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微微向上推了一些,然后自顾自的饮啜起来这个时代的酿酒技术算不上顶尖,何况是这种人人自危的乱世,这酒并没有多少沁人心脾的回味,反倒是平添了不少苦涩
但真勇,依然扬起了嘴角。
苦酒,自然不是第一次饮了,对于忍者来说,酒只是容易误事的糟粕,但真勇这段日子的作为,又何尝不是在浪费时间呢
在山洞深处的火堆旁,几个小鬼早就已经升起了小小的篝火,那不断闪烁,不断明灭的温度,还有外面的世界,少见的飘雪
转眼,已经三个年头了啊
也许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年龄还小,又或者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真勇微醺的侧过身子,他看着嬉戏着的三个小鬼,他们,就像是绽放在这修罗道旁的白玫瑰
起初只是低低的呢喃,这曲子他也不知是在哪里听过,到最后,他竟然轻轻和着脑海中的音律唱出声来
“长路漫漫任君闯,一身胆色伴热肠;寻真觅情醉梦里,信步停处作家乡;天壤投身万劫火,飘渺无尽不思量”
小鬼们还听不懂这曲子的意思,但真勇那种低沉氤氲的嗓音却让他们很自然的安静下来,他们同样经历过苦痛,那种强烈的共鸣从心灵深处开始,将美妙的和弦传遍洞窟的每一个角落
“迎入日月万里风,笑揖白涟洗我狂;来日笑谈英雄事,宁锈烽火百战枪来日笑谈英雄事,宁锈烽火百战枪”
侧身躺下,真勇仿佛真的醉了,在那面具的缝隙当中,三小第一次看见了那温暖的微笑
“哈哈,诗人,你醉了”小南捂着嘴浅笑起来,她睁开微闭的眼睛,望向真勇的方向,似乎是想打趣似的向真勇挥了挥手
但,她的手却悬在了半空之中
在那远远的洞口,一个背着短刀的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他的身上还带着明显的血迹,不只是他自己的,又或者死在短刀之下的敌人
但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被绑在额前的岩忍护额,正无声的说明着他忍者的身份
忍者
还处于战争中的忍者
“别过来”
就像是那天面对真勇一样,弥彦立刻跳了起来,挡在了其他两个小鬼身前他握着那把残旧的苦无,却不敢祈求如同真勇那时一样的好运
今天大概会死在这里吧一念闪过,他却更加坚定的握住了自己手中的苦无
至少至少要让小南和长门活下去
“啊啊小南,你快带着长门逃走”
他几乎是闭着眼睛就像对方冲了过去当然,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觉得自己能够杀死对方他只是抱着必死之心而已。
“如果我死了,同伴就能获救什么的”
一只手,握住了弥彦的手臂,那不容拒绝的力道把他整个人都留在了原地,而那熟悉的,往日听起来总是玩世不恭的声音,今天听来,却多了些别的味道
三年来,真勇第一次缓缓取下了覆盖在面颊上的面具大概是太久没有接触日光的关系,他的面庞显得有些苍白,却找不到任何一丁点儿木质化的痕迹没错,这张面庞比起三年前更加成熟,但这并不妨碍他嘴角扬起的那抹戏谑笑容
“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愚蠢了”他顿了顿,却没有回头看身边的弥彦“弥彦,你要记住,用死亡作为祭品的弱者,永远不会得到命运的垂青想要保护对你来说重要的人,就要变得更强强大到足够应对一切的危机”
跨前一步,真勇整个人挡在了弥彦身前那个瞬间,这个熟悉的身影,变得无限高大起来
“你是循着声音过来的吧”
他自顾自的开口,然后又自说自话的摇了摇头
“你不该来的。”
第六十章、那么,是时候说再见了
“你是循着声音过来的吧”
他自顾自的开口,然后又自说自话的摇了摇头
“你不该来的。”
从最开始,银坊就没把这些个小鬼看在眼里没错,他的确是循着声音找到此处的。
作为岩忍的中忍,在战场上和自己的小队分散脱离实属无奈之举
就在今天,木叶三忍正式加入了对岩忍作战的军团
而首当其冲,他们的部队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被对方打散
或许,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他本人在那场战斗中,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的伤害,以他现在的状态,自己中忍层次的实力应该能够完全保证
没错,这也是为什么银坊一直轻视眼前这一大带三小的原因不管是从穿着、气息又或者是查克拉的感应,他都完全找不出四人当中,有谁拥有能够击溃他这个中忍的实力。
说到底,也只是一群无能流民而已
作为岩忍,又怎么可能畏惧这群每天连饭都吃不饱的弱者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还有那个黑衣的家伙,那令人厌恶至极的笑容
那种仿佛嘲弄一样的戏谑神情,几乎让银坊在一瞬间就是去耐性,恨不得立刻就割下对方的头颅
只有看着那双眼睛渐渐被绝望所充满,才能稍稍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突刺
足下发力原本以忍术见长的银坊早已失去了理智或者说在他的眼里,对付几个手无寸铁的雨之国贱民,根本不值得他浪费查克拉释放忍术
去死啊
毫无遮掩的苦无直刺,不过以中忍的速度来说,弥彦他们也只能勉强看到豪光一闪而已
“噗。”
没有躲避,没有招架,仿佛就像是被吓呆了一样,那把锋利的苦无毫无阻碍的扎进了真勇的体内
“啊”女孩子惊叫出声,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唇虽然每天都在见证死亡,但同伴的死仍旧给予他们重大的冲击泪水几乎就要突破眼眶的封锁
“你真的是中忍吗”
就在此刻,真勇那稍带着些调侃的语调再次响起他是那样的平静,就像被刺中要害的不是自己一样
而出招的银坊,几乎是在攻击命中的一瞬就露出了惊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