她是做好了一死的准备。”
“那你找本县主何事?”花重语气冰冷,眼前这个何萧珉似乎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逍遥寨司徒野的事情他有参与,而太子策反的事他也能预料。真不知道自己把花琼嫁给他是福还是祸啊!
何萧珉深深的躬身,双手作揖,姿态谦卑,“求高义县主救家姐一命!”抬起头目光如水的看着花重,“我知道,三姐一定有办法!”
花重盯着何萧珉,那双浩然正气的双眸带着淡淡的水汽,让人不忍拒绝。花重想起何萧瑾爱怜的说出自己已经有了身孕,还有今日那悲愤的模样,她也是那么的信任自己……
花重咬了咬牙,强忍泪水,大喝一声,“今夜初雪,好好回家呆着!”
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策马而去,卷起地上一阵飞扬的雪花……
宫门口的侍卫严阵以待,全副武装。各个神色忧忧,在这风雪交加的夜里,气氛异常沉重。一道纤细的身影披着黑色的斗篷披风,把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
“高义县主,请留步!”
花重停下马,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道身影,脸上勾起一丝冷笑,“孟紫由?”
孟紫由抬起头,嫣红的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高义县主如今是想进宫?”
“你以为本县主大半夜是带着身后的二十人马来游山玩水吗?”花重的语气冰冷,带着一丝焦急和杀意。
“如今丛王殿下的兵马刚刚进去,欣王早就料到你们会来,所以才让我另外带着人马从外侧包围皇宫!”孟紫由笑意淡淡的看着花重,“不过让欣王和我没预料到的是,永王殿下竟然没来。怎么?高义县主是代替永王殿下来的?”
花重冷哼一声,“永王不屑参与这让天下不耻的事,本县主是奉了皇命,前来救驾!”
孟紫由微微一笑,“今夜说这句话的人还真多!不过太子殿下也说是封了皇上之命,调兵封宫呢!”
突然一阵刀枪剑戟的厮杀之声传入耳中,花重皱眉看着宫内,想必此时三方已经交战!不知道永宁宫能否躲得过。
“看来已经开始了呢!”孟紫由回首诡异的笑脸像是暗夜里一丝鬼魅。
花重抽出细雨剑指向孟紫由,冷哼一声,“你今日这黑衣算是穿对了,若不让本县主进去,就当是给自己默哀吧!”
孟紫由不以为然的退后一步,离那细雨剑远了几分,“我可不是为自己默哀的,不过今日希望高义县主能够替我完成夙愿,也不枉我风雪之夜在这里等你!”孟紫由上前来贴近花重身侧,“最好让他死在里面!我已经不想再见到他了!”
花重浑身一震,孟紫由那冰冷哀怨的语气像是地狱中的恶鬼,带着怨恨。花重低声道,“我尽量……”
花重勒紧缰绳,“打开宫门——”
沉重的宫门发出幽幽的声响,带着一股凛冽的寒风呼啸而来,夹杂着无数雪花纷飞,像是葬礼的号角被吹响。花重带着一队人绝尘而去。这场内宫之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