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有个宋使赵昭救了你和妹妹,如今证实他是宋仁宗的儿子”耶律浚道:“很奇怪,特里对这个赵昭很有好感,即便到了今日也念念不忘,宋辽有别,大为不妥,还麻烦母后劝解管束”
说完之后,耶律浚意外地发现母亲竟然没有回应,似乎陷入了沉思。
“母后不必担忧,特里还小,多加劝解,应该能向明白的。”耶律浚不知所以,以为母亲担心妹妹,怨怼道:“都是那个赵昭,莫名其妙让特里挂念”
听到赵昭两个字,萧观音的陡然间浑身一震。耶律浚也是一惊,疑惑地看着母亲,问道:“母后,怎么了”
“没,没什么”萧观音回答之时,莫名有些手忙脚乱。一抬头,瞧见儿子锐利的眼神,瞬间涨红了脸
第六一六章乱心乱局
明知不该有,可痴心妄念偏偏就有了。
儿子已经走了,萧观音兀自坐在原地失神,脸红耳赤,复杂的目光中多了些许担忧。
赵昭
就不该让她听到赵昭的名字,这已经成为她的一个心结,努力地想要埋藏在心底,却时常被人挖出来。
当年辽河畔一夕温柔只是个偶然的误会,可是心底里却始终念念不忘,萧观音太想忘却释怀,为此自责不已。可越是如此,心中的妄念越是挥之不去。一想到自己皇后的身份,如今更是做了祖母,心中便越发的厌恶自己。
自己和那些不守妇道的荡妇有什么区别有什么资格母仪天下
这些日子,含饴弄孙,萧观音好不容易将这些事暂时忘却。可偏生这个时候传来赵昭的讯息,他竟然成为宋仁宗的儿子,他是宋朝皇子。
惊讶之后,萧观音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原来总觉得与他是错着辈分的,是不伦之交。但他是宋仁宗的儿子,按照澶渊之盟宋辽互为兄弟之国的约定,丈夫刚好比宋仁宗矮一辈。那么他和自己就是平辈论交,似乎可以归到姐弟恋的范畴里
念头刚及此处,萧观音猛然摇摇头,心中不断责骂自己。这是在想什么自己是辽国皇后,他是宋朝皇子,怎么能有如此龌龊的想法呢已经是做祖母的人了,何以这般不守妇道
萧观音正在做思想斗争的时候,儿子来了。可她的心不静,以至于和儿子闲话家常都有些新心不在焉。偏生儿子还特意提及赵昭,尤其是女儿和他的关系。
她早就怀疑女儿对赵昭有特别的心思。但一直不太确定,心底里也不愿意承认这样的事实。但儿子今日点明,那就错不了,她也避无可避,必须要面对。
自己竟然和女儿心中的白马王子不清不楚。这算是什么事萧观音心中泛起强烈的羞耻感,不由自主的脸红和自责免,言语行为也不免有些慌乱。
偏巧被儿子瞧见,身为一个母亲,被儿子发现了自己不守妇道,产生的冲击远比捉奸在床更强烈。
一时间。萧观音无地自容,恨不得找到地缝钻进去。
一番搪塞之后,儿子走了。尽管萧观音聪慧,可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脸红心虚的状态下,一番说辞能严密到哪里去想起儿子临走时狐疑的表情。萧观音就更加羞愧难当,更是忧心忡忡。
尤其是女儿过来的时候,萧观音心里更不是滋味,越发的羞愧。正不知该如何面对女儿时,宫女单登来了。
“皇后,陛下出门围猎了。”
“是吗”萧观音对于丈夫的嬉闹玩性已经习以为常,她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劝说。始终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是的,带着魏王家的萧坦思郡主一道去的。”单登特意补充了一句,然后小心地观察着皇后的神情。
萧观音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去吧”
“是”单登有些意外,皇帝带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一道去围猎,皇后竟然无动于衷以萧坦思的出身,回来之后必然是身居高位的嫔妃,皇后当真一点都不在意是根本不把萧坦思放在眼里还是已经不在意皇帝的恩宠了真是的,该如何回禀赵王才好。
萧观音没在意,耶律特里却注意到了。急忙道:“母后,那个萧坦思可不简单,小心她迷惑了父皇”
可萧观音根本不为所动,眼神飘忽不定,摆摆手道:“特里。你先回去吧,我不太舒服,想休息一会”
“母后,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耶律特里急忙追问。
“没事,就是想要静一静”此刻,萧观音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女儿,她需要冷静。
“哦,好”耶律特里只道是母亲听说了萧坦思之事,心中不舒服,所以乖乖的离开了。临出门,心里还有些失望,本打算和母亲说说赵昭,试探口风的,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汴京城里,按理说赵昭本该是最忙碌的时候,可实际上却是难得的清闲。
没有想象的热闹,更没有门庭若市,秦王府相反有些冷冷清清。
尽管赵顼的圣旨已经下了,赵昭的秦王封号是落到实处了。同时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幼子也有了封号,长子赵鸿承袭原来郑国公的爵位,次子赵浚则获封陇西郡公,其母林氏也被尊为太皇太妃。
这样的喜事,按理说该大肆庆祝才是。但汴京大部分的官员和勋贵,只是送上贺礼,没有几个上门道贺的。以至于秦王府门可罗雀,冷冷清清。
“没事”
赵昭毫不在意,笑道:“不是他们不肯来,而是不敢来。”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毕竟赵顼是眼下大宋王朝的皇帝,控制朝廷,控制着汴京。即便是心向秦王,又有哪一个敢表露心迹呢甚至不敢与秦王礼尚往来,就是为了避嫌。否则以今上赵顼多疑的性格,必然受到猜忌。今日出现在秦王府,明日可能就得罢官,若是严重,甚至可能丢掉性命。
“风声鹤唳之下,满朝文武大臣如同惊弓之鸟啊”李承也忍不住感叹。
狄青道:“大臣们怕的是赵顼的猜忌,是因为畏惧他,而并非心悦臣服,所以没什么,对我们而言或许还是好事。长此以往,赵顼的多疑猜忌会折磨的朝中大臣心力交瘁的,到那时候”