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嗤笑,“公主倒是个有脾气的。只是六殿下向来勇猛,怎么会吃了信阳公主的亏?”
叶永嘉笑道,“六殿下虽然功夫不差,但是性格鲁莽。信阳生性狡诈,岂会轻易放过六殿下?想必是六殿下着了信阳的道了!”
“这也正好给他一个教训,本来灵山的事就还没算账,他倒是还敢如此嚣张。”花重冷哼一声。
叶永嘉会心一笑,“被谋杀的是我,你倒好像吃了多大亏一样记恨他。你又怎么知道就一定是六殿下布的局呢?”
花重面色冰冷,“掉下悬崖的可是我宁花重,我不记恨谁记恨?若不是上天眷顾,我早就命丧黄泉了。”
花重睨了眼叶永嘉,“即便是没有证据,这事却也巧的很,一向善于骑射的六殿下偏偏在出事的那天不便前往。事后又让半夏放出消息嫁祸太子,这事还躲得过吗?太子为人老实本分,纯孝敦厚;七殿下即便是心狠手辣,却心有丘壑,不会鲁莽动手。想来也就只有六殿下了!”
叶永嘉淡淡一笑,目光似水。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却不想马车突然勒马而停。花重坐在正中向马车外摔去,叶永嘉连忙揽住花重。碰的一声,叶永嘉后背着地,怀中紧紧地揽住花重,不由吃痛。
花重失色,“永嘉,你没事吧?”
叶永嘉平日总是笑意如水的脸上,此时尽是紧张担忧之色。厉声道,“怎么驾车的?前方发生什么事?”
花重微微一愣,有些失神。叶永嘉紧张的看着花重,“你没事吧?伤到哪了吗?”
花重摇了摇头,连忙起身勉强一笑,“没有,只是从未见过你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
此时,只听车外传来打斗的声音。突然眼前一亮,车帘被人打开,花重微微闭上眼睛。可是那一瞬间,那一身白衣胜雪和惊华容颜还是落在花重的眼中,花重不由一阵心烦意乱。
“你果真在这!”雪无痕冷哼一声,“九殿下还挺闲的嘛,看来信阳公主闯下的祸还是不够大啊,否则怎么还有心情在这调戏本少主的未婚妻?”
叶永嘉无奈一笑,“雪少主误会了!只是花重有事相托而已。”
雪无痕不理会叶永嘉,径自上了马车坐在花重身边,傲然道,“我与重儿有话说,请九殿下和四小姐移驾别的马车吧!”
“雪少主这么做不太合适吧……”叶永嘉谦逊有礼,微微一顿。
“本少主说合适就合适!”雪无痕冷哼一声,却没料到剑光晃过那双美丽闪耀的眸间。雪无痕侧身躲避,惊讶的看着花重,“重儿这是干什么?马车狭小,若是伤了自己怎么办?还不快收起来!”
花重咬了咬牙,继续与雪无痕周旋,在雪无痕身边刺来划去。“除非你滚下马车!否则别怪细雨剑无情。”
“细雨剑可是我送给你的,你却要用它来伤我?”雪无痕粲然一笑,“我就不下马车!”
“那本小姐就送你去见阎王!”花重细雨剑缠上雪无痕的手臂,轻轻一弹便划破了雪无痕雪白的衣衫。
雪无痕一惊连忙甩开折扇挡住正中胸前的细雨剑,“你这是真要杀我?”
两人对视半晌,叶永嘉和花琼一人一边贴着马车,不由心中无奈。叶永嘉轻轻移开面前只离自己半臂远的细雨剑,笑意不减,“本殿下还是坐别的马车为好!保险起见,四小姐也跟随本殿下一起吧。”
花琼连忙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推开面前的折扇,跟着叶永嘉下了马车。狭小的车上只剩下花重和雪无痕,顿时宽敞不少。
花重冷哼一声,轻轻一甩,细雨剑重新挽在腰间。侧首闭目,语气冰冷,“雪少主所谓何事?可是因为初画受了委屈而替她打抱不平?”
雪无痕嗤笑,“我若是为她,又何苦来这一趟?昨夜不罚她便是了。我是听说你和叶永嘉一起出门才特意赶来的!”
“雪少主怜香惜玉之心恐怕无人能及,如花美眷在旁,雪少主竟还能有空前来看我和永嘉,真是花重之幸!”花重冷笑,心像是被人揪住,拧着撕扯。不知为何心中就是有一口气,无法排解。
雪无痕眼神清亮,笑意盎然,“重儿如今是在吃醋吗?”
“无耻!”花重气急衣袖一挥,冒出一股白烟。
雪无痕刚要说什么,脸上的笑容尽失,惊愕的看着花重。整个人身体都软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宁花重!你竟然敢给我下毒?”
花重冷哼一声,“请雪少主移驾!”毫不留情的把雪无痕推出去。
雪无痕被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几辆马车快速驶过。叶永嘉撩起车帘笑看着躺在地上狼狈的雪无痕,无奈的摇了摇头。回身对一脸苍白的花琼说道,“看到你三姐有多厉害了吗?你可以不必为她担心了!”
花琼尴尬的看了看叶永嘉,垂头不语,心中千回百转,其中惊叹不可一日道尽……
浑身动弹不得的雪无痕怒喊道,“你还躲在那里干什么?还不给本少主出来解毒!”
一道身影飞身而出,利落的跪在雪无痕身前。陈曦皱眉诊脉,为难的说道,“少主,此毒并不致命,只是让人全身发软,不能动弹。不过恐怕要排解数日才能逐渐消退……”
雪无痕清澈的眼睛多了几分凌厉,“那你还打算让本少主躺在这等吗?还不把本少主带回去!是觉得本少主收了宁三小姐的折磨,你心里痛快吗?”
陈曦委屈的看着雪无痕,“少主,属下早就提醒过你不要招惹那个阴冷的宁三小姐了……”
“还敢废话!”雪少主血气倒流,怒斥道。
“是!”陈曦连忙扶起雪无痕飞身而去。
雪无痕看着花重马车消失的尘迹,心中猜测到底是谁给宁花重的毒药?本少主一定要把你抓出来!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