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下,所有的宾客都开始大声欢呼鼓掌起来,她抬手擦了擦眼泪,提起自己的裙摆,竟然直接大步朝高台边缘走去。
站在她身后的祝静吓了一跳,本想要拦住她,却看到黑马上的孟方言朝自己打了个手势,轻笑着示意她不用上前。
而傅郁在白马上静静看着自己的新娘,笑着朝她伸出了双臂。
翁雨从未觉得心中如此的充满勇气和冲动,不顾高台的高度,径直朝他的方向跳了下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稳稳地接住了她。
“老婆,你没有恐高症?”抱住她后,他将她打横放在自己身前的马鞍上,将她婚纱的裙摆扶起,“你表现得那么给力,我很高兴啊。”
她摇了摇头,眼底是眼泪也是笑意,“老公,你昨天骗我,今天明明有好多人来啊。”
他大笑,“先评评我今天的装束。”
“很帅,”她抬手勾住他的脖颈,“让我就像那次在帝国理工的教室里时一样,怦然心动到不行。”
“那你记得,要有始有终,”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拉着缰绳,“这一辈子,都要对我怦然心动。”
“好。”她扬起脸颊,轻轻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I will always love you,till the end of the time.
一整天的白色婚礼圆满落幕,宾客们度过了愉快的一天,晚饭后便识趣地依次告辞,翁雨在别墅卸了妆、换下婚纱之后,傅郁便开车载着终于一身轻的她,离开婚礼的会场。
因为一整天忙东忙西,都根本没时间吃饭,翁雨上了车后,眼泪汪汪地捧着先生大人早就给她准备好的点心和粥,呼哧呼哧地吃得可开心。
傅郁在一旁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忍不住笑,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摸她的小脑袋,“今天辛苦老婆了。”
她一听,略略停下,转过脸看他,眼底涌着诸多动容,“你比我更辛苦,谢谢老公。”
她最爱的人为她策划了一个如此完美又震撼的婚礼,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一定要将这场白色婚礼回忆珍藏一辈子。
傅郁没有说话,只是牵起她的手,附在唇边,温柔地亲了亲。
“老公,”
车辆稳步向前行驶,翁雨吃完了手里的点心,突然发现这条路好像并不是回家的路,“我们现在不回家吗?”
“嗯,”他点头,“你累吗?”
“还好。”她摇头。
虽然今天算是她这辈子到如今最特别的一天,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专注投入进一件事,可是哪怕现在放松下来,她也不觉得累,只是觉得分外地精神,还有点说不上来的兴奋。
“那就好。”
傅郁似笑非笑的,“我现在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作为我们白色婚礼的真正收官。”
自家先生大人如此层出不穷地给她惊喜,翁雨也是高兴又忐忑,还傻乎乎地问,“那个,我现在没化妆……穿得也不好看……邋邋遢遢的,要紧吗……”
他不会又要继续搞一个什么纪念派对之类的吧?会有其他人在场吗?
“不要紧。”傅郁笑道,“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且在我眼里,你就算再邋遢、也是美的。”
她被他如此娴熟流利的甜言蜜语给哄得脸热,小声道,“你会这么觉得,只是因为我们还在新婚……”
“不。”他低声回答,“我只是这一辈子都会情人眼里出西施。”
“你没原则……”她更害羞了。
“嗯,”他紧接着回答,“只是对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翁雨害羞得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又不敢看笑得格外迷人的某人,眼珠子东转西转,忽然发现车旁边的柜子里放着一叠东西。
“这是什么?”
她抽出那叠东西,拿在手里。
“是前几天收到的,帝国理工那帮同事还有学生们寄来的明信片。”他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回答,“因为时间要忙婚礼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看。”
翁雨心里好奇,问他,“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他伸出手,细心地帮她打开她那边的阅读灯,“你看的时候,顺便念给我听,好不好?”
“嗯。”
翁雨轻轻摘去绑住明信片的橡皮筋,然后借着灯光看明信片上的字。
“傅,祝你新婚愉快。”她看着第一张明信片,认真地将英语翻译成中文念给他听,“很高兴我们唯一的单身汉终于名草有主了,玛丽。”
“嗯,”傅郁勾着嘴角,“玛丽是我们数学系的英国女老师,上次在英国聚餐时她也来的。”
“傅,和你的小可爱要永远甜蜜和美,二十年后也要和初恋时一样激情澎湃噢。”念完,翁雨还有些不好意思,“……署名是艾瑞克。”
“你应该对艾瑞克有印象,”傅郁笑着侧过头看她一眼,“就是野餐时总是调戏你的那个黑人男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