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公主淡漠道,“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不宜太过操劳,这些军国大事若是再传到皇后耳中,本宫拿你是问!好好伺候皇后休息!”
福陵连忙叩首,“是!奴婢记住了!”
信阳公主转身看向花重,“恐怕此时丛王的消息已经传到勤政殿了……”
勤政殿。
成帝额头上的青筋跳的欢快,一双沧桑的眼睛透出寒光,不满血丝。紧握的拳头昭示着他现在的怒气和隐忍。大殿中央的地上跪着叶纯嘉、叶永嘉、宁熙年等人。
“混账!”成帝拍案而起,把手中的奏折扔在地上,怒斥道,“不过是区区剿匪,朕派给他三千精兵,可是还没等到荆州逍遥寨,却全军覆没。他是怎么带兵的?此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朕的皇子是个草包?!”
“皇上息怒!”宁熙年身子颤抖连忙说道,“丛王第一次出征,又恰逢南方多雨,遇到山洪,山体崩塌。此乃天灾,并非**,想必丛王殿下此时也是忧思难眠、心痛不已!”
“忧思难眠?”成帝冷哼一声,“朕的三千精兵没有战死沙场,全都无故丧命,难道他此时还有心思睡觉不成?”
宁熙年垂首更低,“丛王殿下与副将欧阳飞燕正在赶回万安城的路上,等待皇上发落!”
成帝怒气冲天的坐在龙椅上,“不过是去剿匪,竟然如此狼狈回归,还有什么脸面见朕?待他回万安城就让他回府闭门思过吧!等什么时候逍遥寨覆灭,什么时候再进宫!”
宁熙年眉头一皱,苦不堪言,“是!”
成帝扫视着叶纯嘉和叶永嘉,冷声说道,“太子,永王,你们两个对逍遥寨一事有何见解?”
叶纯嘉和叶永嘉轻轻对视一眼,连忙各自垂首。叶纯嘉说道,“父皇,儿臣认为丛王出师未捷之事不宜宣扬,毕竟关系皇家颜面,更何况如今西凉太子还在,若是传到他耳中岂不是有损我成国威仪?”
成帝皱眉点了点头,“继续说!”
叶纯嘉坦然说道,“逍遥寨如今聚众山头,逍遥寨寨主司徒野阴险狡诈,无恶不作。儿臣觉得逍遥寨不除,荆州百姓无安宁之日。怎能让成国子民惶惶不可终日呢?儿臣愿意再次带兵前往荆州剿匪,望父皇成全!”
成帝思忖片刻,眼帘垂下遮住所有的情绪,默不作声。
“父皇!皇兄身为储君定要留守京中为父皇分忧,怎可随意出征身临险境?”叶永嘉朗声道,“儿臣一己之身,虽然不才,却愿意代皇兄道荆州一站!”
叶纯嘉凝眉看着叶永嘉,眼中满是担忧,“这怎么能行?皇弟也同样贵为王爷,本太子出征危险,难道就皇弟就不危险吗?更何况如今西凉太子正在京中等待商议联姻之事,若是此时你出征,岂不是落人话柄?”
叶永嘉微微一笑,“皇兄不必担忧,我想西凉太子是心胸坦荡之人,是不会介意的。更何况不过月余,待我回朝之日,正是琼璋公主来访之时。皇弟正好出征在外,以免徒惹事端。”
成帝微微点了点头,“太子身为储君的确不应离京,欣王虽然勇猛,却又那般莽撞定会吃亏!永王前去倒是甚合朕心。”
叶永嘉微微一笑,“多谢父皇成全!”
“九皇弟一切小心!”叶纯嘉担忧的叮嘱道。
成帝眼中出现一丝欣慰,“你们都退下吧!朕要和永王单独说几句话。”
“是!儿臣(臣)告退。”叶纯嘉与宁熙年连忙退出勤政殿。
空旷的勤政殿只有成帝与叶永嘉两个人,沉静半晌。
成帝突然长长叹了口,“九儿,朕记得上次要把高义县主许配给你,你在宗庙跪了一天一夜求朕收回成命。可是西凉太子洗尘宴上你宁可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也不愿迎娶琼璋公主。朕分明看到你对高义县主的眼神,朕懂得。只是朕不知道你分明喜欢她,却又不想娶她,到底为何?”
叶永嘉神色凝重,淡然道,“父皇,人生最难的莫过于有所求而不得求,有所求而求不得。儿臣孑然一身,不愿多增烦扰,只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叶永嘉落寞一笑,花重看着雪无痕的眼神即便是讨厌愤恨,却也是有强烈的感**彩的,而对自己永远是温柔似水的微笑和关心。或许在她的心里到底只是觉得亏欠着自己,再无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